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夏添立刻扶女兒站起,兩人齊聲意外道:“啊商?!”“華伯父?!”

“嗬嗬!不好意思,剛要出去走走,打擾你們了!”華商雙手撥動兩邊的輪子,走到兩人麵前,問:“孩子!還好吧?傷口不痛嗎?怎麽醒了也不叫醫生?”

“我去!”翠萍識相地走出去叫醫生。

“我……”夏丞昕不知該如何說。

“孩子,事情我都知道!坐吧,別站著!”示意夏添讓夏丞昕坐著。

夏丞昕在長輩麵前可樂意做聽眾。華商繼續說:“其實,我昨晚就醒了。我朦朦朧朧就聽智斌在我耳旁左一句抱歉,右一句抱歉,說了事情的由來,我還能睡著嗎?”

“伯父身體還好?”夏丞昕心情再差不忘問候一句。

“老毛病!醒來了就沒事。該問還好嗎?倒是要問問你自己。”華商歎歎氣,“我承認我是有點不擇手段,但剛剛聽你那麽激動拒絕偉寧陪你去治病,你該問問自己,這真是你想的嗎。”

夏丞昕無語了,不得不佩服華商,行商之人猜測心理用到這感情事上。“我……”夏丞昕變得很猶豫。

“不要急著回答,往往衝動回答的都是錯誤的答案。從前偉寧都是很衝動告訴我,他很愛蕾紫,結果,好幾天前,我又朦朦朧朧聽到他說,他選錯了。”華商扯了扯蓋在膝上的被子,“我知道,我那個臭小子的確是可惡得不值得我去為他爭取什麽。如果昕昕真想跟他切得幹幹淨淨的,咱們做長輩的也無法幹預。活該嘛!”

“伯父……”一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女子聽了這些話便會不斷反思不斷後悔。

華商微微瞌眼,伸伸掌,示意她不用說:“想清楚,這樣是真正懲罰了誰再決定行動。這三種可能性,你很聰明,應該能分析出來。還不能出院吧,有空來陪伯父聊聊天。”說罷,轉動輪椅,做出再見的手勢離開了病房。

夏丞昕陷入沉思。她眼神呆呆問夏添:“爸,我真決

定錯了嗎?我的心真的很亂很亂。”

“亂就別想太多,呆會醫生檢查完,沒事再出去走走。”

“嗯!或許走走就會想通了!”她強顏一笑。

華偉寧做完口供筆錄,順便到羈留室看看這個“未婚妻”。經過一晚折騰,她憔悴了,臉上擦傷的口子隻是草草上藥蒙上紗布。

他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在看守警員的監視下進行。

傅蕾紫一臉慚愧一臉失落,說:“謝謝你還會來見我,輸掉愛情,還要接受法律製裁,我是得到應有懲罰了。她好嗎?”

“不要太感激,我隻不過不想太無情,你的情況,我想她醒過來還會抓著每個人來問。”華偉寧看看羈留室的門,“她,暫時不太樂觀,但你放心,她不會抱恨的。應該是不會恨你。”

“對不起……我的事跟我哥沒關係,你一定要保證他未來過得好。”傅蕾紫流淚乞求。

“放心,這個我知道,公司不會因此把學長調走或者辭退,我也不允許他這麽做。”他唯唯諾諾說著,想:傅智斌絕對不能走,他要是陪夏丞昕去治療,蘭亭語一切可要靠他來代管。

經檢查,夏丞昕已無生命危險。但必須留院直到傷口拆線。天冷颼颼的,醒來這些天,她卻喜歡一個人坐在陽台,或者讓護士推她到樓下的花園。隻有三餐、治療、檢查的時間乖乖呆在病房。

唯一讓夏添安心的是,她的情緒不再像剛醒來一樣激動。

每次呆的角落都不同,想探病時間看望她隻靠偶遇。然而當華偉寧感慨每次來看她,她都不在的時候,卻被傅智斌“偶遇”到了。

“看來精神不錯!”當她學著自己運用輪椅時,正迎麵遇上前來的傅智斌。

“好吧!看來雙手該休息一下了!”夏丞昕拍拍掌上的泥塵,笑了笑說,“推我到那邊!一起坐。”她指了指那邊的榕樹。

“好!”

“你消瘦了不少,蕾紫最近有什麽消息

?能輕判嗎?”傅智斌一來,她就先問候蕾紫。

“感謝你拜托洪世皓所做的,托人幫她找辯護律師,隻是,警方發掘她牽連的案件不少!所以……”傅智斌感慨著,“這是她犯錯的最大懲罰。”

“不用擔心嘛,那也不代表沒減刑希望啊。我還有什麽能幫到你們?盡管說!”夏丞昕真誠道。

“謝謝!你的大量已經幫到很多了。我跟蕾紫真的不好意思。”傅智斌低頭說。

“兄弟,我能叫你兄弟,蕾紫就是我姐妹。無論犯下再大的錯,我也要給自己的姐妹一分寬容啊。要不然你叫我夏丞昕以後怎樣在社會立足。”夏丞昕拍拍他的胳膊,嬉笑著說。真心希望傅智斌不要再為事情沉鬱,他可是蘭亭語的行政總監。

傅智斌深吸一口氣,說:“嗯!說得頭頭是道!那你連要把你置之死地的禍首傅蕾紫都可以重新看待,藏在自己心底的太子爺可以退一步海闊天空嗎?”

“說到哪去呢?”她忽然無法正視傅智斌,“根本就是兩件事情。怎能扯在一起。如果你是來做說服黨的,我可要回去了。”說起他,夏丞昕就忐忑。

當她要扶著輪子準備離開時,傅智斌一句話當頭棒喝:“我知道自欺欺人是你與生俱來的苦情掩飾,但你有學習能力,可以不要再騙自己,真誠去接受他恰恰在你的學習範圍。”

夏丞昕似乎被戳破內心,似乎動搖,硬著頭皮說:“你們這些經商的,不要以為推測出別人心底就可以隨便說話,不是每一個人都隨時一秒就能接受你的推測,被洗腦是要過渡期的。”說罷,她推動輪子,離開榕樹底。

傅智斌隻能看著一個硬著頭皮自欺欺人的女子心底感慨:問世間情為何物,用在這兩個人身上,那下一句應該不是生死相許了。或許該說是虐心懲罰致死了。

當她的心正亂,用常人一半的視線高度走在路上時,卻被熟悉的聲音叫住了:“女朋友,不能一時間接受就慢慢接受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