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不能承受之痛
今年的春節來得早，開學也比往年早，開學的第一天恰好是2月14日，傳說中的情人節。
一大清早，芥末就感覺到了校園的不一樣，仿佛就在一夜間，校園裏開滿了鮮花，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商店裏都多了一束束、一桶桶的玫瑰，還有很多人捧著玫瑰在校園裏叫賣，女生似乎漂亮嫵媚了不少，男生也精神帥氣了很多。
校園的氛圍怎麽這麽奇怪呢？芥末走在校園裏，撓著下巴，百思不得其解，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情人節？
下課後，她抱著課本回宿舍，遠遠地就聽到宿舍樓下傳來浪『潮』一樣的尖叫聲，一波高過一波。走近時，看到一輛鮮紅『色』的敞蓬跑車迎麵徐徐開來，四周圍滿了女生，車子幾乎是被女生們擁著前進，場麵蔚為壯觀。
車上坐著幾個美女，懷裏抱滿了粉的、紅的、白的、黃的玫瑰，車裏也堆滿了一籃籃的玫瑰，估計有幾千朵，美女與鮮花光彩奪目，而比美女和玫瑰更耀眼的是斯帝雲那廝。他坐在美女鮮花中，手裏抱著一大束花，嘴角含笑，目帶電流，親熱地給所有的女『性』獻花，連對麵男生宿舍樓的值班大姐、正在打掃的清潔工阿姨都不錯過，還大方地獻出飛吻，引發女生們的瘋狂尖叫。
“美女們別擠，人人有份，小心受傷，受傷了我會心疼的。放心，我不會遺忘任何一位可愛女生。”他笑咪咪道。
“好浪漫啊！啊——我也要！”走過芥末身邊的女生們發出尖叫聲，眼睛發光地衝上去，比士兵在戰場上的衝鋒陷陣更英勇。
“這樣也行？違反交通規則，造成道路擁堵，應該罰款，學校也不管管。”芥末暗自抱怨，這輛車好死不死地堵在路中央，很難擠過去，從另一邊走進大門得繞個大圈，她可是最討厭繞遠路了。
紅『色』法拉利慢慢開近了，許多得到了玫瑰的女生不肯離去，跟在小車旁邊，把道路堵得水泄不通，芥末真是受不了，背對著小車站在路邊，往裏靠，打算等車過了再走過去。
她以為斯帝雲不會注意到她，哪知在路過她身邊時，斯帝雲親密地叫她：“嗨，丫頭，情人節快樂！”還給她拋了一個媚眼和飛吻。
她差點沒當場嘔吐，撫著胸口做嘔吐狀，斯帝雲嘴角一勾，抽了一朵包裝得很精美的紫玫瑰，遞到她麵前，聲音比蜜還甜：“哈尼，這是專門為你準備的玫瑰，就象你一樣美麗。”
芥末更想吐了，這麽肉麻的話他也說得出？太太太恐怖了！她抖了一下身體，把臉扭到一邊：“我不撿破爛。”
“喔？”斯帝雲愣了一下，哈哈大笑，看起來開心無比。再抽一朵黑『色』的：“一朵是不配你，再送你一朵。”
“不要。”
“那再加一朵。”
斯帝雲又加了一朵藍『色』的。
三朵玫瑰婷婷玉立地站在她麵前，精致美麗，儀態高雅，她撇了撇嘴，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表情，勉強接過。
“那，晚上見了！”
他又給了她一個飛吻，引來一片不滿聲，他笑笑，給予其他女生同樣的待遇。
這廝，就是愛現，芥末搖搖頭，快步跑回宿舍。
她第一個回到宿舍，把三朵玫瑰往桌上一放，花朵那獨特的顏『色』仿佛在幽幽地發著光。
她喜歡玫瑰，這花如此美麗優雅嬌豔，又那麽芬芳清香『迷』人，還渾身帶刺——完美無缺。收到這三朵花，她其實還蠻高興的，不過，還是巧克力比較實用，如果能把斯帝雲那廝收到的巧克力弄到手就好了，唔，改天去敲詐他。
她拈起花枝，仔細端詳，半合著眼輕嗅，真的有香味呢，淡淡的，幽幽的。再仔細一看，每一朵花的包裝紙裏都夾有一卷紙條，隨便抽出一張打開，那漂亮的字就象斯帝雲那般優雅秀美：斯帝雲誠摯邀請可愛的小姐共渡情人節，今晚八時，活動中心一號廳，不見不散。
真受不了！芥末撫著額，心想斯帝雲這廝真是無可救『藥』了。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其他人相繼回到宿舍，幾乎每個人手上都拿著玫瑰。梅『露』一看見她桌上的玫瑰就尖叫起來，撲過去抓到手中，如獲至寶：“嘩——紫玫瑰、黑玫瑰、藍玫瑰，太棒了！芥末，你從哪裏得到的？”她的口氣充滿了驚歎。
“姓斯的送的。”
“真好，我也好想要啊。”
“那就給你一朵唄。”芥末無所謂道。
“真的？”梅『露』一陣驚喜：“聽說這三種顏『色』的花裏夾有邀請函，收到的人可以免費參加情人節派對，一朵花算一張門票。哎，那個男生怎麽辦好呢？”
芥末擺擺手，大方道：“想帶男生去？那就給你兩朵好了，留那朵紫『色』的給我就行。”
“真的？”梅『露』大喜過望，狠狠地抱住她：“太感謝你了，芥末，你還有一朵，晚上也會去吧？”
芥末懶懶道：“派對算什麽？不去。”
“不是吧？”梅『露』幾乎要跳起來，激動不已：“你竟然不去參加斯帝雲的情人節派對？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得到邀請？”
“是這樣嗎？”芥末抓抓下巴，若有所思：“那我是不是該把這朵花給高價賣了，你說能賣多少錢呢？五十？八十？一百？如果賣得出去，可以買好多巧克力。”
“芥末！”梅『露』抓著頭發，為斯帝雲鳴不平：“你到底知不知道這些花的含義？斯帝雲這麽有誠意，你竟然想放他鴿子？”
“切，他請的又不止我一個，晚上出席的肯定都是成雙成對的俊男美女，我一個人去那裏幹嘛？而且我又沒有漂亮的衣服，又不會化妝，又不懂得跳舞，不去！”
梅『露』真是敗給她了：“你不是斯帝雲的女友嗎？不是還有他嗎？他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這句話讓芥末發瘋了，她跳起來，一手敲著床架，一手指著梅『露』，激動地大叫：“喂喂喂，誰是斯帝雲的女友？你千萬別『亂』說！我和他隻是正、常、的、同、學、關、係，你別『亂』說，再說我……我……我跟你決鬥。”
芥末的大嗓門震得宿舍嗡嗡作響，小魚嚇了一跳，跑到門口，探頭往外看，賊頭賊腦地關上門，以免家醜外『露』。
梅『露』看芥末發飆了，趕緊道：“別激動別激動，斯帝雲的女友呢其實就是指斯帝雲的女『性』朋友，絕對沒有其它意思。他的女友在這個學校裏沒有幾十，也有十幾，能夠成為他的女『性』朋友很不錯啊，你們難道不是朋友嗎？”
“勉強算是吧。”芥末總算平靜下來。
“就是就是，看人家斯帝雲還給了你三朵玫瑰，再怎麽說也是一片好意，別這樣對人家。”
“切，說不去就不去，格格不入的。小穎，你晚上去參加情人節派對不？去的把花給你。”
“我？”安穎因搖搖頭：“我哪裏都不去，就在宿舍。”
“這樣啊，那我也在宿舍陪你好了。”
“咦，小穎不去嗎？不是有很多人約你嗎？”小魚不相信。
“天氣冷，出去也沒什麽意思。”
大家都覺得奇怪，象安穎因這類人氣美女，情人節晚上居然會沒有安排？芥末低頭想了一想，明白了安穎因的心事，她大概還沒有擺脫宮野的陰影，特別是這樣的夜晚，呆在宿舍裏確實是最安全的。
“那還有誰想去參加今晚的派對？小魚？”
小魚：“今晚有同學聚會。”
芥末：“這麽浪費。小穎，你打電話問莉莉要不要嘛。”
安穎因撥通手機，聊了幾句後掛上電話：“她說追她的男生花了兩百元買了兩朵。”
芥末吐舌：“這麽貴……”
梅『露』一翻白眼：“就你這笨妞不懂得價值。”
芥末嘿嘿一笑，躺在**，看著床頂，那朵紫『色』的玫瑰就靜靜地躺在枕邊。剛才安穎因說莉莉已經有花時，她心裏忽然就鬆了一口氣，這麽美麗而特別的玫瑰，斯帝雲親自送的，不用送給別人了。
她，心底終究還是希望能保有他送她的禮物。
下午下課後回到宿舍，電話響個不停，全是約女生們出去玩的，雖然其他人很興奮，但芥末可是被這些鈴聲給煩死了。
剛打飯回來，電話又響了，她順手拿起電話：“喔，找梅『露』啊，她上洗手間了，有什麽事嗎……哦，你等一下，我問問哈。”
她用手捂住話筒：“喂，你們喜歡吃什麽零食？速速報上來，不報的沒份。”
小魚：“『奶』粉，麥片。”
安穎因：“瓜子，水果。”
芥末把捂住話筒的手拿開，大聲道：“你聽好了，巧克力牛肉幹話梅瓜子水果，還有麥片和『奶』粉……記好了嗎？我再念一遍……一樣都不許漏啊。”
梅『露』從洗手間裏出來：“我好象聽到芥末在問大家喜歡吃什麽，幹嘛呢？”
芥末掛上電話，擺擺手：“大嘴哥打電話找你，你不在，他就問你喜歡吃什麽零食，我就把我們喜歡吃的全告訴他了。你放心，有一兩樣還是你比較喜歡的，我隻要巧克力就好。”
梅『露』：“……，得了，下麵的電話我來接。”
“噢——求之不得。”
芥末得意地笑，吃完飯後爬到**看漫畫，還是漫畫裏的男生和戀愛比較好玩。正看得上癮，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陣陣混『亂』的腳步聲和驚呼聲，似乎出了什麽大事，而且那陣聲音還停在她們宿舍門口，敲門聲隨即響起來。
發生什麽事了？
梅『露』跑去開門，一拉開門就捧著臉驚呼，芥末丟下漫畫，跳下床，出去看熱鬧，門外的情景徹徹底底地震住了她們，她們目瞪口呆，說不話來。
一大片玫瑰，疊成一片花海，堵住了門前的走廊。深紅『色』的玫瑰花，每一朵都有拳頭大小，鮮豔奪目，空氣中流溢著撲鼻的清香。女生們紛紛從各個宿舍探出頭來張望或跑來圍觀，有人不停地呼朋喚友，有人拿手機拍攝，爭先目睹這奇觀，對麵男生宿舍的陽台上、窗口上也探出很多張腦袋，往這裏張望。
“請問安穎因同學在嗎？”兩個男子抬著裝滿玫瑰的巨大花籃，禮貌地問。
“我是，有什麽事嗎？”安穎因蹙著眉，輕聲問道。
“安小姐您好，這是一位先生送給您的999朵玫瑰花，祝您情人節快樂！這是簽收表，請您簽收。”他遞上收據和筆。
安穎因倚著門，沒有接：“請問這些花是誰送的？”
“實在抱歉，送花的先生沒有說明，他說您收了自然會知道。”
“這花……我不能收，你們抬回去吧。”
人群發出一陣遺憾的歎息。
“這……”送花的小夥子很為難：“送花是我們的工作，我們是不能帶回去的。還請您收下，至於怎麽處理由您決定。”
“收下吧，收下吧，這麽浪漫的事。”宿舍裏的人都在慫恿她。
芥末也勸她：“收下吧，人家老遠抬來這麽大個花籃，很累的，先收下再說。”
“就是就是，收下吧，太浪漫了！”圍觀的女生們紛紛附和。
安穎因猶豫了一下，拗不過眾人的期盼，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999朵玫瑰的數量實在太大，而且每朵都比一般的大了將近一倍，宿舍裏沒有足夠的地方放置，隻好全員出動，把宿舍裏所有能派上用場的桶、盆、瓶、罐全清空了裝花，裝不下的全送給隔壁和本班的女生宿舍，忙了大半天才處理完畢。
宿舍簡直變成了花屋，還蠻賞心悅目的，梅『露』滿意地在宿舍裏來回走動，*潢色小說?都市小說欣賞花屋，忽然發現地上有一張卡片，撿起來一看，興奮地叫起來：“看，這裏有一張卡片，應該是從花叢裏掉出來的。”
她把卡片往安穎因手裏一塞，興奮地道：“快看快看，是哪位王子送的？”
安穎因打開看了一眼，身體倏然僵硬，手一抖，卡片掉到桌麵上，她猛地用手掌蓋上，抿唇不語。
“誰送的嘛？說來聽聽。”芥末好奇地問。
安穎因沒有說話，頭垂得低低的，長發遮住了她的臉，看不出她的表情。
“快說快說，誰這麽浪漫？”大家問個不停。
沉默一會，安穎因抬起頭來，勉強地笑笑：“這個人我也不太熟。你們不是要去約會嗎？快七點了，還不趕緊打扮化妝？”
“是哦。”梅『露』和小魚趕緊準備，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很快的，宿舍裏隻剩下芥末和安穎因兩個人了，安穎因低垂著頭，沉默不已。
“小穎，怎麽了？收到這麽多花不高興嗎？”芥末問。
安穎因咬著牙，小手捏得緊緊的，手裏的卡片幾乎都要被『揉』碎了。她極力控製自己，艱難地吐出幾個字：“宮……宮野……”
“你說什麽？宮野？”芥末大驚失『色』，驚悸的記憶重湧腦海，“怎麽了？難道……這花是宮野送的？”
安穎因點點頭，眼睛紅紅的。
不好的感覺湧上心頭，芥末喃喃道：“沒想到竟是他送來的。難道，他還沒有放棄嗎？”
安穎因埋下頭，肩頭微微聳動，芥末知道她被嚇壞了，走過去攬著她的肩膀，輕輕道：“別想這麽多了，難不成他還敢殺人放火嗎？別怕，如果他敢傷人，咱們就報告學校或報警。再怎麽說他喜歡你，無論如何也不會下重手的吧？”
安穎因沒說話。
“今晚我們就呆在宿舍裏，我陪你，沒事的。”
正說著，電話鈴響了起來，安穎因觸電一樣地顫粟了一下，驚慌地看向話筒，眼裏滿是惶恐。芥末也有些緊張，任電話響了五六聲，才按住安穎因的肩膀：“我來接。”
她極力穩住自己的心緒，拿起話筒，聽到對方的聲音後才鬆了一口氣，原來是找梅『露』的，掛掉話筒，感覺象打了一場仗。
“咱們把門關好，把燈也關了，電話一律不接，我就不信這樣他還能殺上門來。”
安穎因點點頭。
大學的第一個情人節夜裏，芥末和安穎因就在黑暗的宿舍裏渡過了漫漫長夜。
她們搬了兩張椅子，肩靠著肩，坐在窗前，望著窗外。
收音機裏飄出深情纏綿的英文情歌，在宿舍裏幽幽地回『**』。窗外，她們看得到成雙成對的戀人在路燈下漫步，在椅子上相擁。對麵的那片草坪上，浪漫的戀人們點著蠟燭，擺成心形，象夜的眼睛在閃爍。其它宿舍樓裏不斷傳來輕柔悅耳的歌聲，遠處的音像廳燈光明亮，雖然看不清，但那種熱鬧、綺『迷』，她們能想像得到。
芥末長這麽大，第一次親身經曆情人節的氣氛，在這百聞不如一見的夜晚，真的有那麽多的少男少女在釋放青春的熱情，在製造和追逐羅曼蒂克，在享受青春的誘『惑』與禁忌，而她們……帥氣的她和動人的安穎因，卻隻能在這黑暗中觀賞別人的浪漫。
芥末看了半天，回過頭來，衝著安穎因擠眼睛：“其實，今晚上過得最特別的應該是我們倆了。哈哈！你看看一年級最漂亮最溫柔的女生和最帥氣最灑脫的女生，在黑暗的裝滿了玫瑰花的屋子裏聽歌，多麽浪漫啊！”
安穎因輕輕地笑了，合上眼睛，把頭靠在她的肩上。它處的燈光微弱地映在她的臉上，她的臉是那麽朦朧、恬靜，燈光流連忘返，深吻她的臉，不願離去。
“嗯，是呢，真的是很浪漫呢。”她輕輕地道。
芥末捧著飯盒，邊吃邊走，慢慢地穿過樹林間的小路，繞遠路走回宿舍。南區食堂就在宿舍樓的旁邊，但昨夜的事情讓她的心情意興斕珊，想一個人獨處。
一輛摩托車從樹林的另一端開了過來，在她旁邊停下。
“丫頭？小丫頭？”
好象有人在叫她？芥末從飯盒中抬起頭，眼前的人戴著茶『色』墨鏡，跨在摩托車上，雙腳蹬地，抱著胸看她。
“叫我？”芥末疑『惑』，這個人好像有些眼熟。
那個人不說話，臉『色』有些難看。烏黑閃亮的披肩長發，茶『色』墨鏡，玉瓷一樣白淨細致的肌膚，俊美分明的五官，真的很眼熟，芥末跳起來，指著他道：“你是斯帝雲？”
“沒眼睛的小丫頭，終於認出來了嗎？再認不出來就送你去醫院檢查。”
“切，你今天怎麽沒開你的紅車，不開我都認不得了。”芥末打量他那輛看起來很棒的摩托車。
斯帝雲的臉黑了一半：“你認車不認人吧？”
芥末點點頭：“大部分時候是。”
斯帝雲扣起中指和拇指，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你的眼睛生來幹什麽的？白長了。”
芥末睨他：“你不知道你的車長得比你帥嗎？”
斯帝雲忍不住笑，然後正『色』：“我問你，昨天晚上你怎麽沒去參加我的派對？有男朋友了？”
“有你個頭！我去那裏做什麽？去作綠葉麽？我不討厭作綠葉，但不喜歡給紅花作陪襯。”
“小丫頭，參加了才有可能找到理想的男朋友。”
“你說的沒錯，可是，我要男朋友幹什麽呀？”
斯帝雲輕輕一笑：“有了自然會知道，真是沒長大的小泵娘。”
芥末嚴正抗議：“別叫我小泵娘，我今年年底就要二十歲了。”
斯帝雲『摸』了『摸』她的腦門：“哦，二十歲的小泵娘。”
芥末咧嘴齧牙，作勢要咬他，斯帝雲縮回手，淡淡道：“昨晚上你一個電話都沒來，我打了三次電話到你們宿舍，你怎麽不接？”
芥末怔住了，她一直以為，象斯帝雲那樣的人不會把她這樣的女生當一回事，所以她從來也沒有認真地考慮過他的心情。認真想想，一個人再怎麽灑脫隨『性』，當他誠懇地對待別人時，一定也希望別人誠懇地對待他吧？
第一次，她在心裏對斯帝雲感到很抱歉，又有些感動，象他那樣的明星人物，在眾星圍捧之中仍記得她，她又怎麽可以忽視他的好意？
她有些懊惱地呐呐道：“不好意思，昨晚有些事走不開。不過，真的很感謝你的花，我很喜歡。”
斯帝雲說不清是什麽含義的目光，幽深地探進她的眼睛：“以後別再放我鴿子了。”
他說得很簡短，口氣也很柔和，但芥末知道這句話背後的感受，她微微地一抿嘴，低聲咕噥：“知道了，這次真的很抱歉。我承認你對我是蠻好的，以後也對你好點就是了。”
斯帝雲『露』出吃驚的表情：“哦——原來你也知道我對你好啊？”
這廝，讓他一尺他就進一丈，芥末瞪著他道：“靠，你是對所有女生都好，我可是隻對極少數幾個人好，我的好含金量比你的好高多了，明明就是我吃虧，我還沒抗議，你竟敢有意見？”
“小丫頭真是伶牙俐齒。”斯帝雲輕輕一笑，取下車頭一個大大的手提袋，丟給她，順便敲敲她的腦袋，再附送一句：“笨女孩！”
“你說什麽？我要P了你——”芥末揚起腳，剛想踢他一腳，他已經大笑著發動摩托車，揚長而去。
芥末瞪著摩托車的背影好一會，心情忽然好起來，把斯帝雲丟給她的袋子打開一看，驚喜不已，巧克力——全是包裝精美的巧克力——她的最愛，在這世界上，再沒有比巧克力更能讓給她快樂的東西了，她抱起袋子，擁在懷裏，心中的陰鬱一掃而光，腳步都變得輕快了。
剛回到宿舍大門，值班室的阿姨就叫她進去簽領東西，是個袋子，打開一看，哈哈哈哈——津澤和紫洛亞送給她的巧克力，她宣布——她愛情人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