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九章 血跡

莊飛揚帶著夏月嬋在徐遠後麵跟了上去,雖然慢了一點,但是徐遠也隻不過是會比他們早到兩分鍾而已。

隻是沒想到就是這兩分鍾的時間差,當莊飛揚和夏月嬋找到徐遠和袁姍姍的時候,卻都被眼前的畫麵給驚呆了。

在袁姍姍的房間裏,徐遠用被子緊裹著袁姍姍的身體並單手抱著她,而袁姍姍卻不停的想要解放開來,隻是受限於徐遠的束縛袁姍姍最多也隻能把手臂拿出來,可以看見她伸出的兩臂完全是**的,就連雙肩上也沒有任何絲線衣物,宛若真空,袁姍姍兩臂緊抱著徐遠的脖子,像一隻小貓一樣不停的伸出舌頭在他的脖頸處舔舐。

夏月嬋第一時間偏移視線,卻正好發現了地上的血跡,不由得小聲驚呼一聲。

莊飛揚這時也看見了地上的血跡,並發現血跡一直從門口轉移到浴室的方向,浴室的門緊閉著,而且臥房的門也在這時發出一聲嘎吱的聲響,上麵的螺絲釘鬆動了。

損壞的房門,從門口延伸到浴室的血跡,以及緊閉的浴室,莊飛揚已經想像得到,這些東西絕對不是徐遠和袁姍姍兩個人弄出來的,一定還有人在,那個人就在浴室裏麵。

但是莊飛揚第一時間並沒有去浴室查看,而是走到徐遠麵前,關心地問道:“徐遠,這是怎麽回事?你和姍姍沒事吧?她怎麽這樣了?”

袁姍姍現在的狀態成年人一看就明白,這已經是處於**的狀態了,而且是不能自控的,莊飛揚在國外這種事情看多了,立即就判斷出袁姍姍一定是被人下藥了。

走得近了,莊飛揚才發現徐遠為什麽隻用一隻手抱著半坐在**的袁姍姍,因為他的另一隻手現在正在輕微的顫抖著。

莊飛揚立刻伸出手抓起徐遠的右手一看,掌心處竟出現了一道橫過整個手掌的傷口,那道傷口很粗,有碗口那麽粗,鮮血還在向外滲著。

這麽重的傷,換做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住,更不用說像徐遠現在這樣不僅能夠安靜的坐著,還要照顧自己的女人,夏月嬋看到這一幕,心裏之前對徐遠的種種鄙夷,忽然在這一刻**然無存,無關人品,隻是在心裏承認了這個男人很爺們。

“地上的血是你的?”看到徐遠手上觸目驚心的傷口,莊飛揚頓時怒了,立即轉身就要朝著浴室裏去。

憑借之前的種種猜測,他已經確定袁姍姍一定是之前被人下藥了,下藥的人算準藥性發作的時機想要趁此機會過來作惡,但是沒想到被及時趕到的徐遠給撞見了,兩人發生了一番打鬥,徐遠因此而受傷。

莊飛揚現在心裏就像是憋著一口怒火,順著地上的血跡朝著浴室走去,他倒要看看,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人敢動自己兄弟的女人,而且是在自己的地盤上。

徐遠一直麵無表情無動於衷的樣子,讓莊飛揚誤以為他現在極度憤怒,畢竟換做是誰遭遇這樣的事情都會有怨氣,所以不管怎麽樣,莊飛揚對這件事一定要給出一個交代。

但是就在莊飛揚走到浴室門口的時候,徐遠卻突然沉聲說道:“別開門。”

“為什麽?我要看看,是哪個混蛋這麽不知死活敢做這麽下作的事情。”莊飛揚回頭不解地看向徐遠道。

徐遠低頭看了一眼右手,眼中的怒火一閃而逝,旋即抬頭看著莊飛揚麵色平靜地說道:“裏麵的人應該也是被利用的,要找到真正的元凶才行。”

莊飛揚的手還放在浴室的門把手上沒有拿下來,眼神忽而看向地麵的血跡,忽而看向浴室裏。

徐遠像是明白了什麽,道:“放心吧,我沒殺了他們,那兩個人也被下了藥,像兩隻瘋狗,被我打暈了,你再把他們吵醒,藥效沒過也問不出什麽。”

莊飛揚長出了一口氣,他的確有些擔心剛剛發生那種情況時,徐遠一時衝動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雖然做這種事的人活該千刀萬剮,但他還是不希望徐遠為了這麽一件事就把自己走入死局,這裏哪一個不是在省城有些名氣的人,真在遊輪上遇害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莊飛揚走回來,說道:“那現在你打算怎麽做,我先讓人給你包紮一下傷口吧,我記得遊輪上是有醫生的,我去找一下江華。”

徐遠的確需要醫生,但眼下還有比醫生更重要的,他幅度微小的側臉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還在深情的舔舐著自己的袁姍姍,眼中的怒火再次燃起,受傷的那隻手下意識的想要攥緊,卻因為傷痛而停止,他悶哼道:“我的傷不要緊,現在當務之急,查清楚到底是誰這麽痛恨我,要拿我的女人來懲罰我。”

莊飛揚皺眉不解地道:“這有什麽著急的,反正都在船上,他還能跑了不成。”

“我怕他毀掉證據,遊輪上的人都不是小老百姓,沒有證據的事情,他會承認嗎?”徐遠心裏其實已經有懷疑對象,他在這艘遊輪上完全是一個生麵孔的存在,除了莊飛揚之外既沒有熟人,更不會有敵人,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在短時間內落了對方兩次麵子的雷耀陽。

但是徐遠很清楚,這裏不是z市,自己根本沒什麽影響力,雷耀陽也不是哪裏的阿貓阿狗,不是自己說了什麽就是什麽,沒有確鑿的證據,想要讓雷耀陽付出代價簡直是癡人說夢,甚至即便有了證據,還要看莊飛揚和四少願不願意幫他出頭。

“好,不過我還是要去找江華,遊輪上的人都是他的,賭局還沒散,我一個人沒辦法調動所有人幫我找真凶,你先在這等著,我先把葉肖叫過來,關於裏麵兩個人,有什麽要問的就問他,還有你手上的傷。”莊飛揚點了點頭,應聲說道。

就在這時,夏月嬋突然插了一句嘴,對莊飛揚說道:“你去吧,徐遠的傷交給我了,這一點事情我沒問題的。”

“好。”

“……”

莊飛揚急急忙忙的離開後,隻剩下夏月嬋和徐遠,以及一個已經完全失去神誌的袁姍姍。

夏月嬋可以在充滿陰謀算計的世界裏保持優雅,因為她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接受這樣的環境,但她沒辦法在充滿鮮血傷痕的殘酷場景中保持淡然,哪怕她已經努力克服,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但心裏卻因為沒有遇見過這樣的事情而沒什麽底氣。

徐遠現在的樣子帶給了夏月嬋極大的震撼,這樣的震撼還有一次,上一次發生,是她通過視頻看見徐遠為救吳文姬身挨數刀,中了一槍的時候。

想想半個小時前她還在理直氣壯的指責徐遠的不是,現在卻再也拿不出那種勇氣,徐遠身上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壓力散發出來,讓她感到壓抑不安,她深吸了一口氣略微平靜了一點才說道:“我記得我帶了紗布來的,你先等一下,我來幫你簡單的止血包紮傷口,不然再這麽繼續流下去,即使以後傷好了,右手也可能因為此時長時間的缺血而不太靈活。”

夏月嬋轉身欲走,徐遠突然喊道:“等一下。”

夏月嬋身形一怔,回頭問道:“怎麽了?”

“幫我個忙。”徐遠歪了歪脖子,被袁姍姍舔舐的地方,越來越敏感了,讓他快要把持不住。

夏月嬋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看著徐遠。

徐遠用那隻有傷的手指了指袁姍姍,道:“幫忙把姍姍的衣服穿上,隨便套上一件裙子就好。”

夏月嬋也看見了袁姍姍的上身大抵是不著片縷的,聽見了這個請求,頓時覺得這個男人細心得有些過分,說道:“我幫你包紮好了之後你自己幫她穿不行麽?你看她現在根本不可能離開你的身邊,要我怎麽幫她穿。”

徐遠搖搖頭堅決地道:“不行,我不能幫她穿。”

“為什麽?”夏月嬋柳眉輕皺,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緊接著,夏月嬋看向徐遠的眼神就露出了一絲驚訝和驚慌,她捂著嘴道:“天啊,難道你也……”

徐遠低頭看了一眼慢慢撐起來的褲檔處,羞於啟齒,也不好開口承認。

但是夏月嬋卻似乎已經明白,“可是為什麽會這樣,到底是從什麽途徑……”

徐遠低著頭沉聲說道:“牛奶,那杯你沒有喝的牛奶。”

夏月嬋頓時愣在原地,心裏出現疑問,這麽說,如果不是因為那杯牛奶被徐遠喝了,自己現在也要變成跟袁姍姍一樣?袁姍姍搖了搖頭,想要將這個可怕的念頭拋出腦海,臉色一瞬間變得難看。

徐遠抬頭盯著夏月嬋道:“別愣著了,快幫我把姍姍的衣服穿上,難道你想讓我一直這樣用被子裹著她麽?”

夏月嬋被徐遠的眼神盯著,心裏突然升出奇怪的感覺,她後退了半步,作出隨時撤離的姿態,小心翼翼地道:“徐……徐遠,如果是牛奶的話,你的藥性好像也要發作了吧,你不會……”

徐遠話沒聽完都快被夏月嬋的樣子氣笑了,直接打斷道:“別傻了,我對誰起色心也不會對你有色心,而且我比姍姍晚了好久才喝的牛奶,現在還沒有失去理智,但是如果讓姍姍在我身邊一直這樣,我的藥性發作速度可能會加快,所以你快點先給姍姍穿上衣服,我要去洗把臉。”

夏月嬋一想徐遠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點點頭向前走了幾步,一邊說道:“好吧,可現在要怎麽把她從你身上拉開?”

徐遠也有些犯愁,皺眉想了一會兒,突然做出一個舉動,把袁姍姍正麵自己,專注的盯著她的雙眸看著,然後深情地說道:“姍姍,在這等我一會兒,我很快就回來,好嗎?”

夏月嬋在一旁直搖頭:“她都失去意識了,完全是無意識反應,你這樣有用麽?”

話音剛落,就在這時,袁姍姍竟然奇跡般的把手給鬆開了,夏月嬋在一旁不可置信的張著嘴巴,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什麽。

“看來是有用的,姍姍並沒有完全失去理智,不然的話剛才也不會……”徐遠笑著扭頭看了夏月嬋一眼,但是這句話說到一半卻強行打斷,臉上的笑意也**然無存。

“你幫她換衣服吧,我去洗把臉。”

徐遠鬆開手臂,把袁姍姍放給夏月嬋托住,自己從**站起來,起身走向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