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藍敬之鬆了口氣。上次被綁架，隻不過在空間裏頭泡泡小澡，身上了無傷痕，害得轄區民警對他被綁架的事件的真實性很狐疑。現在案子還擱在派出所的牆腳不了了之，又是一樁無頭案。

小警們得到楊上校的指令，現場勘探、拍照、凶器的收集等等做得一絲不苟，有條不紊。

藍敬之目睹這一切，切身體會到權力的重要性，心潮起伏，變化萬千。更堅定了他的奮鬥目標，更堅定了他角逐灰色世界的野心。權力欲的膨脹，在特定的場合自然會被催發。從一個懦懦無為，到信心滿懷，到接觸某種特權的便利，某人用了差不多一年的時間去適應，顛覆的理念也是一瞬間。隨著能力的大幅提高，身邊的人和事的變遷，沒有啥想法，特別上位的想法，簡直會遭天譴。

工作接近尾聲，陶副所滿麵笑容的問候藍敬之幾句以示關心，同時對這尊目前還是小神的某人恭敬得一改往昔。他們作為轄區的中堅力量，往常來龍悅鳳庭就餐，都是由他或馬總簽單，如果是與朋友私人來消費，八折的優惠必然是要給的，比之省政府那些官員還牛*。後者最多發一張VIP卡，八點八折。

又是一輛三菱警車嘠然而止，車上不緊不慢地下來兩個人，駕駛室下來的腳剛著地，立即對陶副所道：“所有涉案人等，全部押到派出所，關上一晚，明天再處理。”他的意思很明白，不管誰是誰非，隻要參與打架鬥毆的人員，處置一模一樣。

“張所。”陶副所快走幾步，附在張所的耳邊嘀嘀咕咕。張所順著陶副所的指引，瞅了一眼楊軍，大嘴撇撇，“陶副所，這是市委秘書，專門前來監督咱們的工作，我們要秉公執法，不能讓特權思想影響咱們的辦案。所有涉案人等，必須進派出所錄口供。”

陶副所不知有意為之，而是疏忽，沒有提杜老的事。

楊軍同時也打量對他不以為然的張所，和後者所指的市委秘書。兩廂眼神交鋒，似乎都沒有妥協的餘地。

張所魁梧雄壯，是百裏

挑一的壯實漢子，在廣州這個南方都市這樣的身坯的確少見。

“不知張所對這起黑社會破壞的案子了解多少呢？”楊軍冷冷地道。

“嗬嗬，楊上校是吧。咱們應該各負其職才是，你們保家衛國，我們呢維護一方平安。”張所並沒有屈服於楊軍上校的頭銜，抱著公事公辦的意思。他把楊軍當成當地的駐軍，對於他的插手心有不滿，意思也很直白，軍隊該做軍隊的事，派出所有派出所的職能。

藍敬之作為當事人不便於開口，李小子跨前一步，“張所，這位楊上校奉杜總司令的委托代表政協來監督這起案子，他老人家年事已高還休察民情，不讓黑社會為非作歹。據說坊間傳聞，廣州的黑社會越來越囂張，欺壓百姓，魚肉鄉裏。是次襲擊龍悅鳳庭，可能和收保護費有關。咱們作為執法機關，應該勇於接受人大、政協、社會的多方麵監督，嚴厲打擊黑社會，讓那些保護傘無用武之地。對吧，張所。”

李小子可算老江湖，不循著正規路子與他辨理，而是從旁敲擊，既抬出杜老這個在廣州的參天大樹，人人不敢得罪的主來震懾，又將黑社會及保護傘的瓜葛拎出來，封張所的口。

“嗬嗬，原來杜老派出的人，失敬失敬。的確如這位市民所講，市政府非常重視黑社會泛濫的案子。這不，深更半夜，李副省長指示我來督辦，希望一查到底，不能隻看表麵當成簡單的案子處理，再讓犯罪分子逍遙法外，繼續為害社會。所以，張所的意見非常好，將涉案人員帶到派出所，詳細調查。”

“藍敬之作為受害人，法律應於保護。剛才張所要求一起帶入派出所關一晚，未免黑白不分。現在口供已錄完畢，派出所需要的話可要求受害人預以配合才是正理。”楊軍同樣一擊必中要害。

“行，張所。楊上校說得在理，就按此方法辦理，需要的話再傳喚受害人。”

總算由餘秘書定性，小警們暗鬆一口氣，趕緊離開。

“等等。”楊軍中氣十足，喊停了欲上車的張所，“這起案子關係

到廣州的長治久安，杜老命令我跟進這起案子，希望你們能配合，正式公文明天送達。”

張所青筋直冒，虎目圓睜，盯著楊軍一會兒，又掃視一眼李小子、藍敬之，猛甩車門揚長而去。

藍敬之把楊軍與李小子互相作了介紹，當然是目前各自的公職，其它一概不談。

“楊上校，這起案子不簡單呐，這麽快，就能驚動李副省長，市委秘書親自出麵，絕不可小覷。”

楊軍沒說什麽，拍拍藍敬之的肩膀，交代有情況打他電話，發動車子遠去。

“李小子，你說兄弟幫又有啥動作？”剩下倆下，回到酒樓，藍敬之打發被驚動的看更老頭回去繼續睡覺，與李小子坐在包間裏商談。

“我估計王人才是想擾亂你的思緒，好為大後天的A級賽事做準備。他沒想和你正麵交鋒，哪知你小子正好在酒樓裏撞上，也是天算不如人算。如果他們打傷你，一切都休提，還怎麽比賽？”

“照理沒這麽簡單，我在尋思，是次的比賽主要不是針對的是我，可能是童總。”

“為什麽？”李小子問了傻問題，又嗬嗬一笑，“我知道啦，上次兄弟幫的三人被割喉，應該是童總所為。”

“呃？”藍敬之沒想到，驚訝地瞧著李小子突兀的判斷。

“別看著我，你以為童總沒有任何行動能力嗎？她沒有能力做這些嗎？”李小子蹙著眉，忽然又展開戲謔地道。

“我看過她的兩個保鏢，應該沒有這樣的身手。”

“那是表麵上的。她的地下活動你又能知道多少？她老爸的倆個兄弟，正在秘密地幫她東山再起，而且其中一個，以前在佛山很出名的，人稱快刀蔡，是她父親的結拜三弟。那次能保住王人才不對她母女痛下殺手，除了香港十四K老大的說項，跟他的努力分不開。可能其中有不為人知的秘密協議，隻是我們作為外人不知道而已。”

“快刀蔡現在在哪兒？”藍敬之對此人不由產生興趣。

“香港、廣州兩頭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