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給你兩天時間,你把你的人和你的東西,連著許奕的東西從我家裏搬出去,否則我自己動手。”簡越拿起茶幾上其他幾份文件。

傅開半跪到簡越跟前,拉著對方的手,懇聲道:“你走那晚我已經讓他搬出去,真的,他已經回M國了,不會再來了,我不會再找他了,複合吧,簡越,我們和好吧。”

“一個月你都沒想明白,也沒什麽必要和好,何況,我也不想和好了。”簡越掰開對方的手,起身就要走。

傅開心急如焚的攔住大門,“你想去哪!”

簡越一手把文件抱在懷裏,“回家。”

“這裏不是你的家嗎,你還要去哪?”

“你什麽時候搬出去,我就什麽時候回來,我不想跟前任待在同一個地方。”

傅開盯著對方冷峻的臉,竟然覺得無比陌生,“一個月了,我已經等你一個月了,你電話不接短信不回,換了工作崗位,你就非要跟我撇清這麽多年的感情是嗎!”

“是。”

“我們這麽多年的感情就不值得你惋惜一下?說分就分算什麽意思!”

簡越的臉繃出個不可思議的微笑,“這麽多年的感情不一樣對你來說一文不值嗎?”

“我是對不起你,可我道歉了後悔了,睡過一覺又不能代表什麽,我一樣愛你,還是會繼續對你好,你就不能當無事發生,咱們還是可以好好過下去的。”傅開歇斯底裏的捶了門背一拳,以來表示自己的決心。

簡越不所為動,眼睫毛顫了顫,“你分明可以把他帶回你的東山別墅的,為什麽要帶回我家。”

傅開心裏一沉,咋舌片刻後,才支支吾吾問道:“你知道……?”

“我隻是裝作不知道。”簡越說出來的時候,情緒還是波動性很大,“六年多對你也實在是個考驗,有時候我想想你在外麵吃點別的菜好像也是預料之中,隻是你打包到家裏吃,我隻嫌你弄髒了我的房子。”

傅開咽了咽口水,小心問道:“你知道,你知道多少。”

“不多,今年清明和五一你是在東山別墅過的吧。”簡越說得波瀾不驚,先前的情緒也慢慢收了起來。

“我不是和許奕……”

“我知道,那時候許奕還沒回國。”簡越從鼻腔裏緩出一口氣,“那兩個小男生長得不錯。”

傅開臉都要扭曲爛了,他幾乎是無地自容,“他們隻是,我和別人做生意,是別人點來助助興的,我和他們沒有其他什麽感情。”

“對,你們隻有身體交易。”簡越扯出一個平直的笑,“你對許奕才有。”

不知道是被揭了底還是因為被汙蔑的緣故,傅開竟然很想教訓一下麵前的人,“簡越,你都知道別墅裏的事,你為什麽不來問我!你就這麽能忍是嗎!”

“問你?你猜我是什麽知道的。”簡越突然也覺得麵前的人也是那麽的陌生。

傅開此時心裏已經猜到了一二,“誰,誰告訴你的。”

“許——奕。”簡越說得很慢,就為了讓自己緩口氣,“他現在應該還住在你的東山別墅裏吧。”

“*!”傅開低罵了一聲,“簡越,我,我覺得我們還是能……”

“不能。”簡越閉上眼睛緩了緩,“我不想做被新鮮感取代的人。”

“沒有人能取代你!”

“沒意思。”簡越睜開眼,用一種堅定到無法驅使的目光看著對方說,“一個月的反省,足夠讓我放下這段感情了,我當我們是和平分手,希望你不要讓我難堪,更不要再說和好的話。”

傅開的太陽穴直跳,他早已經暴躁如雷,而對方絲毫沒有動搖,反而更加咄咄逼人,他再也不耐煩了,“你他媽非要分幹淨是嗎!”

“對。”

“不後悔?”

“我隻後悔太高估了你的忠誠,現在撇清關係對我來說是求之不得,怎麽會後悔?”

傅開露出一個陰戾的笑,“好,分,我這就同意你分手。”

“請你搞清楚,我們一個月前就分手了。”

“想分幹淨可以。”傅開向前兩步,滿眼預謀道:“跟我睡一覺,我就跟你分手。”

簡越後退了兩步,卻被對方一個箭步攔住一把扛到了背上。

“傅開!你王八蛋!你放我下來!”

傅開一腳踢開主臥的門,狠聲道:“睡一覺就能甩開老子的好事你上哪去找!我他媽這一個月真想*死你!”

“你別扯到這種事上!”

傅開把人狠摔到**,摁著對方的背就開始動手動腳,“想甩我就安分點,我不想來強的!”

…………

半夜兩點,簡越從床腳邊撿起自己的衣服穿起來。

傅開坐在床頭看著對方穿好衣服準備出門了才問一句:“現在就走嗎。”

“你現在滾出去的話,我就不用走了。”簡越手抓著門把柄,渾身酸痛得厲害。

傅開抓著被子,冷言冷語:“我再給你一段時間考慮。”

“是我再給你一段時間搬出來。”簡越打開門,將背影留給對方,“我們早就分手了,往後沒有任何關係。”

傅開沒有再說什麽,任由對方離開了這個房子。

他不相信簡越會就這樣棄他而去,隻要他乖乖等著,對方遲早會回來的。

這個房子還在,他們之間的牽絆就還在,簡越不可能讓這麽多年的感情付之東流,他也不會。

傅開下了床,找到自己的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喂,小奕,是我。”

………………

淩晨打車不方便,簡越差不多三點半了才回到自己的另一套公寓裏。

相較於前麵那一套房子,這公寓要新得太多,是一年前他剛剛買的,那時候市裏說要準備拆遷那片舊小區,他就入手了這一套準備,想著以後舊房子拆遷了再和傅開好好商量。

但那時候兩個人已經出現了一點分歧,傅開認為他們可以住進他近年新買的別墅,簡越當時沒說什麽,也算是默認了,所有這套房子的事他也沒再提過。

畢竟,傅開當年留在這裏創業,窮得叮當響,融資擔保出問題的時候,還是簡越拿他們住的那套房讓他抵押給銀行的。

那套房子算是承載了兩個人的幾年風風雨雨,看著傅開從一個無名之輩變成了上市公司的大總裁,盡管兩人已經不愁吃不愁穿,這麽多年來,他們還是堅持住在那個小公寓裏。

簡越簡單的將身上洗了一遍,確定沒有傅開那擾人心扉的味道後才一頭紮進床裏。

“如果沒有許奕的出現,他們會不會不這樣?”

簡越腦子裏又問了自己一遍這個問題,可他的答案是會。

他不確定自己不提分手的話,兩個會不會走到今天,但是他確定,沒有許奕,也會有王奕,劉奕……

傅開到底是什麽變的,他不知道;但許奕告訴他真相的時候,他就已經不願再回頭客了。

他不是大度的人,也不想做大度的人,他不願意強迫自己在感情裏低吃虧的頭,沒有人會秉持著受委屈的心態去堅持開始一段戀情,也沒有人會願意在患得患失中探究愛與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