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開憋著氣拆開了檔案袋,一目十行將裏邊的東西看了個遍,“怎麽會?”

“看明白了?”傅媽翹著二郎腿,又氣又無奈。

“怎麽可能!小奕他不久前才做過手術,恢複的很好,怎麽可能病情惡化!”傅開捏著病情報告單,滿臉不可思議。

“那我們哪能管的著啊?”傅媽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你看你幹的什麽事?年紀輕輕就,就跟人家的兒子亂搞,人家非要說自己兒子被你帶偏了,現在好了,人家爸媽擔心自己兒子不成家以後沒人照顧,哎,直接找上你了,傅開,你高不高興?”

“別說了!”傅開將手裏的單子撕得稀巴爛,“我他媽煩死了!負責,我負他媽的責!我就看看他們許家那兩口子能不能把老子綁進民政局去!”

傅家爹媽雖然火氣大,也知道自己兒子不是個東西,但是眼前此景,也不可能不偏袒自己兒子。

“那你跟媽說說,你想怎麽樣。”

傅開連那檔案袋也沒放過,一並撕了個幹淨,“同性婚姻法可能要通過了,我想娶簡越。”

“混賬東西你到底是不是瘋了!”傅爹一聽見這個就頭疼。

“婚姻法通過?兒子你在哪聽說的?”

傅開痛苦的捏了捏眉心,籲氣道:“反正提案上去了,沒過多久就出結果了,以前你們不同意,現在我必須要跟簡越結婚。”

傅家父母一聽,也立馬明白了許家父母的來意無不是也知道了婚姻法的事。

倘若真是這樣,比起讓自己不願娶女人的兒子娶一個生死難定、並且親家難對付的病人進門,讓簡越進門似乎也沒有那麽難以接受了。

“那你為什麽不和許家那頭斷幹淨說明白?”

傅開長歎一口氣,解釋說:“一開始,我覺得自己對不住小奕,就上趕著過去照顧他,我沒想真跟他再……再好上什麽的,但現在你們也看到了,這事除非不講良心,否則根本講不明白。”

“你就不能想著法子給打發走?”

“打發?拿什麽打發?錢?你看人家那條件缺錢嗎?我真不懂那兩口子是看上我什麽了,非要把我和小奕捆在一起。”

傅爹冷笑一聲,“你當真是覺得人家父母上趕著非要你去當這個入贅郎君?”

“爸,你什麽意思?”

傅媽恨鐵不成鋼的搖了搖頭,“人家爸媽看不看得上你,你自己心裏沒數?你當真覺得人家缺一個兩個你這樣的?是誰想要你做冤大頭你看不明白?”

“媽你是說……”傅開咽了口氣,“小奕?”

“那你覺得還能是誰?”

傅開不是沒想過,隻是,隻是許奕在他的印象裏,既善解人意,待人友好,怎麽會有這種想法。

可他又想起來,許奕確實很想和他重歸於好。

所以所有猜想也算不攻自破了。

傅開悶在家裏好幾天後,接到了助理的電話,說是他和簡越先前住的那套老公寓被賣出去了。

消極了幾天,傅開立馬又整頓起精神連夜趕回了Y市。

他發了狂一樣趕回到那套公寓裏,助理告訴他,房子已經交易成功了,沒兩天就要轉手出去了。

他掛了助理的電話,茫然的站在房子中央,看著這個充滿他們回憶的地方潸然淚下。

除了兩人共用的東西,這個屋子裏關乎簡越的東西就像被一鍵清除了,他連一件能拿去懷念的單品都沒有。

“為什麽,為什麽我犯了一次錯,就要給我定死罪……”

傅開蜷縮在兩人一起躺過的**抱頭痛哭,手邊的手機裏一遍一遍傳出“你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號碼備注是簡越媳婦兒。

…………

轉眼間,春節也過去了好幾天,年味漸漸淡了,沒過幾天又要到了上班的日子。

“嚴策你給我過來!”

“怎麽了?”

嚴策急忙應聲而來,簡越指著腳下的體重器吼道:“我胖了四斤!”

“四斤?”嚴策甚至蹲下去看,“才四斤。”

“都是你的問題。”簡越悲痛欲絕的拍了下額頭,“過個年還發福了。”

嚴策抱住對方的大腿,將人從稱上抱了下來,“哪裏重了,我都沒感覺。”

“你你你放我下來。”簡越抓住對方的頭發,“臭流氓。”

嚴策把人放在沙發上,擒住對方的一隻腳腕捏道:“你還會罵人啊。”

“你這是什麽意思。”

“出乎意料啊,再罵兩句我聽聽。”

簡越蹬了蹬腿,一腳踩在了對方襠上,“登徒子,色蘿卜。”

“你想不想吃蘿卜?”

簡越立馬收回腳,把自己抱成一團,“大白天的不興你說這些。”

“我哪有啊。”嚴策拉過旁邊的毯子被對方披上,“我隻是想問問你晚飯吃不吃蘿卜。”

“不吃!”簡越往沙發另一端挪了挪,“腥死了,咽不下去。”

嚴策先是低頭悶笑,實在忍不住了就撲到簡越身上笑出聲來,“是我不對,我不應該。”

“不應該什麽?”簡越陰陽怪氣的一哼,“不應該在情急之下往我嘴裏塞?”

“你怎麽還說的出口啊。”嚴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我可是製止了的。”

簡越在對方肩上捶了兩拳,“那你的意思,怪我?”

“怪我怪我。”嚴策撩開對方的下衣擺,掌心爬上去,“以後我不那樣了,不生氣。”

“誰生氣了。”簡越身子顫栗了兩下,“那種事再說吧。”

嚴策在對方膛口前猛嗅了兩下,“老婆,你好香。”

“瞎叫什麽,把你的嘴縫起來。”

突然想到一茬,嚴策抬起頭,捧住對方的臉說:“你天天管我叫嚴策這,嚴策那的,我就不能有其他愛稱嗎。”

簡越臉上的肉被捧成一團,“還沒有想到。”

“那你快想想。”

簡越眨了眨眼睛,望著對方的期待的眼神輕輕叫了聲:“策哥。”

“再叫一次。”嚴策的心差點能直穿雲霄了。

簡越不好意思的反過去壓住了對方,將臉藏在對方胸膛裏,“我不要。”

“不準不要。”嚴策溺愛的用指尖在對方頭頂的旋處打圈。

簡越沉默了一會,又慢慢攀爬起來,到嚴策耳邊問:“策哥,你想不想,換個法子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