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紫雖然一天都正經辦事,忙上忙下,拒絕客戶的“聯盟上訴”,但華商跟陳奕婈夫婦倆依然對蕾紫不生好感。今晚蕾紫雖然攜帶大禮上門,洋參、燕窩少不得,但兩老依然話不多說。

待蕾紫走後,華商跟陳奕婈就爆發了。聽說傅蕾紫去踩店,連一點點銷售技巧論也不如一個小店代理人,她的抨擊沒有作用,反而引起客人的白眼,這些事情很快就傳到了華商跟陳奕婈的耳裏。

華商坐在沙發上,冷眼看看兒子,說:“看看,幸好剛才沒提公司的事情。這個人見一套做一套,在我們麵前是客氣孝順的花樣,在草根商業層就自以為是了!”華商越想越惱火,兒子的未婚妻從小失蹤也罷了,怎麽兒子偏偏找老婆就找個專長變臉的人?

“對啊!偉寧,媽勸過你多少次,她不是什麽好女人,看她在公司裏得罪了多少下階層。”陳奕婈放下幾杯紅茶在茶幾上,一手搭上華偉寧的肩,苦心勸言:“偉寧,聽媽話,這種女人真的要不得!”

“要不得,要不得!為什麽你們總對蕾紫有偏見,是因為那個已經失去了一切線索的夏家千金嗎?”華偉寧十分激動,父母要他愛上一個前所未見的女人,他的幸福竟然是24年前就定下來的,縱使在二十一世紀他還是沒有自由追求幸福的權利。

“我出去一下!”說罷,華偉寧挽起自己的外套,丟上車,驅車而去。他,同樣喜歡在煩悶到歇不了氣時來到這條長堤吹吹風。

“看看,看看,這什麽態度了,一個不知羞恥的女人罷了!”留下華商獨自在大廳發怒,“你硬要娶回來我也不會承認的……”

陳奕婈十分無奈,這個家真要鬧成這樣嗎?

走到階梯附近,聽到了有人大叫“豬頭”,而且聲源處聚集了不少人。他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這個世界最好是閑事勿理。然而細聽,那叫大叫“豬頭、落湯雞”的女聲似乎昨天才聽過,而雜亂的聲音中似乎也混合著自己助理的說話聲。

他想證實自己不是幻聽,上前一堵廬山真麵目。殊不知,答案竟然讓自己語塞,不是他幻聽,而是眼前的情況實在讓他意外,他心中的剩貨會喝酒,說話還不經大腦了?

“智斌哥!”私人時間,見麵不分上司下屬。

傅智斌聞言,扶著成昕扭頭往後看:“總監!”但原來,另一個他卻習慣了。

“這是私人時間,

你不需要這樣稱呼我。”他看看他身邊醉醺醺的成昕,問:“本來這私事我還真無權過問,可這是怎麽一回事?”

“既然你來了,這個人應該交給你照顧才是。”傅智斌把一身酒氣的成昕輕輕推給了華偉寧,說:“學弟的命定未婚妻可能就是她。這是剛從她口袋裏落下的鑰匙還有戒指。”這時,隨著第三者的介入,人群已經疏散。

戒指被圈扣在一串鑰匙裏,跟他所擁有的一摸一樣,剛好是一對。指環上獨特的扭紋要用手指才能感覺得到,不是眼看就能偽造出來的東西。華偉寧扶著醉醺醺的她,撫摸著鑰匙扣上的戒指頓時語塞。

“智斌記得,學弟你說過,這對戒指是夏小姐親生母親所設計,獨一無二。”傅智斌明白他這樣做,妹妹麵臨傷心的結果,但或許是作為朋友,或許是對妹妹曾經在成昕麵前的作為有所愧疚,所以,他選擇當成昕與華偉寧間的燈塔。

“好,我明白,我現在先送她回家就是!究竟是怎麽一回事過後再理。”突發事件實在讓他歇不了氣。

“待會她亂說什麽你也得忍哦!”傅智斌體驗過剛才的淩亂,沒有一句不是針對眼前的總監學弟而來。

“好,我華偉寧不至於沒人性到對一個神智不清的女人動粗!”他話剛完,靠在她身上的成昕便又張唇說小話。

“其實我不想這樣整華偉寧的,隻不過他真的很討厭,難道長相平凡,眼小鼻塌就有罪嗎?用不著跟其他男生那樣說我是“剩貨”吧,更用不著他昧著自己的心去認我當妹,我,不,稀,罕……”聽著她的話,看著她閉著眼罵自己,華偉寧更歇不了氣,想:他當時好像不是這樣想吧?

傅智斌右手食指托著下巴,道:“偉寧學弟,她這麽討厭你,恨你,怎麽不見得她說過想一刀殺了你啊?”

“學長不想明天加班就別多嘴。”華偉寧白了傅智斌一眼。說罷,橫抱起昏昏沉沉的成昕,往自己的車旁走。

把她放進車裏,關上門,華偉寧喘了好幾口氣,低咒:“看你身材沒以前胖,怎麽就跟沒減過磅沒啥兩樣。”心想:怎麽今天的事情都讓他歇不了氣,難道世界跟他過不去?

當他插入車匙,打開發動鎖,一手掌握著方向盤,一手放在檔棍上,右腳準備踩油往三年前遇見的記憶裏駛去時,成昕忽然小聲叫起了傅智斌。

她躺在座椅上,終於摸索到了圈著戒指的

鑰匙扣。她邊把戒指解脫出來,邊喃呢著:“智斌哥,你知不知道,華偉寧他除了昧著本心把我當妹……看,陪著他的豬朋狗友說我剩貨,還有……什麽……事簡直讓我痛得……撕、心、裂、肺。”“撕心裂肺”四字一字一頓,儼然她在酒精作用下有點激動了。

“不知道。”華偉寧演繹著傅智斌的角色,他重新關上發動鎖。他也想知道他欠她什麽了。

成昕轉臉對他苦笑一下,眯著的眼,垂眉道:“這或許是我自認,但連慧子也說,如果她是我,她做不到……做不到站在一邊不去爭取,看著他跟蕾紫相愛。我……對他有愛慕,但他對我沒有一點愛慕啊,所以……我啊,高中年代,送他一份大禮——不打擾他戀愛。”

“嗯!”此時他想:真是個自以為是兼癡情的剩貨。

“因為劉德華的歌裏說過,愛有權忠於自己,我要他快樂,要他忠於自己的感受。”忽然她又哭起來,“但他最後還是不領情啊,最後一年,他跟蕾紫告訴全世界,他們無法維持。我傷心透了,我已經退讓了,他們怎麽就不能認真下去。”

“你很笨哦,他或許根本不知道嘛!”再次飾演著傅智斌的角色,不怕車內彌漫的酒氣,陪她聊聊。這回他真平白無故的欠她了。他突然想:糟糕!他才叫傅智斌把“禮物”還給她呢,這傻瓜不會因為這樣喝酒吧。

“嗯,你說太對了,他不知道,我也沒權恨他。所以我的想把他這豬頭整成“落湯雞”隻能是夢。”說罷,她一聲打嗝,終於把戒指解下來了,盯著戒指,“智斌哥……你怎麽這麽肯定……這個終身約定不會放棄我啊。”

成昕還不清楚身邊的就是華偉寧,這讓華偉寧哭笑不得,還心底感慨:她再這樣糊塗又清醒,清醒又糊塗下去,恐怕會把他折磨瘋掉。

“要不你要我怎樣回答?不如你說說你怎麽想?”看到戒指,華偉寧就像著魔一樣,萬萬沒想過,這個持有人根本不必煞費心機去找。

“我想……這麽久也沒有關於這隻戒指的尋人啟示,想必那個人也不知道吧!或許……他已經有自己的真愛。或許趁現在眼花花……頭暈暈的,丟了也無所謂。”她說得一點自信也沒有。華偉寧想:難道她麵對幸福的自信是被自己扼殺的嗎?

“那……”華偉寧清清嗓子,“你有沒有曾經想過……另一個戒指的持有人是華偉寧,他……也在找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