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她聽了再次迷迷糊糊打了個酒嗝,“那我更要丟!”

夜色燈光透入車內,照著瞪眼驚訝的華偉寧,他把車窗都加鎖,他要聽她的解釋,問:“既然那份約定屬於你愛慕的人,正好讓你夢想成真啊,為什麽還要丟?”

輾轉之間,華偉寧並沒發現自己對成昕的態度已經在改變,從推拒到現在的著緊,緊張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他並沒發現自己的心已經展開矛盾之戰,明明希望這個“夏家小姐”不會出現,縱使出現了也是放棄,但怎麽偏偏當線索轉在成昕身上,他的見地就變得不一樣?

“因為……我不能拿著一份……我們還不懂事時的約定去破壞他現在想要的幸福!”她雙手握住戒指,頭自然側向左邊,用善良的目光看著眼前模糊不清的臉孔。

帶著半框眼睛,眼皮上排列著細細的睫毛一眨一眨的,雖然,她的眼睛不大,鼻子也不如蕾紫的高,但也不至於是“眼小鼻塌嘴也大”的醜女。況且,她的個人魅力竟然是堅強的外表包裹著一顆柔軟的心。

華偉寧狠狠拍了自己的腦瓜一下,手掌撐著方向盤,身子往椅背一靠,心裏自個兒罵自己:華偉寧,鎮定!別人單戀與你無關!難得她說句“放手”,這不是你自己一直都在想的嗎?傅蕾紫才是你的對象,不要對著一個“剩貨”扮演十月的芥菜。

清醒了一下,再次發動車子,卻聽到開窗的聲音。他扭頭一看,醉糊糊的她手拿著戒指舉至窗邊。這舉動再次逼他停止車子的發動。把她的手掌收攏於自己的大掌之中。雖然感覺十分粗糙,並不像年輕女孩應有的膚質,但觸動的心最後還是落在留住戒指上。

話說醉了的女人很難搞定,但眼前的似乎很容易被掌握住。她很聽話,像小孩一樣懵懂的眼神,看著華偉寧拿下戒指,再次圈進鑰匙扣裏。

送成昕回原來的住處,才知道,成父成母都去世了,留下她跟妹妹成陽。

“昕姐姐幹嘛醉成這個樣子……”15歲的成陽驚訝不已。

華偉寧扶著成昕,皺眉問:“你剛叫什麽?昕姐姐?”十分不懂,隻是兩姐妹,用得著連名字也叫出來嗎?

“你不懂!昕姐姐是爸媽領養回來的。不過她最聽爸媽話了,不喝酒就不

喝酒,今晚是怎麽了……”成陽扭了一條熱毛巾敷在成昕的額上。

“好了,你照顧你姐,我這個外人要走了。”

“外人?我看不像吧!”成陽人小鬼大,瞥了華偉寧一眼,“算了,看你的西裝,哪家的公子哥,最好離昕姐姐遠點。”

“小妹妹你看言情小說看多了?公子哥就要遠離成昕了?”看著成陽,華偉寧想:這丫頭挺拽嘛,不會是成昕教出來的吧?

“跟你多說也是智多星——吳(無)用!”成陽隻想這個礙眼的男人快走,她還要幫成昕換衣服呢。

“哈!玩隱喻?你還嫩著點。本人不是什麽公子哥,本人有名有姓,在下姓華名偉寧!”他向成陽伸出友誼的右手,成陽聽了名字,覺得很熟,也沒多搭理,說:“噢~偉寧哥哥,那……謝謝你送昕姐姐回來,不送!慢走。”

嘻嘻!成陽背著房門賊笑,心想:成昕姐姐,你管我可管多了,今天就讓我管管你。

忽的,成昕一個轉身,鑰匙從口袋裏滑出落地,帶著那枚戒指,聲音敲醒了華偉寧。他眯眯眼,扭頭往房間一看,想:雖然不告訴夏伯父的確很缺德,但……他已經走到了門外。他關上大門繼續往回看,繼續想:愛有權忠於自己,成昕,是你提醒我的。

月夜,剛熄滅的心魔之火再次燃起,迷霧掩蓋了虧欠的責備。

戒指的事情隻有華偉寧與傅智斌知道,一心與父母抗衡的華偉寧決心不把成昕擁有戒指的事情說出來。這遭到傅智斌私下的責言。

“你明明說過連她要丟掉戒指的一刻都生了惻隱之心,為什麽就不能把事情說出來還她一份情?”傅智斌激動問道。

“在我跟蕾紫的幸福還在遭到這份戒指約定威脅前,我絕對不能說。”偉寧滿心堅定,他要封鎖,要這先成為短時秘密。

“紙是抱不住火的!你對成昕的所作所為一輩子都還不清。不要再給自己造孽了。”傅智斌好心勸諭。

“我看著魔的是學長你。難道你不希望蕾紫得到幸福嗎?”

“但我不希望妹妹的幸福是不擇手段得來的,我作為哥哥的也很不安。”一個“不擇手段”汙化了維護愛情的作為。

傅智斌的心是不懂得隱瞞的,要他隱瞞

他做事就會處處出錯。

傅智斌有心事就喜歡跑到天台上瞰望來往的車輛。城市,多少走過這片地的人能夠大方不打擾別人去愛?

“哥,你這些天是怎麽了?聽偉寧說你連文件也釘亂了頁碼。”傅蕾紫總感覺這兩個男人在隱瞞自己什麽。

“這……蕾紫,你聽了可要順其自然。這事情不是你能插手的。”傅智斌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夏天的風掠過耳廓,他按著蕾紫的雙肩。

“哥……你這是怎麽?到底發生什麽事?”見傅智斌如斯緊張,她的心偷偷快跳。

“23年輕失蹤的夏家小姐就在蘭亭語商場裏,而且,”傅智斌眼神變得凝重,語氣越變鄭重,“她才進駐商場一個星期左右。”

“哥難道是說……啊……”傅蕾紫開始發瘋般吼叫。

“蕾紫,你冷靜!現在偉寧選擇了隱瞞,你要相信他這麽做是因為愛你。但……”傅智斌的眼神忽變冷厲,淡淡道:“哥不支持!”

“哥……你……你明知道這份約定,難道……難道你想看著妹妹的幸福被一枚戒指一個身份奪走?”傅蕾紫背過傅智斌,“這不公平。”

“那這對夏家23年來苦苦尋親也算公平嗎?”傅智斌反駁道。一手叉腰,一手拊著顱上短發,對於妹妹與學弟的自私實在看不下去。

“我看哥哥是偏幫成昕!”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什麽是公平與不公平就差你站在什麽角度去看。成昕是什麽?她隻是一個人,你,跟偉寧聯手起來的自私扼殺了她多少權利。”傅智斌無法容忍妹妹為情如此自私。說罷,傅智斌離開天台。

“哥,你要去哪裏?”

“回去工作!”語氣裏帶點嗔怒。

“你不會去告訴華伯父吧?”蕾紫試探地問著。

“工作時間不做私事。”傅智斌深呼吸一下。他想:這事情他縱使背上罪名也一定要說。愛的甜蜜,不能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從天台上下來,經過成昕的店門,傅智斌看見一如既往的笑容,前幾天晚上的她還頹喪得要命。咬了咬牙,心裏低語:這女人,到底是什麽構成的?

然而,他身後那道來自一個女子的恐怖的暗光,他卻沒發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