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前世遺殤

她爬到床沿,伸手摟過他的結實的腰身,眼中有著深深的寂寞:“你不在,我一個人就像遊離在世間的孤魂,不知道要去哪裏。”

檀逍聽罷,隻覺心口一窒,不由得將她緊擁入懷中:“對不起冰兒。”

“不用說對不起,其實我明白,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已。我們不隻要好好的活下去,還要把自己變得更加強大起來。”

他寧可她任性、撒嬌、生氣,越是這樣替他解釋著想,他便越是內疚自責。

“冰兒,其實我有多驕傲我自己很清楚,那日,我在慕容霆的手下輸得一敗塗地,我很不甘心,更恨我自己不能保護你。”

“我的內心很痛苦,很受傷。雖然也的確是有很多原因不能像從前一樣陪在你的身邊,但我承認我一直在逃避一些可笑的東西,是我的自尊不允許的東西。”

“我想變得更加強大,我想要更好的保護你不受任何傷害,但我現在沒辦法做到,請給我時間,隻要給我時間,我就一定能做到!”

他的信誓旦旦讓她淚盈滿眶,她抬手一次次試圖擦掉眼眶裏的淚水,卻怎麽也擦不完。

“逍兒,在這世間對我真心好的,總共四個人,可他們都永遠離開了我。所以……所以你要一生一世都平平安安,這樣,你才能一生一世都對我好。”

“嗯!”他用力的點頭,眼中透著一抹堅定。

良久,南宮冰兒終於在檀逍的懷中冷靜了下來,檀逍無奈替她拭去臉上的淚痕:“我又把你惹哭了,我不想再看到冰兒哭,我的冰兒要一直開心幸福的活下去。”

從未得到過的溫暖,才總會如此輕易的感動著她,所以他在她的心裏如此特別。

“我記得逍兒的生辰快到了。”她如是說,心裏暗暗打定了主意。

檀逍心兒一動,溫柔的笑了:“你竟會記得,連我自己都忘了。”

她一直不曾說出口,隻要是關於他的一切,她都會不知覺的烙印在心底,一生一世再也無法抹去。

“我會送你一件特別的禮物!”說到此,南宮冰兒難得的露出了孩子般天真卻又堅定的眼眸。

檀逍隻覺喉間澀得發疼,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我不要什麽特別的禮物,隻要冰兒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長大。永遠陪在我的身邊,足矣!”

此時此刻,恰好時光,她覺得適時的把自己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解除他們之間的隔閡。

“逍兒,還記得我曾說過嗎?我來自一千多年後的世界,一個你們花上幾輩子也到達不了的地方。”

檀逍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我出生在一個很特別的家庭,我的父親是一名警察,就是相當於你們這個世界的捕快,媽媽是談判家,我還有一個比我小十歲的弟弟。”

“在我十六歲之前,生活一直都很平淡幸福,除了父親對我的態度很冷漠之外。媽媽很慈祥,弟弟也很可愛。可是……”

“直到有一天,父親卷入了一件特大毒品走私案件中,在執行任務時槍殺了毒販組織中的一個成員。”

“那個死去的毒販的大哥為了替他弟弟報仇,綁架了我和媽媽,那一天弟弟被叔叔帶去了遊樂園才幸免了這次事故。”

“那人將父親引到了一個廢棄的地下工廠。他說殺人償命,我和媽媽隻能選擇一個離開。”

聽到此檀逍眉頭緊鎖不由得將她小身子緊了緊。

南宮冰兒渾身輕顫著,聲音漸漸嘶啞:“父親沒有猶豫,選擇了帶媽媽走。父親看都沒有看我一眼,就像我是無足輕重的存在。”

“我想,如果能換媽媽安全離開,這個結局其實也不錯。隻是沒想到,毒販朝我開槍的時候,媽媽會奮不顧身的撲上來替我擋下了這至命的一擊。”

“媽媽死後,父親帶著弟弟離開了家,不願意見我。我開始學壞,希望父親覺得這樣放任我下去不行,來管一管我。”

“但是父親始終沒有再出現過,一年後,有個男人找到了我。他告訴我,他是父親的同事,如果我肯聽他的話去完成一個任務,父親便答應見我。”

“我想也未想便答應了下來,當時在我看來,那是我僅剩下最後的曙光,就算拚了命也要努力去完成。”

“就這樣,我去了一個黑幫做臥底,便是奸細。在那裏,我遇到了一個叫沐雲海的男人,我被分派到了他的組下。”

“不知從何時開始,我和沐雲海漸漸親密起來,並且喜歡上了他。當時我並不知道,沐雲海其實與我一樣,也隻是警方派去的奸細。隻是他已潛伏了整整六年之久才爬上這個小組長的位子。”

“在一次行動中,我的身份暴露了,怕我將密秘泄露,便想要殺人滅口。那時,沐雲海出現了,救下了我,他對他的老大說即便不殺人也可以不讓機密外泄。”

雖她將過去用著極盡簡單的話語提起,但檀逍聽得膽顫心驚,隻覺得很是難過:“後來呢?後來怎樣了?”

“後來,沐雲海親手割下了我的舌頭用鐵鏈將我囚禁在了地下室,為了保全他現在的地位,他替黑幫保守了秘密,早已叛變了警方。”

“我被囚半年後,有潛入幫派的臥底試圖將我帶出去。但當時我隻想完成任務,替警方擊垮這個犯罪組織,這樣父親便會見我。”

“可引我走上這條道的長官強烈反對我再繼續留下來,為了說服彼此,我們將去留的決擇交給了我父親,畢竟我所做的一切,也隻是……想再見一見他與弟弟。”

“父親帶給了我一段錄音,也相當於口信。他說,這輩子都不會再見我,他就當我已經死了。我聽到傷心欲絕,再也沒有了求生的欲望。”

“在我最絕望的時候,沐雲海無微不至的守在了我的身邊,他解釋說割下我的舌頭也是迫不得已,他不希望我就這樣死了。”

“也許我是真的很累很痛,急需要一個能安撫我的懷抱,我選擇相信了他,在那個地下室裏我被囚禁了十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