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誤會!”張蓮兒插嘴道:“你明明知道那個男的不是個好東西,還幫他把我的人打了個落花流水,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落離見事情好像很嚴重的樣子,偷偷問大古道:“到底怎麽回事?這個女子說的是誰?”

大古也不再隱瞞,低聲對落離說:“是顧拾月。”

“啊?”落離吃了一驚,“顧拾月怎麽會是流氓?”

大古道:“等下再跟你解釋,反正顧拾月沒有惡意就是了。”

落離明白了個大概,也幫顧拾月說話道:“我那個兄弟就是貪玩,沒別的意思。”

曲青鬆笑起來,道:“兩位也不必太過緊張,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看看那位兄弟是怎麽個意思,要不就娶了我這外孫,也省得她以後被別人嚼舌頭根子,畢竟對女人來說,最重要的可是貞操啊!”

“啊?”落離和大古都吃了一驚。

“這恐怕不妥吧?”大古道。

“哼!他想娶我還不想嫁呢!”張蓮兒隻舉得臉上像是被人打了幾個耳光,瞧這倆人,好像多嫌棄自己似的,嫁給個流氓還這不好那不好的。

張蓮兒越想越委屈,最後竟嚶嚶哭了起來,對曲青鬆說:“我還不如去死了算了!被人這樣羞辱!”

說罷,張蓮兒哭著跑了出去。

曲青鬆又心疼又窩火,沉著臉對落離和大古說:“你們想想解決的辦法吧,我曲家就這最後的一根血脈了,你們想個好的解決辦法吧。至於生意,等解決了這件事再說吧。”

說完,曲青鬆也率領若幹手下走了出去。

落離道:“曲老爺!”

大古道:“哎,恐怕這件事情真的是鬧大了。”

傍晚時分,顧拾月帶著眾漢歡歡喜喜的上樓來。

“寨主,大古,你們在幹什麽?”顧拾月推開房間門,卻見落離和大古愁雲滿麵的坐在椅子上,見自己進來了,一句話都不說。

顧拾月覺得奇怪,走過來,用手戳了戳大古,小聲問道:“怎麽了?”

大古沒有說話,這是皺著眉頭。

顧拾月試探著問:“是生意沒談成?難道說黃了?”

大古抬眼看了看顧拾月,算是回答了。

顧拾月大驚,在大古身邊的空位上坐下來,問道:“怎麽會黃了呢?不是談的好好的生意嗎?”

大古這才抬起頭,直視著顧拾月,問道:“我問你,白天的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

顧拾月被大古問的雲裏霧裏:“白天的事?什麽事?”

大古道:“就是那個女孩子,說你非禮她的女孩子。”

這下顧拾月算是想起來了:“哦!你說那個大小姐啊!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

落離道:“那個女孩是曲青鬆的外孫女,現在我們把她得罪了,生意做不成是小事,怕有殺身之禍。”

顧拾月大驚:“有那麽嚴重?不就是摸了她下臉嘛!”

落離道:“這麽說她說的都是真的?”

顧拾月問:“她說什麽了?”

“她說你找她的麻煩,還動手動腳的。”

顧拾月想了想,點頭道:“額,大抵就是這麽回事吧。”

“什麽?”落離道:“你就這麽承認了?”

顧拾月道:“是啊,事情是這樣的啊,我是摸了她的臉,可是我也是女的嘛,摸一下沒什麽的!”

大古霍的起身,對不知事情嚴重性的顧拾月沉聲道:“可是今天在場的那麽多圍觀的人不知道,曲青鬆更不會善罷甘休,他認定了你侮辱他外孫女的名聲,要麽你就娶了她,要麽你就得付出代價。”

“娶她?開玩笑!”顧拾月道:“都是女的,我怎麽娶她!”

大古道:“那你就得付出代價。”

顧拾月道:“什麽代價?”

大古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顧拾月聳聳肩:“那就得了,我明天去找那個女孩子,跟她道個歉,應該就沒事了。”

大古道:“我看那個女孩蠻橫跋扈,你還是不要去了,免得有麻煩。”

落離上前一步,道:“得去,顧拾月說什麽都得親自去一趟!”

大古搖頭:“我不放心,不能讓她去。”

落離對大古說:“生意可以不做,但是這個誤會一定要解開,對你對我對顧拾月對整個山寨,都有好處。”

大古道:“不妥!你沒看見今天那個張蓮兒那個跋扈勁,如果不是我,顧拾月的胳膊現在就被她砍下來了!最後我怎麽跟她道歉都沒用,非要砍掉顧拾月的手臂,我們這才打了起來。”

落離聽了這話,皺著眉頭沉吟起來。

倒是顧拾月,哈哈大笑起來:“你們忘了?白天我是個男的,我摸了她的臉,她又羞又憤,當著那麽多人的麵當然不會放過我了,可是明天我就穿女兒裝去,讓她知道,我也是個女的,那樣做隻是跟她開個玩笑。她不會不講理吧?沒事的沒事的!”

第二天。

顧拾月早早的就起來梳妝打扮,收拾停當後,太陽已上三杆。

“哎呀,顧拾月,你在裏麵幹什麽!”大古無力的拍打著顧拾月的房間門,他從清晨開始就等在這,一直等到現在。

“好了好了,來了來了!”顧拾月係好衣帶,打開房門。

大古的眼睛被刺眼的陽光晃了一下。

顧拾月站在他麵前,明眸皓齒,烏黑柔順的長發,整個人洋溢著清新靈動的氣息。大古一下子看呆了。

顧拾月用手在大古眼前晃了晃:“喂!”

大古呆呆的,喃喃道:“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顧拾月沒聽見大古嘀咕什麽,問:“你說什麽?”

大古笑了笑,道:“沒……沒什麽。”

顧拾月道:“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然你就別去了,我自己去好了。”

大古搖搖頭:“我跟你一起,走吧。”

曲府。

張蓮兒一手執鞭,一手掐腰,腳下跪了一排奴才。

“我是怎麽警告你們的?把我的蛐蛐給看住嘍!不睡覺也得看好它,可是它為什麽死了!啊!”張蓮兒吼道,揮動手中的長鞭,向奴才們打去。

奴才們頓時尖叫聲哭聲一片。

“閉嘴!”張蓮兒道:“一點用都沒有還敢求饒!”

一個丫頭戰戰巍巍的說:“小姐,我就隻是去了一趟廚房……”

“誰讓你去廚房的!”

丫頭道:“是……是……是你啊!”

張蓮兒想了想,自己確實是叫她去給自己熬銀耳湯來著。張蓮兒撇撇嘴,道:“我是叫你去廚房了,可那樣你就能把我的蛐蛐弄丟了嗎?你不會帶著它嗎?啊?”

丫頭又哭了起來:“小姐饒命小姐饒命啊!”

正說著話,一個奴才跑過來,對張蓮兒說:“小姐,有兩個人要見你。”

張蓮兒被打擾,不爽的說:“蠢材!本小姐是誰想見就見的嗎?”

奴才結結巴巴的說:“他們說如果我敢攔他們,我就會死的很難看……”

“反了她了!我去看看是誰這麽狂妄!”張蓮兒說著,就要往外走。

“就是我。”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傳來。

張蓮兒愣住了,怔怔的看著來人,覺得好生眼熟,一時間又想不起來是誰。

“你是……?”

顧拾月撇撇嘴,道:“不認識了?我就是昨天醉仙樓的那個流氓。”

張蓮兒愣了:“啊?原來你是個……”

顧拾月點點頭:“是啊,我是個女的。”

張蓮兒吃了一大驚,一時消化不了:“那你為什麽扮成男的?”

顧拾月道:“一個女兒家,出門在外多有不便,所以就扮成男的嘍。”

張蓮兒問:“那你為什麽要……非禮我?”

“我沒有非禮你啊!”顧拾月連忙道:“我是看你的臉又嫩又白,十分光滑,十分可愛,這才忍不住摸了一下。”

張蓮兒眉毛一擰,道:“所以呢?”

“所以?”顧拾月道:“哦哦哦!所以就證實了我的想法,你的膚質確確實實很好,不愧是大家小姐啊!哇哇哇!你看看這花園,簡直就是仙境嘛!你可真是幸福啊!”

張蓮兒哼了一聲,下巴幾乎抬到天上去,道:“你知道就好,這種房子不是誰都能住的上的!”

顧拾月心裏火的不得了,但還是滿臉堆笑,讚美張蓮兒道:“是啊是啊!這種仙境不是誰都能消受的起的,隻有你這樣高貴到骨子裏的人才能住啊!”

張蓮兒冷笑了一聲,道:“那你在這幹什麽!”

“啊?”顧拾月不明白她的意思。

張蓮兒手臂一抖,手中的牛皮長鞭向顧拾月劈頭蓋臉打下來!

顧拾月被這突如其來的長鞭打的不知所措,隻能狼狽的滾在地上。

“喂!你幹什麽!”顧拾月從地上爬起來,抖抖身上的草屑。

“哼!”張蓮兒冷笑一聲,“我看今天誰給你撐腰!”

說著,張蓮兒又揮動長鞭,向顧拾月招呼過去。顧拾月左閃右閃,躲在了一棵大樹後麵。

“喂!你講不講理啊!”顧拾月伸半個腦袋出來衝張蓮兒喊道:“我既然是個女的,那昨天的事情就算啦!你幹嘛老是拿個鞭子甩來甩去的,被打倒可是很疼的!”

張蓮兒道:“誰知道你到底是男是女,反正得罪了本小姐就別想那麽容易過關,看鞭!”

顧拾月火了,奈何張蓮兒的鞭實在太快,她隻能手腳並用的往樹上爬,這棵樹雖然粗壯,卻有很多凹凸,別說顧拾月是個爬樹好手,就是不會爬樹的人也能爬上去。

顧拾月三兩下躥到樹上,坐在枝椏上衝張蓮兒扮鬼臉:“來啊來啊,有本事你就上來啊!”

張蓮兒哼笑一聲,把皮鞭纏在腰間,也爬上了樹。顧拾月見對方也上來了,掉頭就往更高的枝椏上爬。

張蓮兒不敢追過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顧拾月站在離自己幾步之遙的地方。

顧拾月搖搖晃晃的站在枝椏上,嘲笑張蓮兒道:“呦,這麽點高度就嚇著你啦!你上來啊!”

張蓮兒氣的臉都綠了,對顧拾月咬牙切齒的說:“有本事你下來啊!”

顧拾月道:“有本事你上來!”

張蓮兒何曾被人這樣耍過,大叫起來:“你不小來就一輩子都呆在那吧!”

顧拾月道:“那你就一輩子都守著我吧,隻要你一走,我立刻就下去。哼!”

張蓮兒嗤笑一聲:“我養那麽多奴才都是吃素的嗎?”

張蓮兒話音剛落,樹下立刻圍上來數十個黑衣打手。張蓮兒從樹上跳下去,仰著頭對樹上的顧拾月道:“你就在上麵呆著吧!”

顧拾月也笑了起來,道:“你是白癡嗎?”

張蓮兒道:“你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