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是,夏丞昕度過三天三夜的昏迷狀態,醒來的她,不是按年齡段失憶,而是心中有很多角色消亡。

不可不說她是個有情有義,懂得記恩感恩的人。失憶不忘以前的成家、慧子。這樣成陽跟慧子都十分高興。有些夏丞昕忘記了,她們還可以慢慢讓她記起來。

然而……華偉寧夏丞昕則忘了一半。在她心目中,華偉寧隻是一個概念,她想不到華偉寧的五官。因此,任憑慧子阻撓,華偉寧仍然可以肆無忌憚地出現在夏丞昕麵前。助就了華偉寧的“道歉”。

對於出現在麵前那陌生的“華偉寧”,夏丞昕一點都不驚怕,眼睛眨啊眨的。華偉寧毫不忌諱在她麵前提起自己,夏丞昕若有所思的樣子更讓華偉寧不由自主露出玩味的笑意。

“你真不記得我是誰?”華偉寧手指頭指向自己問。

夏丞昕則懇切地點點頭。麵對眼前那張俊臉,她的記憶體裏根本就沒有痕跡一樣。

“呃……那……你當我是網友,可以說說你高中年代除了學習,最想做的事嗎?”

夏丞昕用鄙夷的眼神睨了他一下,額上白紗布隨著繃緊一下,她想了想說:“為什麽要說,這些我一般不會告訴網友的,尤其是男的。”

“……”華偉寧皺眉想了想,說:“你既然對我沒印象,那就是陌生了,但你又不怕我……就你不怕我這個陌生人的緣故,就應該說了吧。”

“我想我應該沒見過一個像你那樣雞婆的男人,女人想什麽?要你管!”夏丞昕當麵給他一句貶評。

“小姐,我可是正常男人耶,正常男人不對女人有興趣,對誰有興趣?”此過分之言一出,正常思維也會想歪,頓時讓夏丞昕羞紅了臉,“快說啦,最討厭別別扭扭的。”

“這段記憶對於本小姐可有點心酸耶,能一口氣就對著一個陌生人說出來嗎?換著你也不能吧!”夏丞昕嘟嘴說道,斜眼看著他。

“是言之有理,不過……時間是生命,時間是金錢啊,你快點說出來,或許

可以快點實現。有需要我還可以幫你。”華偉寧心裏依然想著要不拖不欠。但他並沒察覺他跟夏丞昕之間有一種無言的親近感,自己心裏根本沒有真正的厭惡她的存在,反而是充滿感激……

“嗬嗬!”夏丞昕抿嘴一笑,“我想這過去的夢想你是第三個知道吧。”

“第三個?”華偉寧不解,難道她過去有事就不對別人說麽?跟別的女人真夠不一樣的。

“我不是說過嗎,不隨便說得出口。”夏丞昕感慨著。

“Yes,madame!”華偉寧幽默地敬了個軍禮,“那還不快傳達給第三個人?”

“聽了不許外傳!”

“是!”他絕對不會說,他肯定是與自己有關的。

“話說,高中時代,有一個叫華偉寧的男生一直活在我心底。隻是,他相戀的目標不是我。”她輕輕歇了口氣,“也罷!不屬於自己的緣分是不能強求的。”她低頭淡淡一笑,“能是同班同學就很好!”她咽了咽口水,“所以,我不像其他女生一樣為愛去爭去搶個你死我活,我選擇退一步海闊天空……”

“哇~你以為你是救世主啊?”華偉寧插嘴。

夏丞昕眯眼淡笑一下,繼續說:“這還不得感謝成爸爸成媽媽的教導。不然我真做不到這麽理智退出,做好學生的本分。”倏的,她的目光變得黯淡,“然而……並不是我想那麽簡單。”

“怎麽了?”華偉寧想他說快點,好讓他快想點子。

“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我的退出理論上是為他們鋪造了一條堅實平坦的大道,是他們這對戀人的最好禮物吧?他們怎麽就在畢業前宣布破裂呢?也罷,這事輪不著我管,我隻是傷心,為什麽我的禮物他們不會善用。”夏丞昕不敢看他。

“現在呢?這到底與你何幹?”

“其實,他不善用這份禮物不要緊,但他沒尊重我。鄙笑我的外貌讓我無地自容。雖然當時我還沒找到我的親生父母,但我很希望他不要再說,難道他不明白身體發膚

授之父母嗎?鄙人如同鄙人父母。”

“那你豈不是很恨他?”華偉寧開始讀懂了她當時的心。如果自己當時是眾人心中的醜男,被嘲笑幾句也許會有同樣的心情。

“恨?他駐紮在我心中,我能恨多少?縱使他聯合一班兄弟來說我一生嫁不出,我也隻能忍啊。當時我對擁有與複仇全都隻是幻想。其實我多想看著一班人叫他豬頭。他是跳高能手,真希望有一天竹竿下的不是大墊子,突然變成一個湖泊。”

“哇~你想淹死他啊?剛才還一副善良到能當神仙的樣子。”華偉寧此時想:果然最毒婦人心。

“當然,你跟他都是男的,自然會認為我想得太狠,但一直有好心人在背後,他不懂,是該被叫豬頭啊。鄙視好心人為剩貨、是籮底橙,我自覺讓他當一次落湯雞已經是很寬容了。至少我沒毒咒他是娶不到老婆的賣剩蔗。”夏丞昕理直氣壯說著。

華偉寧揚唇一笑,想想:似乎也有道理,至少沒詛咒自己沒人要,隻是跳高變成跳水的小小要求。他捏捏她的鼻頭說:“你啊!跳高變跳水,看來就你想出來。”

夏丞昕鼓腮抿抿唇,道:“不過那隻是高中年代的想法,現在,他好像跟那個她結婚了吧。他有家,我總不能記著這些去打擾他吧,更何況我連他是什麽樣子都忘記了。”

“還沒!那天去教堂途中你出車禍,婚禮隨之取消了。”華偉寧解釋著。

“不會吧!”夏丞昕忽而驚訝,“他又不領情嗎?要他爸答應我可是費了很多心思去說服耶。”

“少了伴娘怎麽會完整?更何況伴娘車禍多不吉利!”華偉寧說著謊,根本不是因為這些問題,他還需要她在婚禮上請父親保證。

“那他們還沒結婚咯,累了,不說了!”夏丞昕扯扯被子,心事重重地躺下,閉上雙眸。

在窗外,看著兩人聊得盡情的傅智斌,捧著一束百合,盯著華偉寧想:華偉寧,希望你不要亂闖她的心,你要是有一分虛假,傷她一根毛發,饒不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