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拾月問:“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啊?”
大古說:“我能有什麽事情?”
顧拾月說:“那為什麽一直阻止我回家?”
大古大聲辯解道道:“我哪有不讓你回家!我隻是說你回去了事情沒有人做!”
大古突然大聲說話,把顧拾月嚇了一跳,顧拾月不爽的說:“我不是說找魚頭幫忙了嗎?”
大古說:“不行!”
“為什麽不行?”顧拾月的火騰的躥起來。
沒想到大古的火比她的還大,大古說:“不行就是不行!你敢走我立刻就殺了所有的兔子!”
“什麽?”顧拾月驚叫起來,“你發過誓不殺那些兔子的!”
大古這才想起還有這麽回事,立刻道:“那我不殺兔子,殺那些雞!我可沒發誓說不殺雞。”
顧拾月強忍住怒火:“那些雞怎麽你了?”
大古起身道:“沒怎麽我,反正你就走吧,走了我立刻就殺了所有的雞!”
說完,大古轉身走了出去。
留下顧拾月一頭霧水滿肚子火氣:“神經病啊你!”
大古從顧拾月的帳篷裏走出來,心裏一陣失落。那個小丫頭竟然要回家,還想立刻就回去!存心讓他不開心啊這是!想到顧拾月要走三兩個月,大古心裏何止是失落那麽簡單。
正呆呆的往前走,魚頭從對麵走過來,跟魂不守舍的大古打招呼:“先生。”
大古隻看了他一眼,就又低下頭走自己的路。
魚頭感覺奇怪,先生怎麽不理人啊。
大古往前走了兩步,突然意識到剛才那人是魚頭,於是轉過身來叫道:“魚頭!”
魚頭見大古突然回身,本就嚇了一跳,見他叫自己,更是忐忑不安。
“啊?”魚頭顫巍巍應了一聲。
大古問:“你幹嘛去?”
魚頭道:“我……我找顧兄弟……”
大古道:“你去找顧拾月?”
魚頭點點頭,瞧他那表情,不能找顧兄弟嗎?
大古道:“我告訴你,等下顧拾月拜托你任何事情你都不要答應。”
魚頭愣了一下:“顧兄弟拜托我什麽事?”
大古急了:“哎呀,不管拜托你什麽事,都不要答應!”
魚頭問:“為什麽?”
大古臉色一沉,道:“叫你不要答應就不要答應,別問!”
魚頭木然點點頭:“好……好的,先生。”
得到魚頭的回到,大古奸笑了一聲,顧拾月,我看你怎麽回去!
顧拾月正坐在桌子旁邊生悶氣,卻見魚頭走了進來。顧拾月喜出望外,迎上前去。
“魚頭,正想著你,你就來了!”
魚頭道:“為什麽想我?”
顧拾月道:“我有事情拜托你幫忙!”
魚頭呆了:“啊?還真有事情找我幫忙啊?”
顧拾月愣了一下:“什麽意思?”
魚頭麵露難色,道:“顧兄弟,我恐怕幫不了你。”
顧拾月奇怪極了:“你還不知道我找你幫什麽咧!”
魚頭說:“不管幫什麽忙,我都不能幫。”
“為什麽?”
魚頭說:“剛剛先生說了,叫我不要答應你任何事情。”
“什麽?”顧拾月大叫起來,“這個大古,他是想死嗎?”
魚頭說:“我也很想幫你,但是先生的意思我不能違背……”
顧拾月看可他一眼,歎了口氣:“算了,我自己去找他!”
顧拾月氣衝衝掀開簾子,誰料大古就站在外麵,顧拾月一出去,兩個人撞了個滿懷。
“哎呦!你幹嘛啊!”顧拾月揉著被撞的生疼的腦袋,不滿的嚷嚷道。
大古捂著下巴,委屈的說:“我才要問你幹嘛,那麽快,急著投胎啊!”
顧拾月本就一肚子火,現在又撞了頭,更是火冒三丈,她一把抓住大古的衣領,興師問罪般問道:“我問你,是你不讓魚頭幫我的?”
大古裝傻道:“啊?什麽?什麽魚頭?”
顧拾月見大古跟她裝傻,氣不打一出來,一腳踢在大古膝蓋上,沒想打大古膝蓋那麽硬,這一腳沒踢痛大古,倒把她自己給踢痛了。
“哎呦!哎呦哎呦!”顧拾月疼的叫喚起來,“疼死我了!”
這一下疼的顧拾月手也放開了,聲音也沒力氣了,眼淚唰唰的飆出來。
大古慌忙扶住顧拾月:“沒事吧你?”
顧拾月疼的說不出話來,隻是抱著腳,一個勁的叫喚:“哎呦哎呦……”
大古輕輕掰了掰她的腳,顧拾月立刻疼的大聲喊起來。大古一臉凝重:“壞了,怕是錯位了。”
顧拾月大驚:“什麽?”
大古安慰道:“沒事,隻是錯位了!我會治。”
說著,大古一把把顧拾月抱起來。
天哪!他也太那個什麽了!自己好歹是個女的,他竟然抱她!顧拾月看著帥氣的側臉,一時間發起了呆。這張臉長的還真是秀色可餐哪!顧拾月舔了舔嘴唇,當她意識到自己這個動作可能的含義時,顧拾月的臉騰的一下紅了起來,沒想到原來自己那麽色!顧拾月搖搖頭,把那些“不幹淨”的想法統統趕了出去。
大古看了看懷裏的小人兒,輕聲安慰道:“沒事,就隻是錯位了,沒什麽大礙。”
顧拾月道:“說的輕巧,我要是瘸了一條腿以後還怎麽嫁人哪……不是,還怎麽討老婆啊!”
大古笑了笑,沒有說話。
顧拾月暗暗鬆了一口氣,她還以為大古沒有注意到這小小的口誤,心裏直呼幸運。大古當然不可能沒聽見,隻是他不想顧拾月尷尬,故意忽略罷了。
大古把顧拾月輕輕放在**,道:“放心吧,肯定能讓你討到老婆。”
魚頭跟過來,問道:“先生,需要什麽嗎?”
大古道:“你去找大夫拿點化瘀膏,等下接好骨頭好給顧兄弟塗上。”
魚頭點點頭:“好的,我這就去!”
大古小心翼翼脫掉顧拾月的鞋子,顧拾月的腳踝已經腫了起來,白皙的腳背上瘀紫了好大一片,大古不禁心疼起來。
“你看看你,那麽大力氣幹什麽?踢也踢*而不是踢骨頭啊!”大古心疼的數落顧拾月。
顧拾月看著大古,調皮道:“我記住了,以後就隻踢你的腿彎和肚子,其他哪都不踢。”
大古白了顧拾月一眼:“你就那麽想打我啊?”
說著,大古握起顧拾月的腳,輕輕轉了兩下。
顧拾月癟癟嘴:“是你自己興致勃勃教我怎麽打你的。”
大古不再說話,手上一使力,隻聽哢哢兩聲,顧拾月還沒來提喊痛,腳踝就恢複了原狀,隻是淤青一時半會還消不下去。
“好了。”大古如釋重負,替顧拾月把褲腿稍微拉高了一點。
顧拾月有點不好意思,自己又把褲腿放下去了一點。
大古饒有興致的看著顧拾月,看來這丫頭是害羞了。懂得害羞了,這真是進步!
魚頭氣喘籲籲的跑到大夫帳篷裏,大聲喊道:“大夫,大夫!”
大夫從裏間走出來:“怎麽了,這麽火燒眉毛?”
魚頭道:“先生讓我找你拿點化瘀膏。”
大夫“哦”了一聲,轉身從藥架上拿出一個瓷瓶,遞給魚頭:“怎麽了?誰受傷了?”
魚頭道:“哦,是顧兄弟骨頭錯位了。”
大夫問:“怎麽會骨頭錯位?”
魚頭說:“他踢了先生一腳,先生沒事,他自己腳錯位了。”
“哦?”大夫人忍俊不禁,不知道是該說這個顧小姐嬌嫩,還是說大古強壯,“她為什麽要踢先生?”
魚頭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哎,別提有多奇怪了,先生先是不讓我幫顧兄弟,惡狠狠的,恨不得吃了顧兄弟,可顧兄弟受傷了他有緊張的不得了,這倆人真是!”
大夫心裏明白了七八分,撫須而笑,這有什麽好奇怪的,畢竟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男才女貌,般配的很嘛!
魚頭拿到藥膏,轉身就跑了出去。
顧拾月靠在半躺著,眯著眼睛問:“你究竟為什麽不讓我回去?”
大古低下頭,沒有說話。
顧拾月說:“我也知道現在情況特殊……這樣吧,等這單生意做成,我再回去。”
大古抬頭看了顧拾月一眼,知道顧拾月是鐵了心要回去了,他明白顧拾月思家心切,自己再攔,就有點不近人情了。
大古點點頭:“就按你的想法來吧。”
顧拾月高興的差點蹦起來:“太好了!那你還殺那些雞嗎?”
大古道:“那些雞留著過年吃。”
顧拾月慌了:“不要都吃完,給我留兩隻,明年要用呢!”
大古撲哧一聲笑了:“好了,知道了!”
直到給顧拾月擦完藥膏,看著顧拾月沉沉睡去,大古才從顧拾月帳篷裏走出來。
此時已是月上枝頭。
大古閑散無事,獨自散起步來。
他回想起第一次遇到顧拾月的時候,差點把她跟野狼一起殺掉,好不容易剛安穩兩天,又被自己丟在了獸坑了。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選擇,就算給他三隻神獸,他也不會放棄顧拾月了。
想起那個調皮到讓人內傷的小丫頭,大古嘴角勾起溫暖的笑意。
“顧小姐睡著了?”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
大古回過頭去,卻見大夫信步走來。
大古微微一笑:“睡著了,她總是受傷。”
大夫問道:“這次為什麽受傷呢?”
大古笑著說:“她自己調皮,一腳踢在我的膝蓋上,我常年練功,骨頭硬的不得了,她當然會受傷。”
大夫嗬嗬笑起來:“你給她接好了?”
大古點頭:“嗯,她一直擔心自己瘸了就嫁不出去了。”
“哈哈!”大夫笑道,“真是個活寶!”
大古說:“是啊,寨子裏有她熱鬧多了。”
大夫突然歎了口氣。
大古問道:“大夫為什麽歎氣啊?”
大夫道:“再可愛又能怎麽樣啊,終究是別人的媳婦,終究要走的。”
大古眉頭一皺:“她走了還會回來的。”
大夫笑著搖搖頭:“嫁人了就不會回來了。”
大古不能理解大夫的話,眨眨眼睛,問道:“可是她現在不會嫁人啊。”
大夫笑了笑:“其實我倒是希望她能嫁到我們寨子裏來。”
大古道:“大家都以為她是男的,誰會娶她啊!”
大夫笑著說:“你不是知道她是女人麽。”
大古做賊心虛般,笑的極不自然:“我才不要娶她呢,一個女孩子,那麽邋遢!時候不早了,我回去睡覺了,你自己慢慢賞月吧。”
說完,大古急急忙忙的走了,仿佛多呆一秒就會被大夫看光心事一般。
胡子走進顧拾月帳篷裏,大大咧咧的喊道:“顧兄弟,我來找你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