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倆個惡神般的大家夥佇立在張記大門口，本來就不大的兩扇玻璃門被他們完全遮掩住。裏麵的人出不來，外麵的人進不去。

高大魁梧的身軀，鋼毅的麵龐，冷冽的銅鈴眼。

就算是微笑，也是殺神的款式。

何況沒有絲毫笑容。

服務員阿妹阿華本想上前招呼，被倆野獸的寒光所震懾，竟然邁不開步子，傻傻地盯著。

很多正在談天說地的食客突然不約而同的噤聲，埋頭品嚐美味。也有些看看勢頭好像不對，忙去櫃台結帳，想溜之乎也。

收銀台的小妹是新來的阿芳，是老板娘同村的宗親。別人買單搞得她的小手不由自主的哆嗦，百元大鈔竟然沉重得拿捏不穩。

張記的反常氣氛立即引起了廚房內正忙活的大廚黃誌強的注意，這位驍勇善戰，見慣場麵的主看到殺神竟然頭一縮，從哪兒來又回到哪裏去，還自言自語道，“我的媽呀，誰惹上這兩個瘟神？”

怕歸怕。作為老板娘的親表哥，他是有責任有義務保護好張記小炒的。連忙招呼阿雄和另倆位新進的中級廚師，各人手持一把斬骨刀拎在手，萬一情況有一變化，搏死也得拚一鋪。

倆獸也不管虎視眈眈拎著明晃晃的斬骨刀的探頭探腦的黃誌強師徒，見沒人搭理他高聲叫道：“藍敬之你大爺的，丫再不下來，老子打上來了。”

黃誌強一聽，是那個家夥的仇敵找上門與己無關，立馬刀放入庫，該幹啥就幹啥。

服務員阿華年齡大些，鎮了鎮心神，趕忙上四樓，與剛剛聽到叫囂匆匆下樓的蘭姐差點兒撞個滿懷。

“不好啦，不好啦，有人找敬哥麻煩。”

“別慌，是什麽樣的人？”

“倆個大隻佬。”

老板娘眉頭一皺，好似想到了什麽，吩咐阿華道，“你通知藍敬之不要出來，另外打個電話給琦琦，這是她的電話號碼。”她退回三樓的客廳，寫了號碼給阿華，急忙起身下樓。

老板娘畢竟經曆過大風大浪，也知道倆獸凶神惡煞，平了平心緒，滿臉掛笑，“喲，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秦家倆兄弟光臨寒店，快進來坐，快進來坐。”

他們見過蘭姐，有幾麵之緣。二獸翁聲翁氣地道：“藍敬之呢？那小子躲在哪兒？怎麽不敢見老子？是不是膽小如鼠之輩呀？”

“

是，是，是，兄弟我是膽小之人，不知秦家二兄有何指教？”

樓下的吼叫他也是聽到的，忙收拾好手上的東西，碰到阿華的告誡也沒放在心上。心想，該來的遲早會來，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萬一他們下戰書，也學上次一樣，打不過就逃。

“哈哈，兄弟，不縮在龜殼裏啦？”大獸一見敬之，倒象久未重逢的老朋友，張開嚇死人的雙臂便想擁抱藍敬之。

某人在下樓梯的時候已有打算，不與對方正麵交鋒，以避為上。大獸的熱情洋溢，某人正考慮如何應付的當口，沒有反應過來，連忙習慣性向左躲閃。

人容易健忘，上次上過當，還沒改掉壞習慣。

搞得大獸又是哈哈大笑，“不是吧，藍敬之，嚇成那樣。”

二獸也是嗬嗬笑，指著慫樣的某人道：“兄弟，也不請倆哥喝酒，忒不厚道。”

某人這下才明白，原來不是上門尋仇的。

三人剛坐定。門口傳來刺耳的刹車聲，旋風般掠進一個女警，未等三人開口，戟指倆隻野獸道：“你們給我注意點，不要惹事生非。如果不服，咱們可以再比一場。”

她是特警一中隊的副指導員，而倆野獸是三中隊的隊員，沒有直接的隸屬關係。

“兄弟，弟媳婦哪恁大火氣？也不好好管管，哪像大老爺們兒？”大獸的開口搞得正注視他們的食客轟然大笑。

見沒有戰火，原本想要逃之夭夭溜之大吉的食客重新坐了下來。

把藍敬之尷尬得沒法，忙招呼趙琦坐下。

擺烏龍的趙琦聽到敏感的詞匯也有點訕訕然，心思有了小小的打算。

“兄弟。你救了俺一命，咱們兄弟以後就是你的哥，有哈事兒，招呼一聲。就算天王老子，也幫你擺平。”

酒肉正酣的倆野獸把健碩的胸脯拍得咚咚響，牛皮哄哄越吹越大，“在咱那疙瘩，就是縣長見著俺倆兄弟，說話不敢出大氣的。”

“咱們東北軍區（隸屬沈陽軍區的一個特別編製）哪一個領導看到咱兄弟都是客客氣氣的。有哈事你給老哥說，就算出了人命事故，逃到俺疙瘩裏，俺絕對包你沒事。實在不行，弄到軍隊裏頭，所有帳一筆勾消。”

藍敬之陪同他們小喝了一點酒，可不像他們般牛飲。見倆兄弟越說越離譜，尚算清醒的他也沒放在心上。

某千金對倆獸目無法紀信

口開河的反動言論早就點不耐煩，“喂，我說倆兄弟，能不能注意影響，這兒的群眾多著呢。”

“行行，你該幹哈幹哈去，咱們男人的事你管得著嗎？你別以為是俺弟媳婦，以後如果欺侮我兄弟，別說咱們不給情麵，聽到了沒？”

粗魯男人再喝了點燒刀子，口氣難免大了些。見他對敬之比較好，還稱兄道弟的，某千金難得的不以為意。

倆獸在特警隊不僅能打，而且還忒能喝，由於各方麵的綜合，所以大獸二獸的綽號滿警隊都知道，反而真名漸漸被人淡忘。

或許在病房裏待了太久，也或許與敬之交上朋友，總之，慢慢有點迷迷糊糊。搞得敬之隻好陪趙琦送他們回去。

“啥時候也去整個駕照吧？”某女邊開車邊道。

“有啥用？”某人小聲嘀咕道：“反正也買不起。”

“你還是個男人不？總不能我做一輩子的司機吧。”

有點曖昧，也有點暗示。某人再蠢還是能聽得出的，“過幾個月再說吧。”

他上了心。想想也是，現在私家車開始普及，自己的收入越來越高。蘭姐說了，試菜期間底薪三千再加獎金。大酒樓開業後分紅除外，是八千加獎金，基本與外麵的大酒店的總廚待遇相當。

曙光在前頭的錢景還是相當誘人的。

藍敬之這段時間急得不行。他有很多改造空間的方案，可是手上沒錢啥都做不了，想想真急死人。

打開空間，投入太湖石假山下小池子的四條鰱魚活蹦亂跳的，也不認生，相互追逐嬉戲，生龍活虎。

為了驗證空間對魚類的反應，單子上又有剁椒魚頭這道菜，所以敬子在市場各買了兩條雌雄鰱魚。他沒敢放入湖塘，怕麵積太大，水太深找不著。好在假山下的小水池比較適中。

當時買回來的一雌一雄已經奄奄一息，現在的變化可用神奇能解釋。

藍敬之將魚箱固定好，準備明天去南沙十八湧加海水。

在近海的地方，海水成了稀缺物品，詢問許多檔口，沒有經營海水的。某人又一想，就算有得賣，自己敢買嗎？買了以後如何加進去？總不能告訴別人我空間裏需要海水。

隻有在偏僻無人區才是最佳地點。

大清早，咱們的敬之在地圖劃好線路立即行動。

南沙十八湧在廣州的最南端，珠江入海口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