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偉寧一怒之下,禁止傅家兄妹上五樓,換言之,傅智斌暫時停職放假。而自己跟傅蕾紫的婚事也暫時擱下。雖然明白她的用意,但……這或許才是觸怒父親發病的根源,他必須要分開冷靜一下。

看傅智斌安然坐在花園裏讀報,蕾紫為兄長捧來兄長最愛喝的東奶茶。便低頭往屋內走。

“蕾紫,你先站著。”忽然,傅智斌出於兄長的冷厲叫住了與自己相背的妹妹。

“哥,有什麽事嗎?”傅蕾紫自知兄長外表是悠閑渡假,心裏必定放不下公司發生的事情。

“我問你,你要如實回答!”傅智斌捧起杯子喝了一口奶茶,“偉寧在董事長桌上找到的那些信是不是你的意思,借商家的手來威脅董事長答應你跟偉寧婚事?”

“哥……我……我沒想到……會連累你。”蕾紫低頭作態道歉。

“這已經不要緊了,你知道哥從來不會因為自己特意去責怪誰的對與錯。”傅智斌淡淡道,放下白色的陶杯,“但你這樣做,隻會讓自己在董事長心中的形象變得更差。”

“哥……我……我知錯了!”

口頭上的知錯,心裏是充滿了不忿:哥……難道你也認為,夏丞昕才是華家媳婦的最佳人選?夏丞昕……

而此時,夏丞昕並沒收到她的遠程辱罵與詛咒,夏添跟洪世皓正在書房裏給她惡補關於借貸公司的運作以及賬目等等。她看著一堆又一堆的賬本,一個又一個的文件夾,頭暈眼花,頭就要扒到桌麵了。

她皺眉苦苦哀想:怎麽比華偉寧那個總監執行部門的文件還要多……

日裏不要太想某人,夜裏不要太想某鬼,想到誰誰就給你來電,剛想到“華偉寧”,結果就冤家來電。

“可不可以畫一個圈,當作是完美句點……”夏丞昕的手機響起了歌後丁當的歌曲鈴聲,三人的視線立刻聚集到手機的屏幕上——華偉寧?

“傻丫頭,爺我幫你接,這些人肯定是找你麻煩!”洪世皓自動請纓。

“你能嗎?當然是我這個夏家青天老爺才能壓住他!”夏添也不遜色。

鈴聲依然響著,夏丞昕不耐煩,在兩人爭先之下一手拿過手機按了綠色的接聽鍵。反正她也需要休息休息。能算是漁人得利嗎?

“喂

!”夏丞昕的聲音略顯疲累也有點不耐煩。“什麽事?”

“你……不舒服啊?”華偉寧聞聲如斯慵懶無力,猜想著問。

“我是辭職了,但你也沒必要把我想成病怏怏的吧?”夏丞昕破口大聲對著話筒罵道。爆發的力度是夏添與洪世皓意料之外,不約而同豎起了拇指。夏添想:不會因此被成為剩貨這麽可憐吧?

“哦!不不不,絕無此意,其實……其實……”華偉寧是被突然爆發的夏丞昕嚇著了,讓他想起了高中年代……她是班裏公認的高音炮!

“其實什麽啊……華大總監,你快說,我忙得很耶,難道貴公司又要借貸不成?”夏丞昕不耐煩,她可是爽快之人。她插著要,歇了口氣,等待話筒另一方的回複。

“其實……爸病了,我也忙得很,就因為忙得要命,所以……想請夏小姐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回來幫幫忙。”話筒另一邊傳來無奈的請求。

“你是說要我回來幫你忙?你不是有智斌哥嗎?”

“停職了,詳細……你回來再說。”

夏丞昕此時拿著手機遲疑了,想:伯父病了?他應該不會拿伯父來說笑吧?一陣沉默過後……夏丞昕在話筒前柔柔說道:“我希望你不是拿你自己的父親來開玩笑。我相信伯父。”

“下午三點,公司見?”

“不必了,就現在!”夏丞昕看看書房壁上掛著的古董掛鍾,才上午10點。她一心想:早點把事情搞定早點脫離。

“昕昕,你……真……”夏添不知改怎樣問下去,女兒跟她死去的媽一樣是心軟。

“爸,今天我不給他麵子,恐怕也要看在是您老朋友病重的份上幫他一個忙吧!”

“……”

“為什麽智斌哥這麽好的助手會停職?”一到達五樓,夏丞昕手中的茶色墨鏡還沒收好,便詢問這個“昔日上司”。

“涉嫌密謀要挾董事長……”解釋了一輪。

夏丞昕雙手抱胸,斜眼審視他,說:“難道你不相信自己的學長?你不比我少了解他,他一個公私分明的人,不會這麽做。”

“我也相信,但我相信是不行的,麵對公司太多人事都要兩個字——避嫌。”華偉寧似乎在跟她強調在大集團工作首當其衝的道理。

“避嫌!”夏丞昕點點頭,“說避嫌的應該先輪到我,不應該叫我回來吧。”她看看四周,“好啦!不應該聊這麽多無謂的問題了,有什麽吩咐的呢?”畢竟她不太想再成為另一種嫌疑。

“嗯!這點還真沒變!工作狂!”華偉寧不知不覺用上了欣賞的語氣,從身後的鐵架子拿出一疊文件,“點算賬目、查賬目你還會吧?把這裏每份上報的盈虧從頭到尾核算清楚,再將他們統一回所在部門,統計業績。”

“太麻煩了吧!”夏丞昕睨她一眼,心想:又是爛賬,在家見的都頭暈了。回來竟然還是按計算器處理爛賬?!

她接過那疊報表,準備踏出總監辦公室的門檻。華偉寧喊著:“你幹嘛!”

“當然是到我座位上去賣命啊!”

“不用了!坐在我對麵,這些東西股東大會前,不能拿出這間辦公室。”

“哦!”

果然是公私分明,夏丞昕今次竟然一字答應了,十分幹脆。一心做完事情就走的夏丞昕,埋頭就幹活,1分鍾就核檢好一份,速度驚人。把坐在位置對麵的華偉寧怔住了,她在影響著他……

認真工作下,她的眼睛比誰都精靈,細看,她是丹鳳眼的。她低著頭,可以看得出鼻頭的突出,怎麽會是鼻子塌呢?在寫計劃的他竟然開起小差想:自己當年是不是看錯了什麽?是不是鬼遮眼了?

時過下午兩點,夏丞昕伸伸懶腰,才發現麵前的人目光正落在自己臉上。她揚唇一笑,挑釁問道:“怎麽啊?蕾紫不在,你那雙癡情眼饑不擇食了?”

“好一個江山籮底橙,樣子怎麽這麽混雜?一舉一動,獨當一麵中夾雜柔弱。她到底是失敗、軟弱,還是不折不扣的強者……”他的心默默地說著。本以為她的挑釁可以抹殺她曾經窩藏在自己內心受傷的麵容,然而,卻是相反加深了刻繪。他口頭卻對她說:“想太多了吧你!我隻是覺得……你的工作效率還不錯嘛!”

“我承認我想太多了,但這是雙魚座的特性。現在的我隻想快點完成任務回家。”夏丞昕大方回答他的話,說罷,自個兒走到茶水間。

“回家?難道這種江山籮底橙的工作速率是逼出來的?”華偉寧轉著鋼筆饒有意思想著,棱角分明的臉廓中嵌著的雙目露出一絲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