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八章 尊重的前提是

徐遠並不是一個人進來的,因為房卡並不在他手裏,他還是好說歹說,跟酒店的經理溝通了一番,酒店經理才勉強答應跟他一起進房間看看。

兩個人一進來,一眼就看到了**那一團鼓起來的被子,再加上胡亂放在床底下的拖鞋,以及床頭櫃上的手機,基本可以確定人就在**睡著。

“姍姍,你怎麽樣了?”徐遠看到袁姍姍在被窩裏一動不動,立馬緊張的跑過去。

酒店經理稍稍一愣,立馬追了上去把徐遠的胳膊拉住:“先生,您別這樣,既然確定了這位女士還在酒店內,那就先等這位女士醒過來再說,如果不確認你跟她是否是朋友關係,我貿然放你進來,已經算是冒犯了客人,別讓我們為難。”

徐遠著急地大聲道:“她現在說不準昏過去了,你叫我在這等她醒過來什麽都不做?出了問題你承擔得起嗎?”

酒店經理堅持說道:“如果你跟我們的客人不是朋友關係,而是對她另有所圖,事後我們酒店也承擔不起這個責任,希望你配合一下,既然確定了人還在酒店內,請出去。”

徐遠有些怒了,一甩手直接把酒店經理給推開,“你給我把手鬆開。”

酒店經理扶著桌子站好,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摸了摸耳機,準備呼叫保安過來把這人驅趕出來。

正在這時,**的被子被掀開了,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躺在**露出一張臉說道:“好吵啊。”

徐遠頓時一喜,立即跑到床邊,“姍姍,你醒了?你是不是病了,為什麽敲門那麽半天不開門,打電話也不接。”

“我沒事啊,就是睡著了而已,話說,你怎麽真的來了。”袁姍姍有些無奈的以手遮額,不等徐遠回話,便看像了酒店經理,略帶歉意地說道:“抱歉,這個人的確是我朋友,謝謝你了,你們酒店住著真安全。”

“不客氣,顧客即上帝,既然已經沒事了,那我就先離開了,有任何需要可以呼叫內線。”酒店經理看了徐遠一眼,沒有再說什麽,直接退了出去並幫忙關上了門。

酒店經理一走,徐遠立即就坐在了袁姍姍的身邊,一隻手伸過去摸她的額頭,道:“你的臉色這麽難看,還說自己沒生病?別動,讓我試一下你的體溫。”

袁姍姍抬起手想要阻止,可是卻發現自己並沒有足夠的力氣支撐,無奈手舉起一半又放了下去,這在徐遠看來就是默許的意思。

袁姍姍沒好氣的說道:“試我的體溫就能坐我**了?”

“這床一萬個人都坐過了,我怎麽坐不得。”徐遠脫口而出,接著看到袁姍姍臉色不太好看,以為是自己這話得罪她了,解釋道:“我是說酒店的床,不是說你的床。”

其實徐遠純屬想多了,袁姍姍的臉色難看是因為身體太疼了,她有些忍受不了,所以都表現在臉上。

“懶得跟你說話,我還要再睡一會兒,你進來可以,就在沙發上坐著,不管你做什麽,別吵到我睡覺就好。”說完這話,袁姍姍就這樣躺著閉上了雙眼,準備入睡。

徐遠把手收了回來,說道:“不是發燒,那你為什麽臉色這麽難看?”

“大姨媽來了這個答案滿意了嗎。”袁姍姍有氣無力地說道。

“原來是這樣。”徐遠先是一副豁然開朗的樣子,可是緊接著眉頭一緊,道:“不對,以前我照顧你例假的時候,絕對沒有像現在這樣一種情況,你是不是還有其他的隱疾?”

“你真囉嗦,我沒病沒病沒病,要我重複幾遍你才聽得懂。”袁姍姍突然睜開眼用力的瞪了徐遠一眼,不知道是因為眼神中有殺氣,還是看起來太可憐,徐遠還真就老實了。

袁姍姍慢慢的睡去,在一旁還有人看著她的情況下,可見她究竟有多麽困,身體有多麽的乏累。

徐遠就在一旁觀察著她睡覺時的變化,剛入睡時還很安靜,過了一會兒,便開始咬唇,皺眉,踢腿,卷縮身體,渾身冒著虛汗,像是受過什麽酷刑一般。

“真的沒病嗎,那為什麽隻是來例假會痛成這樣。”徐遠在心裏自言自語道。

但他還是隻看著袁姍姍,沒有叫醒她,他想起了一件事,在袁姍姍做人流的那家醫院裏,那個大夫對他說過,袁姍姍的身體比較弱,這次人流過後,需要固本培元,不然的話可能會落下病根,現在看來,那次意外,真的讓袁姍姍的身體變差了許多。

想到這裏,徐遠感到很是自責,從浴室裏擰出一個熱毛巾來,擦拭著袁姍姍臉上不停滲出的虛汗。

這一項工作一做,便不知不覺到了夜晚,袁姍姍這一覺睡的很長,醒來時,正好看到徐遠一邊用熱毛巾給自己擦汗,一邊接起了電話。

雖然手機沒有開免提,可是因為徐遠坐的離自己很近,袁姍姍也能夠聽到手機裏的聲音,這個聲音很耳熟。

“徐遠,你人在哪呢?怎麽找不到你啊,你現在先回到酒店去,炮仗正在酒店裏等你,我讓他接你和小嬋兩個人過來,舞會八點鍾就開始了。”

舞會?酒店?難道徐遠來省城不是為了我,而是另有別的事情?應該是了,他怎麽會專程為了我來省城,而且他也不知道我病了。

袁姍姍還在疑惑這個耳熟的聲音到底是誰的,便聽見徐遠一語道破對方的身份,居然是莊飛揚。

徐遠背對著袁姍姍坐著,對手機裏低聲說道:“老狼,我可能去不了了,我有點事情。”

“什麽事啊?難道z市出事了?”莊飛揚問道。

“沒有,一點私事,可能今晚都沒時間。”徐遠回頭看了袁姍姍一眼,袁姍姍立馬閉上眼睛假裝睡著,然而因為太緊急,眉頭皺的很近,徐遠看見了,又輕歎了一聲,拿起毛巾輕輕的放在袁姍姍的額頭上,用溫熱的毛巾減緩疼痛。

這個舉動,讓袁姍姍心裏一暖,之前睡著時雖然也感覺到有人在一旁照顧自己,可是沒有醒來時這麽清晰。

莊飛揚說道:“我跟你把我朋友都叫來了,哎,我都跟他們說了待會要介紹我兄弟給他們認識,你突然說不來就不來了。”

“我知道,對不住了老狼,今天晚上,我實在走不開,不能去你那裏了。”徐遠說道。

“到底什麽事你跟我還不能說?你跟我把話說清楚了再說不來的事。”莊飛揚的語氣充滿了不解。

袁姍姍並沒有再聽到徐遠說完,本想偷偷睜眼看看他在做什麽,臉上的毛巾動了一下,驚得她繼續閉上眼。

徐遠不做聲,電話那頭莊飛揚有些急了,語氣也加重了幾分,“不是,你到底知不知道今天晚上對你多重要,你知不知道我叫來的幾個是什麽人,我真是……”

徐遠還是那句話,“對不起,讓你白費功夫了。”

電話那頭莊飛揚徹底怒了,大聲道:“別跟我說對不起,你有什麽對不起我的,你就問問你自己,對不對得起你自己,還有,對不對得起現在正在國外等你起身的女朋友,我就不明白了,有什麽大事不能放一放,非得缺席這一場?”

“你不肯跟我說,我也不問了,反正我就直白告訴你了,今天晚上你不來,以後再想跟他們認識就難了,他們也是要麵的人,你最好把事情想清楚了,我等你電話。”

“……”

電話被掛斷,徐遠把手機放在床頭櫃上,輕輕歎了一口氣,心裏有一些失落。

正在這時,徐遠感覺到身後有些動靜,回頭一看,袁姍姍自己爬起來,坐靠在床頭看著自己,問道:“是老狼約你來的?”

徐遠又沉默了,袁姍姍居然醒了卻在裝睡偷聽自己的電話。

袁姍姍倒是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事情的覺悟,還在說道:“他好像很生氣,因為你放他鴿子的事情?”

徐遠搖了搖頭,然後低頭笑了笑,到:“沒什麽,我跟他什麽感情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天吵架明天就好的穿一條褲子了,還有你,明天也要給我好起來,我可是來接你回去的。”

徐遠已經很直白的告訴了袁姍姍自己的心意,但袁姍姍似乎沒聽見般,說道:“我都聽見了,是參加晚會吧,以老狼的家底,邀請的人一定都有著非凡的出身和地位,他要你去,一定是希望借此機會讓你認識更多的人,這樣對你有好處。”

“好處哪裏都有,可是能不能拿得到就不一定了,這種事也不是全無風險的,去也行,不去也可以,總之你別操心我了,今天晚上我陪你,你好好休息,身體哪裏不舒服了跟我說。”徐遠並不想跟袁姍姍談論這個話題,隻想盡快的結束這個話題。

“你去吧。”但袁姍姍卻偏偏要跟他對著來,突然就用肯定的語氣說道。

徐遠皺了皺眉,表露出幾分不悅,沒有誰願意被人指使做事,何況還是違背自己意願的事情。

可緊接著袁姍姍說了一句話,讓徐遠怔住。

“如果你真的在乎我的話,就應該考慮一下我的想法,當初,我狠心跟你分開,不是想再看到你窩囊的樣子,雖然如今這句話由我來說不太合適,可是就算現在躺在這裏的是吳家大小姐,我想她也不會勸你留下來照顧她的。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你在這裏即便看守一整晚又能改變什麽呢?”

袁姍姍苦笑了一下,心甘情願的做出退讓,說道:“如果你實在放心不下我,那就送我去醫院吧,今晚不用你陪,護士和醫生比你要專業。”

去醫院,袁姍姍是非常不想去的,從小就吃夠了藥,對醫院有一種莫名的抵觸,如果不是非去不可的情況,就像那次意外的人流,她真的不想去醫院,更何況她清楚自己的身體隻是需要調養,去醫院也無濟於事。

但是此刻為了讓徐遠安心的去參加莊飛揚的晚會,袁姍姍隻能出此下策,否則她不知道該如何說動這個偏執的家夥。

徐遠聽完這番話,想了很多,沉默了許多,抬起頭看著袁姍姍的臉龐,眼神一動不動地看著她,又過了半晌,他才說道:“你真的要我去?”

“嗯,因為看到此時的你,讓我好煩。”袁姍姍俏皮的眨了下眼,雖然因為看起來太過於虛弱,導致這個wink並不性感,但還是讓人生不起氣來。

“我去,不過我會讓人來照顧你的,我們不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