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越和傅開是同級不同專業的大學校友,兩人大三時因為一次機緣巧合,慢慢產生了情愫,如今兩人已經出來工作了好幾年,他們也在一起六年多了。

簡越是本地人,而傅開是北方人,當年傅開為了他,畢業後隻身留在了這裏,在簡越的支持幫助下創起了業。

三四年過去,傅開已經是一個上市公司的大老板了,兩人的日子一過就是幾年。

簡越一直相信他們可以用白頭偕老的結局來概定兩人的未來,可一切翻盤得他促手不及。

不久前,傅開的竹馬,許奕回國了。

當時傅開把許奕接到他們家裏時,還大大方方的跟他介紹說:“簡越,這是我小時候最好的朋友許奕,他八九年前就出國了,現在他剛剛回國有許多事不太方便,先住我們這裏一段時間。”

當時簡越也很大方的跟對方握了手,誠心歡迎愛人的朋友。

那時候他是真沒想到許奕和傅開的關係是那麽好,好到他嫉妒自己認識傅開太晚了。

那段時間裏,傅開幾乎每天都和許奕在客廳聊到很晚,簡越插不上話,隻能早早回臥室休息,然後隔著牆聽他們高聲闊論各種各樣投機的事。

許奕還做得一手好菜,自從他住進來,三餐幾乎都是他和傅開做。

那天飯桌上多了一道水蒸扇貝,簡越隻是無心說了一句:“聞起來味道好特別。”

然而許奕卻說了一句:“是吧,傅開哥特別喜歡,是我們中北那邊的口味。”

傅開當時還像個愣頭青一樣附和道:“你還記得?”

許奕笑得甜甜的說:“以前我不吃的都給你吃了,我怎麽會不記得呢。”

在承受連續一周的尷尬後,簡越也隻是能幹笑了。

他本以為兩人隻是舊相識關係好些很正常,但是他隻是出差兩天,卻發現兩人一起北上去看了當年一起讀過的初高中,傅開甚至回家看了父母一樣帶著許奕的時候,他快坐不住了。

可是再坐不住,他該說什麽?傅開也說了自己隻是和對方敘舊,兩人隻是關係比常人好,他不能為此就去直接質疑許奕是不是想介入他們的感情吧。

簡越一直以為自己很了解傅開,但許奕出現後,他才發現自己的表現是那麽跳腳。

僅僅是過去了近一個月,簡越再也沉不住氣,抓著即將和許奕出門的傅開回房問:“你不覺得你和走得太近了嗎。”

傅開先是有點躁怒,隨即解釋道:“我們以前就這樣,什麽近不近的。”

“那我呢。”簡越背靠著門,把房門反鎖上,“你想過我沒有。”

傅開抱臂,莫名其妙問:“不是,簡越,你最近怎麽了,每天一副苦大深仇的樣算什麽回事。”

“你要和他去哪裏。”

“打台球。”

“這麽晚打台球合適嗎。”

“公司白天那麽忙你不知道啊?我不晚上去還能什麽時候去?”

“你們非要一起去嗎?”

“我沒說不讓你去啊,可是你會打嗎?”

簡越的自尊心讓他把嘴邊那句“你不可以教我嗎”咽了回去,他生硬道:“不會。”

“行了,現在才九點半,我們十一點前就回來了,你早點休息。”傅開越過簡越就要去開門。

簡越仍紋絲不動擋著門,不休道:“別去。”

傅開一臉複雜的看著對方,拒絕的話遲遲說不出口。

“別去,行嗎。”簡越又重複了一遍。

“我……”傅開捏住簡越的肩膀,歎氣一笑,“行。”

隨後,傅開用臨時不舒服搪塞了許奕不出門一事,然後就抱著簡越回房忙活去了。

簡越以為這件事後傅開會明白他的意思,然而他不知道是自己高估了自己,還是低估了傅開,亦或是小看了許奕的位置。

臨近月底的時候,傅開的公司月會團建,簡越因為要回老家處理一點事沒能去,傅開一聲不吭的就帶了許奕去。

總之,他不知道他不在的那幾天裏那兩人發生過什麽。

但他提前一天回來時,他所看到的畫麵已經是傅開和許奕同枕共息了。

許奕的出現,僅僅用了一個多月就讓兩個人六年多的情感天平失衡,簡越再重情,但不代表他沒有忍耐限度。

當場被捉奸這種事,任誰被抓到都不免心虛,傅開一時顧不來**的人和床下的人,他隻能把簡越推到隔壁的客房,想跟對方好好解釋。

也真是可笑,簡越一眼就看見了客臥裏那張**隨意丟棄著的兩套睡衣。

一套是傅開的,一套是許奕的,這兩套都是他不久前剛買回來。

不出意外,或許不久前,這兩套睡衣應該還穿在那兩人的身上吧。

到底是心裏練習過了那三個字,還是忍無可忍了,簡越出奇的理智。

“分手吧。”簡越甚至不想多去質問一句,“你們兩個一起搬出去。”

傅開連解釋的話都沒來得及說,怒火就先直衝大腦,“你想跟我分手?!”

“對。”簡越忍住了不甩對方耳光的衝動,“現在就分,你們現在就一起從我家滾出去。”

“我。”傅開一時半會不知道先說什麽,“我們好好談談。”

簡越強迫自己不要吼出來,不要讓隔壁的人看到他的難堪,“不談了,你們情深義重,天造地設,我覺得我還是能接受和平分手的。”

“我跟他,我跟他隻是……”傅開環抱住對方,把對方的頭往自己懷裏摁,“我們都喝了點酒,我可能,我可能把他當做你了。”

簡越嗅到對方身上那點所剩不多的酒精味和許奕的味道他就想吐,他不留餘力的推開對方,一巴掌呼在了對方臉上。

“傅開,你在說什麽!”簡越再理智也已經氣到極點,對方這句話似乎比他看到的一切更有衝擊力,“你給我滾!”

“不是,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我跟你解釋。”傅開的左臉還是火辣辣的疼,“我跟他……”

“打住,我不想再聽你們的年少情深。”簡越氣得兩肩都在發抖,“我給你們機會,現在立馬從我眼前消失,立刻。”

傅開把簡越推到在**,兩手壓著對方的肩膀,咬牙切齒道:“是,我和他是越界了,我對不起你,但我也有對不起他的地方,我跟你道歉,我可以解釋,我現在就讓他消失,分手的話你不要再說了!”

“解釋什麽,解釋你是如何心不甘情不願但依舊和他上了床?”簡越話說到尾聲差點斷氣,“不是第一回了吧。”

傅開瞳孔縮了縮,他腮幫一動,“你不爽也可以帶人回來!”

“你再說一遍。”簡越眼睛瞬間變得無神,聲音也蒼白無力。

“你!”傅開呼吸痙亂,“你不爽也可以帶人回來,就當我們扯平了,我們還是可以翻篇的,行不行。”

“傅開。”簡越不由得哽咽了一下,“分手吧,我看錯你了。”

“分了你可別後悔!”

“我巴不得!”

簡越將對方推開翻身下了床,然後摔門而去,這一走就是一個月沒有再回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