他思來想去好一會兒功夫,才威脅性的朝司慕川斥道:“我再次警告你,千萬不要耍花樣,否則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本來他可以不用殺他的,可這家夥主動成為人質,事成之後他們一共要除掉的是三個人,真是有點膈應。

話說回來,對他們幾個老說是有好處的。起先他們一直擔心大肚婆的份量不夠,萬一他的丈夫不肯拿出那麽多錢來,現在看情況,這男人是愛死了這女人,錢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根本一點不在乎。

從另一個角度考慮,多一個人質,是很有好處的。至少能夠確保萬無一失。

於是,豹子對司慕川進行了五花大綁,將他包成了粽子形狀,他才敢把人塞進了小麵包車裏。至於公路上停著的貨車,本來就是他們事先偷的,停在警察局門口。沒聽說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綁架是件刀尖喋血的活兒,稍微一個不當心,人質家屬神不知鬼不覺的報了警,警察來抓人的時候,你真是倉促的一點準備都沒有。所以豹子是十二分的小心,把所有的紙幣全部倒了出來,一水兒的鈔票,紅豔豔的簡直要亮瞎了他的眼。

我的乖乖,他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那麽多的錢!眼睛裏浮想了異樣的貪婪的光,一瞬即逝。

因為怕司慕川會裝什麽高科技的跟蹤器,紙幣被豹子裝到了一隻麻袋裏,整整一麻袋。司慕川也被他檢查了一遍,基本沒有問題。最後,四隻空箱子和司慕川身上的配飾,手表項鏈等被一通扔了出去。破麵包車一路飛似了開走了。

……

半個小時之後。

“豹子,你怎麽把她老公也帶回來了?”阿龍詫異道,這事兒剛才他可沒跟他倆商量過。

“這小子非死皮賴臉的跟來,我這不是雙保險嗎,誰知道他們湊不齊錢,先前又不說。”豹子咂砸嘴,為自己自作主張的事解釋。

阿龍還想說些什麽,再看見一麻袋子的紅幣,眼睛裏冒出了熊熊的火光。錢啊,雖然不是五千萬,兩千萬他也激動啊!

頓時,阿龍阿虎豹子三個人沉靜在金錢泛濫的喜悅之中,將紅豔豔的紙幣盡數倒在了地上,又是睡又是聞又是抱的,興奮尖叫不已。

司慕川冷眼看著,這麽點錢,就激動成這樣子?哼……

他的目光輾轉在整間廠房,不再看三個蠢貨,發現那邊地上有一個近乎**的女人,酒紅色的頭發披散著,他的心驟然縮緊,猛地意識到小腹那處是平坦的,揪起的心頓時鬆了一鬆。

他嗤笑自己是不是緊張過頭了,白穎疏是個孕婦,即便長得再美,那些人沒道理對著一個孕婦進行侵犯。不過,如果穎疏穎疏願意的話,作為他本人倒是不怎麽介意,畢竟背對著她自行解決欲望這種事情他都已經幹出來過了。在不傷害她的前提下,他十分樂意。

確定地上那個貌似被侵犯過的女人不是白穎疏之後,司慕川一陣慶幸之後終於看到了她。略顯髒亂的臉頰,凸起的肚子,身上並未有任何捆綁的痕跡,神色寡淡懶懶的靠在牆麵上。

幸虧她安然無恙,看起來毫發無損,否則……司慕川眸光一暗,否則,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麽無法控製的事情來。殺一個人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讓那個人寧願死也不願意活著,或者是後悔活在這個世界上!

他心中清楚的一點是,他們的下場會很慘!

從他進來到現在,她的目光至始至終就沒有注意過他。看來,他要解決的不僅僅是這幾個蠢貨。不知道謝芳菲那個女人又跟她說了什麽?讓她看起來比以前更加的死氣沉沉,她說恨他,難道恨她瞞著白景瑞死了的事情嗎?

關於這一點,司慕川隻能說,他真的是為她好。如果她堅持不能理解的話,也沒辦法。最多回到之前冷冰冰的相處模式。

“阿龍,還要等上兩天,他們已經報了警?”豹子問。

阿龍道,“不會,就算他們報了警,肯定找不到這裏。兩天之後,錢到手,我們就離開這裏,再說……”

他忽然壓低了聲音,貼近了兩人的耳朵裏窸窸窣窣的幾下。司慕川轉過身,敏銳的察覺到三人在算計什麽,唇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來,或許這幾個人還有什麽令他意想不到的殺手鐧。

“阿虎,過去看看,那女人死了沒?”

阿龍忽然道,從昨天半夜到今天,姚倩連動都沒有動過,不會真被做死了吧?他和阿虎才上了一次而已,其他的都是豹子這頭禽獸幹的!

阿虎搖搖頭,表示不去。本來他就對姚倩有點心思,想留下她來著。可是阿虎和豹子說得對,有了錢,比姚倩漂亮一百倍的都有,女人嘛,身外之物。真要眼睜睜地看著嬌滴滴的美人死在自己麵前,還真是舍不得的。

“就這點出息!”豹子嗤了他一聲,徑直走過去,別說,他還真有點舍不得這女人,玩玩是不錯的。一摸上姚倩的手臂,他嚇得縮了回來,怎麽那麽冰?該不會真的死了吧!他微顫顫地探上了姚倩的鼻息,好像是沒有進出的氣了!

豹子歎息了一句,“這下好了,真玩死了,沾過葷腥,兄弟們接下來兩天可怎麽熬?”

阿龍啐了一口,“兩天麽,忍忍就過去了,把這娘們抬出去,挖個坑給埋了吧!”倒是省得他們動手了。

豹子叫上了神色略顯失落的阿虎一道將冰冷的姚倩抬到了外麵的泥土地裏,阿龍搞了一把鏟子,費了好大一會兒的力氣,才勉強挖了一個不深不淺的坑。累的他叉著腰呼哧呼哧的大喘氣。

等到拋屍的時候,一陣悶雷劈了下來,阿虎和豹子嚇了一大跳,手一抖,姚倩的身體跟沒骨頭似的軲轆一下滑倒了坑裏。

此時,傾盆大雨瓢潑而下,幾秒鍾,便將三個人打濕得精光。頭發和上衣滴滴答答的滴著水,眼睛鼻孔和嘴巴裏都砸進了不少,三人放下手裏沒完成的活兒,想著一會兒天晴再來埋上土。

雨天,遇上泥地,滿是泥濘。

至於後來,天空馬上就放晴了,隻不過三個人誰也懶得走過來埋人。他們想著,橫豎過個兩天拿著錢就要遠走高飛了,姚倩的屍體攤在那兒也沒什麽關係。反正到時候裏頭兩個也得死,欲蓋彌彰沒多大意思。

擺明就是他們幹的,可警察就是抓不到,這滋味想起來就帶勁。

接下來的二天裏,司慕川根本沒有機會和白穎疏說話。這幾個人不知道搞什麽鬼,將他們擱的老遠,綁著他的繩子無疑是非常牢固了,他們幾乎是二十四小時呆在一起,大概是害怕她們會逃跑吧!

兩天過去了,綁匪早就讓司慕川打了電話給唐文雋,兩天之內必須籌到三千萬。

到了約定的日子,唐文雋打來了電話。當然為了以防萬一,司慕川的手機早就被他們扔了,他們也害怕會有什麽跟蹤器之類定位係統,確保萬無一失。

這筆買賣可是隻許成功不許失敗,一旦失敗的話,大家賠上的是自己的性命。成功則成為人上人,失敗就將墜入不可挽回的深淵。

三個人已經孤注一擲。

司慕川一早就覺得三個綁匪有些不對勁,神神秘秘的。似乎是在地上敲打著什麽,難道底下是空心的,藏著什麽東西?亦或是有秘密通道什麽的?

司慕川在心裏排查著任何可能,他們接到唐文雋的電話之後,便要求唐文雋在指定的地方門口上了一輛麵包車。

這些人毫不留情的將姚倩殺了掩埋,就表示他們不是什麽講信義的人。說不定到時候真的會撕票。不知道姚倩有沒有感到一點慶幸,她一副被**的麵目渾濁樣依然被司慕川認出來,或許已經不重要了。

如果要撕票的話,現在就可以了。

三個綁匪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提著一麻袋子的現金,整裝待發,三個人最後望了一眼廠房裏的司慕川與白穎疏,什麽話都沒說就離開了。

難道他們這就算完了?

司慕川明顯的質疑,怎麽回事?他們至少留一個人來個雙保險,難道他們就不怕唐文雋手頭的現金有問題?或者說他們無所謂那三千萬,有當然錦上添花,如果沒有得到,三個人拿著到手的兩千萬現金也足夠了?

明明他看到他們的眼神是貪婪的,殺人的時候是喋血和殘忍的。

怎麽會那麽輕易地放過他們?

不對,應該是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原來是蠟燭,小方桌上,徐徐燃著一根長長的白蠟燭,發出些微淡黃色的光,在敞開著的大門前,陽光充足的情況下,顯得黯淡的幾乎看不見。剛才打了一會兒盹,竟沒發現他們是什麽時候點上的。

因為有一段距離,即便視力良好的司慕川,眯著眼睛才能看個仔細,並且十分費力,眼睛直發酸。一定有什麽用處,他的直覺告訴他。

但見在蠟燭的底座有一個細細的線沿著,一直拖到桌子底下,然後沿著地下一直延伸的很長,最後在一處地方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