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怎麽回來也不哼聲?哥去接你啊!”一見洪世皓帶著妹妹回家,夏丞殷便飛身上前關懷。

她苦笑一下,淡淡說:“驚喜嘛!”

洪世皓則在她身後豎起食指,給夏丞殷打了個眼色。

“噢……我怎麽好像不歡迎自己妹妹一樣呢,真該死!剛好開飯了,我們進去吃飯。”說罷,夏丞殷當什麽都沒發生,握起輪椅的手柄,推著妹妹進飯廳。

“爸!”看到已經坐在飯桌前的夏添仍然抱著財經雜誌,夏丞昕溫柔稱呼一聲。

“噢,回來了?吃飯吧!”夏添不問什麽,他知道女兒跟那個“太子爺”的同住關係。會舍得往家跑回來,還帶了行李,已經不必問什麽原委了。

這下,夏丞昕決定化悲憤為食量,何況桌上有她喜歡的西紅柿。

……另一麵,江芷慧看著夏丞昕上車後,便淡定回到那家餐廳的門口。她深呼吸一口氣,大方微笑邁步走入場內,向以前僅有的幾位摯友打了聲招呼,便帶著“保護未來小姑”的使命,走到華偉寧身邊。

江芷慧依然微笑向那班一直“奚落”夏丞昕的“莽夫”說聲:“大家好!”她又用饒有意味的表情看了華偉寧一下,把夏丞昕寫下的紙條給他,“總裁,這是,我未來小姑托付我給你的。”

當她看到華偉寧滯若的表情,她便在耳邊添加幾句:“瓊瑤寫書是沒錯的,幸福都長著翅膀,會飛。曾經如此,現在如此,既然愛她會讓你在外麵失去尊嚴,那你的誓言是不是太早太兒戲了?”

“為什麽你不告訴我今晚有同學聚會。我懂了!你給的承諾在麵對不知所謂的麵子上竟然無法坦白。送你三個字“愛不起”。”看著紙條上這句話,華偉寧的心忽然跳漏一拍,就像從三千尺高峰上極速墜下。

不論是這桌旁坐著的人,還是另外一旁聊天的同學,大家都圍過來看熱鬧,一臉愕然。想:誰是江芷慧的未來小姑?江芷慧什麽時候談的戀愛?大家都收不到這小道消息。更重要的是,江芷慧的未來小姑跟華偉寧有過“曾經”,也有“現在”

搭著華偉寧肩膀的那個毛躁的“死黨”似乎看到了紙條的內容,憑推斷,心直口快說:“這不會夏丞昕寫的吧?”

頓時全場膛目。

見華偉寧不語,那個“死黨”就說:“我們剛才是開開玩笑,什麽剩貨都是以前的印象。她車禍那天我們大家都看到這是一個全新夏丞昕。”

“不是像上麵寫了嗎?愛不起嘛!還說什麽?”華偉寧昧著不安的心,草草地回了句。

那死黨立即搶掉那張紙條,說:“女人,你有過一個傅蕾紫的經驗了,你還不懂嗎?她是聽到你隨我們說不會愛她這些傷人話,當真了,還懷疑你的心。去追吧!我們的以前是過去,今天來何必應和這不快的過去。”

“對啊!偉寧,聚會的事情年年有,追求夏丞昕恐怕你就隻有這次了。快去,別讓誤會加深了。我們大家也不想成為你跟嫂子之間間隙。有什麽困難,叫上兄弟來幫忙。”

“是啊,快去啊,我們聽說現在夏丞昕是雙腿無法步行的殘疾人。依照我們以前對夏丞昕的了解,她現在什麽事都容易傷心,容易想不開。隻要聽在耳裏的都能當真鬱悶好幾天。”一個女生走來說。

“喂!說真的,愛,就灑脫點嘛!她認為你沒心肝,你就讓她感受什麽是真心嘛。”那個搭著他肩膀的死黨,在他耳邊說。

“你們都別左一句右一句的了。”突然江芷慧說,“縱使現在華總裁你出現她身旁,費盡心思,說盡好話。但以我對這個未來小姑的了解,她是不會容易接受你的“真誠”了。”

“為什麽?”華偉寧反問道。

“這事情你怎麽不站在她的角度去想,不站在一個女人的角度去想?”江芷慧如同身心融入他們的故事,說:“從前,因為傅蕾紫跟你的關係,她可以選擇遠離你。今次,她也可以因為你自己的原因拒絕你。她的拒絕,她所謂的“恨”,從來隻會想你不會想自己,我想,她為什麽救蘭亭語,為什麽中槍,你還記得吧。都是為了你。”

“我都知道,這又跟今天的事情有什麽關係?

”華偉寧思維淩亂,他理不清有什麽關係,他需要更直接的回答。

“當然有!你沒有告訴她今天同學聚會的事情,她在意原因是什麽。本來來這裏想給你個驚喜,可惜讓她剛好聽到你在眾人麵前不願意麵對她的虛偽一麵。她現在也可以為了不讓你為難而離開你。”江芷慧要狠狠打擊他一次,不然夏丞昕日後隻有在情海掙紮的份。

“你這個未來大嫂也很了解她嘛!”華偉寧無言以對。他承認,他除了了解她脆弱失措的一麵,其他思想他都沒深究過,讓她患得患失。他站起身,問:“她不能開車,誰接她走了?去了哪?回答我!”

“我回答你,洪世皓來接她的。”江芷慧說完,看著華偉寧匆匆離開,全場人終於鬆了一口氣。都希望這個“太子爺”能夠重新挽回幸福。

“好了好了!熱鬧看完了,上菜了,大家都找位置坐好!”剛搭著華偉寧肩膀的那個“死黨”打圓場,“我們別理人家的私事,年近歲晚,都談談最近發財了沒啊!”

華偉寧一邊驅車,一邊想:千萬不要,不要再把我拒絕於千裏之外。可當他回到小別墅,他發現,夏丞昕的房間已經收拾幹淨,衣櫃裏沒留任何衣物。反而在自己房間的桌上發現一張紙條:出租的屋子,租期未滿,房客可以繼續住下來。

華偉寧不禁揉揉太陽穴,想:天哪,怎麽總是不歡而散?

他撥通夏丞昕的手機,夏丞昕剛放下筷子,看到來電,她估計到了情況。但她的確沒勇氣麵對他,難道哭著傷心著問他還愛不愛自己嗎?還是冷冷問他自己不出色不別致的五官是不是讓他這個太子爺在眾人間如此難堪。她劃過手機屏幕,拒絕了接聽。

她已經沒有多餘的眼淚,她淡淡地問夏丞殷:“哥,什麽時候安排我去澳洲治病,我可不想坐太久的輪椅。”

“這……都臘八打後了,要不過完春節假期再去?”夏丞殷說。

“我一刻都等不著了,我也不要華偉寧跟我去。”夏丞昕決斷說道。

讓夏添明白這兩個年輕人還真好事多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