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不能承受之痛
課間休息，安穎因猶豫了一下，問芥末：“你現在不去武術隊練習了嗎？”
“武術協會啊？嗬嗬，我差點忘了我是會員，上次右手受傷後，就沒去過了。”
“你以後都不打算去了嗎？”
芥末想了想：“應該還會去吧，不練有點可惜。”
安穎因點點頭：“是呢，你什麽時候再去練？我陪你啊。”
芥末奇怪地看她：“小穎，你以前對這個都不感興趣的，怎麽現在這麽積極？”
安穎因的臉微微一紅，眼神左右飄移：“我……我也想加入武術協會。”
“不會吧？”芥末驚奇地打量她，叫起來：“你想加入武術協會？”
纖瘦柔弱的安穎因竟然想加入武術協會？太出人意料了。安穎因有些困窘，拿過一本書擋住自己的臉，眼睛往兩邊瞟，小聲道：“我也想變得堅強，也想保護自己……”
“哦！”芥末抓抓下巴，心想，她會不會是受到了宮野的刺激，想讓自己變強？這樣她倒能理解，不過，她這麽嬌弱，真的能忍受和適應武術練習嗎？她很懷疑。
“可是，練武很辛苦的，你受得了嗎？”
“我會盡量努力的。”
“這樣啊，那你想什麽時候去？我幫你向會長申請。”
“越快越好。”
“那我們現在就去。”芥末飛快地合上課本，拉上她就走。
事情很順利。
以男生為主的武術協會對女生的加入從來都是熱烈歡迎，求之不得，更何況是安穎因這種楚楚動人的嬌弱女孩。芥末剛開口，一群男生就齊聲歡呼：“當然沒問題，熱烈歡迎！放心，我們一定會罩著你的。”然後，一群人搶著給安穎因搬凳子、端水、幫她拿資料，向她介紹各種器材和注意事項。
這些花癡的臭男生，她以前入會時就沒看到他們對她這麽熱情，長得漂亮就是魔力大，芥末搖頭，暗自替安穎因高興，有這些男生照顧她，自己也就放心了。
她走到沙袋前，握起右拳，伸直手臂，試著輕輕打出去，手肘和肩膀的一陣疼痛讓她趕緊住手。雖然她的手臂已經痊愈，但隻要用力或伸直，還是隱隱作痛，果然還是有些後遺症，短期內是不能動到右手了，唉……
芥末原本以為安穎因隻是一時好奇或衝動，隨便玩玩就算了，沒想到卻異常積極，天天都催她一起去練功，如果她不去，她就顯得很失望。
她問：“你真的那麽想去練習？”
“嗯，蠻好玩的。”
“那我不去時你就自己去啊。”
安穎因搖頭：“不要，一個人去不好意思。”
芥末真是敗給她了，不過想想，一個女孩子單獨去幾乎全是男生的地方習武，確實有點難為情，平時沒什麽要緊的事就帶她去吧。
運動場位於職工宿舍區和東門之間，兩邊都是人來人往的大道，路過的學生免不了掃視武術隊幾眼，對女生更是致以好奇的注目，象安穎因這樣的漂亮女生練功，尤其吸引眼球。在這一點上，芥末倒是很佩服她，她臉皮那麽薄，居然也好意思在公共場合練習紮馬步、側手翻、高踢腿，還真不象她。
雖然安穎因練功很積極也很努力，但不能不承認，她確實不是學武的料。不說拳頭綿軟無力，蚊子都打不死，就說紮馬步吧，『臀』部老是坐不下來，腰總是彎的，不到半分鍾就小腿直打顫。就她那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差點為爭當她教練而打架的男生不忍說她，睜著眼睛說瞎話，一個勁地誇她進步快。
芥末看到安穎因這副樣子，唯有暗自搖頭，真不知道這樣還來練什麽武，不過看在她因精神可嘉的份上，還是不斷鼓勵她。
芥末練功時，有一次沒站穩，身體撞到了牆壁，右臂被震得一陣發麻，她有些擔心，就不怎麽常去了。而安穎因似乎已經習慣了每天都去練功，不象以前那般依賴她了，芥末覺得安穎因似乎……獨立了一些。
這個下午，芥末陪安穎因去練功，練了一陣，忽然聽到一個男生大叫：“龍久一來了！”然後，一大群男生女生都停下練習，丟下裝備器械，朝籃球場跑去。
芥末眯著眼望過去，十幾米外的籃球場上站著一個醒目的身影，雖然打籃球的男生都比較高大，但那個人站在一群籃球隊員中還是顯得很搶眼，她一眼就認出來了——龍久一。剛想過去打個招呼，但看到這麽多人圍著他，便打消了念頭。
安穎因走過來，猶豫地道：“芥末，你說……我們是不是過去打個招呼？我是說……龍學長。”
“哈，你也這麽想？現在人好多啊，等他練習結束我們再過去吧。”
安穎因點點頭。
芥末繼續做壓腿練習，然而，籃球場傳來的陣陣歡呼聲和掌聲吵得她不能靜心。向兩邊看了看，就她一個人在練功，沒有眾人一起練習的氣氛，一個人實在提不起勁。
安穎因有一下沒一下地打沙袋，眼睛緊緊盯著籃球場，芥末翻個白眼，放下腿，扯扯安穎因：“我們也去看看吧，還沒看過龍久一打籃球呢。”
兩人來到球場邊，汗，觀眾還真是多，剛擠進去，就看到龍久一淩空躍起，手掌一拍——籃球貫穿籃框，一記漂亮的灌籃！大家紛紛鼓掌，連聲叫好。
“嘩，灌籃高手流川楓——”芥末小嘴一圓，大力拍手。
安穎因雙手交握，臉『色』緋紅，眼裏有著掩不住的興奮與驕傲。
龍久一平時很沉默，穩如磐石，靜如深潭，籃球場上的他卻判若兩人，他的熱情、**、活力似乎全給*潢色小說?都市小說了籃球，眼裏閃動著平時絕不可能看到的火焰和溫度，他的動作用動如脫兔、勢如猛虎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雖說隻是練習，他卻異常認真和投入，視線始終鎖定籃球，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追隨著籃球跑動、閃躲、跳躍、旋轉，為了投籃而全力以赴，就象在深海裏遊動的蛟龍，繞過重重封鎖，破海而出，挾帶排山倒海一樣的氣勢，直衝天空，那種英姿和霸氣，令人無法移開目光。
他的隊友們似乎都被他感染了，跟隨著他一起奔騰躍動，小小的籃球場，因他的存在而湧動著龍虎爭霸的風雲際會。龍久一儼然是籃球場上的霸主，當之無愧的領袖。
看他打球真是一場視覺的盛宴和享受，難怪會有那麽多人聞聲而來。
芥末看得呆了，驚歎：“太棒了，武術隊就在球場旁邊，可以天天看龍久一打籃球了。”
“異想天開，想看龍久一打籃球有那麽容易麽？”她旁邊的一個隊員道：“龍久一很少來打球，校籃球隊規定隊員每周至少要來練習一次，所以他一般一周才來一次，時間也不固定。”
“這樣啊，難怪他一出現這麽轟動。”
“那是。”
十幾分鍾後，龍久一下場休息，剛坐下就有一幹粉絲給他端水遞『毛』巾，還有人拿著筆和紙給他簽名，他微皺眉頭，似乎有些排斥，但還是什麽也沒說，拿過筆迅速簽上名字。
芥末拉安穎因：“走，我們過去打個招呼。”
安穎因站著沒動，輕聲道：“他看起來好累，而且人那麽多，改天吧。”
“也好，那我們去打飯吧，好餓喔。”
“嗯……芥末，”安穎因有點忸怩地道：“你看，我們有空是不是請龍學長吃個飯？我正好有一張新開餐館的免費招待券，上次他教我們溜冰，還沒謝過呢。”
芥末眼睛一亮，拍著手道：“太好了！能夠和這樣的大帥哥吃飯，飯都特別好吃，秀『色』可餐，哈哈哈。”
安穎因抿嘴一笑：“那就由你來請他咯，我……我不好意思開口。”
“知道知道，你是淑女嘛，沒問題。”她拍拍安穎因的肩膀，對於吃的，她從來不會覺得不好意思。
很快又到了周五，周一到周四龍久一都沒去練球，今天下午應該會來的。一下課，芥末和安穎因就往運動場跑，心不在焉地練基本功，不想出太多汗，免得渾身汗臭地跟帥哥出去吃飯。
龍久一來得比往常稍早，球場上還沒有什麽觀眾。機會來了，芥末無聲無息地跑過去，龍久一正蹲在地上係鞋帶，她才不管其他人驚訝的目光，豪爽地拍拍他的肩膀。
“哈，龍學長，還記得我吧？”她笑咪咪地衝他擺手。
“芥末？”
“答對了！你記憶力真好。”芥末先誇了誇他，然後很正經地道：“龍學長，為了感謝你在寒假裏對我和小穎的照顧，我們今晚誠心請你吃飯，不許拒絕！如果你敢拒絕……我……我就跟你回家！”
芥末先下手為強，斷了他的後路，末了畫蛇添足：“我們有餐館的免費招待券，快到期了，不用很浪費的！”象他這麽驕傲的人，應該不能接受女生出錢請他吧？
“我可能沒有時間。”
現在讓他跑了以後就真的沒時間了，芥末才不傻：“吃個飯不會花太多時間啦，如果學長真的沒空，那就請學長說清楚什麽時候有時間，把時間確定下來。喏，我們上大學後第一次請學長請飯，學長不要拒絕嘛。”
龍久一站起來做熱身運動，淡淡道：“謝謝好意，但是……”
“嘿！”芥末趁他不注意，扯過他丟在長凳上的外衣，緊緊地抱在懷中，大聲道：“學長，你的衣服在我手上，如果你結束練習後不跟我們去，我就不還了。我——芥末，說到做到！你打我也不還！”
安穎因呻『吟』，雙手掩住臉，芥末簡直就是……霸王硬上弓……
龍久一不說話，芥末才不怕他那副撲克臉，繼續道：“如果擔心時間不夠，那龍學長可以提前半個小時結束練習嘛，如果你們隊長不答應，那我……我去求他好了……”
“哈哈哈哈……我可受不了美女求我，龍，你就答應美女學妹的約會吧，偶爾也該放鬆一下。”隊長拍拍龍久一的肩膀。
一群男隊員吹起口哨來，掇竄龍久一答應。
“龍學長，小學妹這麽有誠意，就答應好了。”
“就是就是，不要辜負小學妹的一番心意，我們想要都沒機會呢……”
……
龍久一足足看了她一分鍾，才慢慢道：“好吧，練習到六點，我去。”
“耶，學長，你太好了！”芥末一蹦三尺高，小心地把他的衣服放回凳子上：“謝謝學長，我們等你喲。”
她邊跑邊回頭揮手，興奮過度沒看路，腳下不知踩中什麽東西，當著N多人的麵狠狠跌了一跤，四腳朝下地趴在地上，還沒反應過來，四周就響起一陣爆笑聲。
安穎因跑過來扶她，想笑又不敢笑：“你沒事吧？”
芥末幹笑，向她伸出“V”形手勢，邊爬起來邊拍身上：“沒事沒事，衣服褲子沒摔壞。”
安穎因：“……”
芥末偷偷瞧了龍久一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似乎看到他在微笑，算了，這個微笑就當作她送他的禮物吧，難得他會有笑意。抬起下巴，滿不在乎地回到樹下，繼續練她的鞭腿。
六點鍾的時候，龍久一走下場來，披上外衣，芥末笑得嘴都咧到耳根了，跑到龍久一旁邊，和安穎因一左一右地圍著他。
“龍學長，被兩個美女左擁右抱的感覺很好吧？”
“還好。”
高大英挺的龍久一和一剛一柔兩個美女向東門走去，引來旁人側目無數。
到了美食街中部的交叉路口往左轉一百米，有一間新開的古香古『色』的兩層餐館——龍鳳小陛。他們走進去，上到二樓，挑了最裏麵的一張桌子坐下，三月初的天氣乍暖還寒，點的是鴛鴦火鍋。
龍久一是個沉默的人，即使在飯桌邊也不例外，但他很懂得照顧別人，什麽菜打火鍋最好、放菜的先後順序、菜燙多久合適，他把握得很好，還總是把最精華的食料挾給她們。
芥末和安穎因想方設法地找他說話，更多時候是芥末在說，安穎因附和。席間隻聽到芥末滔滔不絕，從學校近期發生什麽大事到學校放映什麽好電影、校園什麽地方最好玩，芥末能想到的全都說了，龍久一隻是安靜地聆聽，偶爾點點頭。
芥末說得最多的就是誇他的話，把她聽到的和她想到的好話，一股腦兒地塞給他，特別是誇他籃球打得好。
“學長，你打的籃球跟你一樣帥，簡直就是流川楓再世。”
“流川楓是誰？”
芥末的眼珠子快掉下來了：“你不知道？”
“好象聽說過。”
芥末不停地咳：“咳咳，流川楓是日本一部非常有名的動畫片《灌籃高手》中的人物，高中生，籃球打得很好，人也長得很帥，『性』格也很酷，唔，就象你一樣，男生女生都『迷』他。”
“哦。”
“難道你都不看動畫片的嗎？”
“我很少看電視。”
芥末真是服了他了：“學長是不是都把時間放在學習上了？”
“有空的時候是。”
“沒空的時候呢？”
“工作。”
“……”芥末無力地垂下頭，不停地挾牛肉往他碗裏堆：“學長太辛苦了，多吃點。”
安穎因也很少說話，帶著淺淺的微笑，細心地端菜，給他們盛飯，勸他們多吃點，賢惠得象個家族主『婦』。那頓飯原來隻打算吃半個小時，但直到七點半，他們才離開飯館。
那頓飯，是他們在櫻華四年中一起吃過的最快樂的一頓飯。
芥末作夢都沒想到，在幾天後出版的《櫻華月報》中，她們和龍久一吃飯的照片竟然登上了娛樂版的頭條，還配了一張大大的有些模糊的照片——明顯就是用手機拍的。
照片上的三個人，男生坐在兩個女生的中間，左邊的女孩雙手揮舞，右邊的女孩給他挾菜，五官看不清楚，但熟悉她們的人說不定會認得出來。
這條娛樂新聞的標題是“龍久一和美女共吃火鍋關係親密”。內容添油加醋、添磚加瓦、添枝加葉地敘述某月某日某時某地，龍久一和兩個女生如何親密地來到某家餐館，如何親密地用餐，如何親密地談笑，仿佛親眼看見一般，比起香港的娛樂新聞有過之而無之及。
這條新聞讓芥末差點抓狂吐血，她抓著厚厚的報紙，不停地在空中揮舞，象隻暴躁的獅子來回踱步，不停吼叫：“我要殺了這個作者，我要滅了新聞協會，我要炸平廣播室，我要告他們誹謗，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啊啊啊——”
安穎因似乎並不太在意，安慰她：“別人愛說就說吧，不會有人把它當一回事。”
事實上很多人都當一回事。
梅『露』是廣播站的播音員之一，廣播站隸屬於新聞協會，就是她第一個拎著報紙，大呼小叫地奔進宿舍，問長問短。更可恨的是，這些照片還傳到了學校的內部網站上，據說一天的點擊率將近四位數，有很多人都在打聽和分析照片中的女生是何方神聖。
隔壁504宿舍的阿冒和拉拉還專門跑到她們宿舍，一臉驚異地問她們：“和龍久一一起吃飯的人是不是安穎因和芥末啊？好象喔，不信你們過來看看，網站上都登了。”
她們宿舍的人全奔過去看，芥末本來不想理會的，但想了想，還是決定去瞅瞅。
不看不知道，一看臉都綠了，網絡上的東西比報紙上的東西誇張太多了，還有很多人留言跟貼，什麽『亂』七八糟的內容都有，對她們冷嘲熱諷的居多。這種事，她們當然是抵死也不承認的了，但還是覺得太太太……可惡了！
芥末回到宿舍，越想越覺得窩火，一時間，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她雙眼噴火，握緊拳頭，卷起袖子就殺向廣播站。
花了十分鍾才來到廣播站，她腳步重重地直奔二樓，殺氣騰騰地尋找采編室。找到了，門半掩著，她一腳踢開門，放開嗓門吼道：“誰是主編？給我出來！”
采編室裏隻有三四個人，被突如其來的踢門嚇了一跳，反應不過來，呆呆地看著她。
是誰造的謠？是誰批準刊登？她要滅了他。
沒人應？她再大吼一聲：“主編死了嗎？不死的給我出來！”
“誰找我？”一個低沉、略帶威嚴的聲音從背後響起來。
“是我！”芥末中氣十足地答，轉過身來準備給對方一個眼刀，不過在看清楚那張臉後，氣焰立刻滅了，腦袋也蔫了下來，恨不得給自己兩耳光。
她怎麽不弄清楚幕後的人物就直接殺到這裏？真是自尋死路。
“哦，是芥末啊。”新聞協會的主編淡淡地道：“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嗬，這個……那個……”
芥末擠出笑容，打哈哈：“是這樣的，甘學長，近期的報紙和網站登了一些好象和我有關的照片，那些照片有些……我是說，傳出去很影響我們的形象，雖然我們也沒什麽形象，但我們才大一嘛，所以，想請學長放我們一馬……哦，不，稍微掩飾一下。”
都怪她平時不關心身外之事，沒向秀男打聽清楚，新聞協會的報刊、網站主編竟然是她們四年級的學長甘穆，甘穆已經確定要保研和留校任教，也就是她們日後的老師，惹不起。
“唔！”甘穆沉『吟』，那雙眼睛盯得她冷汗直冒。
在芥末恨不得縫上自己的嘴巴時，他才慢條斯理地道：“你是說和龍久一的照片吧？我也覺得你們之間不太可能會有什麽特殊關係，隻是大家都關心龍久一的事，適當登登也無妨。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們會盡量掩飾你們的身份。”
“謝謝甘學長，甘學長真是好人，太照顧小學妹了。”芥末如遇大赦，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唔，沒什麽，實事求是是新聞的原則嘛，不過……”
芥末心裏一跳，他不會是記恨她先前的囂張態度吧？
“你要不要加入新聞協會？聽說你文筆不錯。”
“啊？謝謝學長，我不行的……至少現在還不行。嗬嗬，您忙，我先走了，不打擾了……”
芥末哈了個腰，奪門而出，心中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踏進新聞協會的門了。
“哈，津澤，我陪你吃飯好不好？”
津澤笑笑：“求之不得。”
芥末在他旁邊坐下，邊扒飯邊道：“謝謝你和紫亞的禮物。對了，我還沒有恭喜你呢，上學期期末綜合排名你不是全年級第三嗎？好厲害啊，能拿一等獎學金吧？”
“好象是吧，你的成績也很不錯。”
芥末狡猾地笑笑：“我的成績比你差遠了，你是不是應該請我吃頓飯？鼓勵一下我這個學妹，你可是我的學習榜樣。”
津澤笑笑：“能為你的榜樣，真是榮幸之至，時間由你定好了。”
“喏，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晚上怎麽樣？”
“行。”
“我可以帶個朋友去嗎？”
“當然可以。”
“嘩，你真是太太太好人了，我看這個學校裏最好的人就是你了。”
津澤啞然失笑：“我隻是請你吃一頓飯，就這麽棒我？”
“嘿嘿，民以食為天，給我天的人當然是好人。”芥末得意地笑，挾了一塊雞肉就啃，晚上既然有飯吃，那中午就不要吃太多，挑好的吃就行。
她吃著碗裏的，看著津澤盤裏的，那兩塊雞翅好大好漂亮，閃著金黃誘人的光澤。再斜眼瞧津澤，他吃東西可真斯文，一筷一挾，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筷不入嘴，嚼不『露』齒，不發聲，不掉飯，不象她大快朵頤，沒兩下就吃掉半碗飯。
看著那兩塊好看的雞翅被忽視，她都替他心急。
津澤注意到她的眼神：“怎麽了？”
“我不是關心你的健康嘛，你吃得太少了，碗裏還剩這麽多雞肉。”她瞟著那兩塊雞翅。
津澤微微一笑：“我點太多菜了，吃不完，你幫我消滅吧。”
他挾住雞翅，放到她碗裏。
正中下懷，芥末嘿嘿一笑，大言不慚：“不用謝我。”
“你晚上有沒有特別想吃的東西？”
芥末想了一想：“我想學西方禮儀。”
津澤抿著嘴笑：“那我們就去吃西餐，下午五點我打電話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