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麽?我說的不對嗎?”看著嚴盡一本正經的與自己商量戰術,蔣山河也不好懈怠。“我不回基地已經許久了,現在到底是怎樣的事態你清楚嗎?”雖然不知道嚴盡的分析是否可靠,但是蔣山河總覺得自己該信任這個孩子能做點事了,或許說,他已經不是一個孩子,而是可以與蔣山河莊馳

等人平起平坐的思考問題了。“現在基地內有四股力量,一是老首領的擁護派,誓死隻追隨老首領一人,前些天還差點有一個人想要殉葬,他們都是最開始跟著老首領打天下的人,與郝鹽也算是同時期的人,大家彼此誰也不服誰,隻服

老首領。”

蔣山河點了點頭,“那就是吳叔叔領頭的把。”

“沒錯,第二波是岑有為的兒子,岑山領頭的新一波教官們。”

“岑山?”蔣山河沒有記錯的話,他第一次出任務的時候,岑山還是個繈褓中的孩子,這麽快已經發展了自己的勢力了?

“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淡泊名利啊?”嚴盡斜眼看了看蔣山河。

“臭小子,接著說。”

“第三波是尤遠的親戚們,你也知道,他家族勢力本來就大,每個家族勢力再發展一些,市裏也是不容小覷。”

“沒想到你看得這麽透徹……”蔣山河讚賞的看著嚴盡。

“行了,現在不是表揚我的時候,你到底怎麽想的?”這個地方雖然困住了嚴盡,可終究是讓他長大成人的地方,嚴盡不想讓這個地方落入郝鹽的手中。

蔣山河看著遠方,“真相還要等徐兄弟醒來才能一一揭曉。”

嚴盡無奈的攤了攤手,“不是吧?我們就這樣等著那個活死人醒來?什麽也不做?”

“那可不一定。”蔣山河知道,對於這些勢力,最著急的不是他們,而是郝鹽,從郝鹽拉攏莊馳就能看出來,他現在的心緒有多麽不穩定。

“那你幫我做件事吧。”蔣山河對嚴盡低聲交代了幾句,“什麽?讓我去求郝鹽?我才不!”

“你看,你看,剛說了你懂事了長大了,現在又不明白了嗎?”嚴盡的眼珠滴溜溜轉了幾圈,“你也是個老狐狸啊!”說完便翻牆走了。

茂密的山林間被藤蔓團團圍住,幾乎有些密不透風,幾個人都不約而同的感覺到有些憋悶。

“我包裹裏有短刀,我們把藤蔓割開!”萬大叔拿出短刀來開始對著藤蔓使勁兒。

老教授和汝飛飛的包裏也多多少少帶有一點由棱角的工具,可怕的不是藤蔓難以割斷,而是樹枝中漸漸滲出的黑紅色的血液。

“這,這……”萬大叔嚇得手抖,刀柄險些握不住。

“別慌,別慌,這是這種樹木的特有的汁液,”老教授解釋道。

“你,你騙人,”萬大叔的聲音都是顫抖的,“這,這分明是人血。”

汝飛飛皺了皺眉,上前抹了一指頭放在鼻尖嗅了嗅,“的確,是人血。”

萬大叔的刀“咣當”一聲掉在地上,繼而坐在地下抱頭痛哭,汝飛飛和老教授都以為萬大叔是因為害怕,而萬大叔卻含糊不清的說道,“妹子啊,這是不是你的血啊,哥來看你了!”

“別這麽悲觀,”汝飛飛也抑製不住有些想哭,“我們還沒到半山腰,這些古怪的事情說不定就是想要嚇退我們,掩蓋真相,別放棄。”

幾個人就地休息了一會兒,將最後一點幹糧塞進嘴裏,前方的道路不管是有豺狼虎豹還是妖魔鬼怪,他們去定了。

不知道割斷了多少藤蔓,萬大叔常年幹農活的手掌還好,汝飛飛與老教授的手掌不知道被劃破了多少次,更是磨出了繭子。

“出來了!我們出來了!”繞過了藤蔓的包圍,前方竟然是一片開闊的平原。

“這……”老教授也迷茫了,這裏明明是山體上,哪裏來的平原,他們這是去哪了?

萬大叔哈哈一笑,“沒錯了,這是迷途坡,我妹子跟我講過,他們好幾次采藥走錯了路,就來了這裏,姑娘們還以為自己翻過山去了別的鎮子,有的嚇得都要哭了。”

“怪不得叫迷途坡,”汝飛飛拿上包裹,快步跟上。

這平原說是平原,其實不過是沒有樹隻有草的一個上坡,幾個人方才割藤蔓花費了太多力氣,這個不算高的土坡竟然也爬了許久。

“飛飛,我記起這裏了……”老教授的眼中似有淚光閃爍,“就是在這裏,是這裏……”

“什麽,您想起什麽了?”汝飛飛急忙問道。

“那個夢裏,那個夢裏,她要我好生照顧你,是那個夢裏……”老教授隻是呢喃著反複說這幾句話,汝飛飛有些不明白,但是隨即想起來自己的雙生姐姐,令毓萌。

原來不知是徐川一個人會認錯,就連從未見過令毓萌的老教授,也會在夢與現實的穿插中,誤將老鵝娘對令毓萌的交代,當成是交代自己。

一時無言。

“這裏連個遮陰的地方都沒有,我們再往前走走吧。”萬大叔雖然不知道這兩個人有什麽故事,但是但凡能用命來走這一遭的人,必定都有自己心中的苦楚吧。其實這山不算高,在山下看著的時候,覺得不過二三十分鍾便能登頂,但是礙於山上的路途太過複雜,甚至沒有一條有台階的完好道路,全部是陡峭的山崖與打滑的石頭,還有湍急的流水,幾個人一會兒

渾身濕透,一會兒又幹渴難耐,體力漸漸消耗殆盡。

在瓷瓶中的徐芩無法計算時間,但是每一分每一秒都挨過的極其困難,因為不知道過了過久,所以才更渴望解脫。

不知道吳銳是怎樣在這裏麵整整熬過了三百年,不瘋才怪。

想到這裏,竟然有些原諒了他。

徐芩笑了笑,怕是自己也要瘋了。

“你到底怎麽回事!”郝鹽對著屬下訓誡道,“尤遠怎麽會猜到是我派的人?還不是你們辦事不利!一群廢物!”

“屬下知錯!”齊齊立在那裏五個人,都是郝鹽的心腹,看來此次又要風波再起了。

突然,房門被扣響,幾個人麵麵相覷,等著首領發話。

這麽晚了,會是誰?

“你們先去地窖裏躲一下,聽到什麽動靜也不準出來。”要知道私自培養近衛,在基地裏是頭等的大罪。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