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勝券在握

“可能別人早就瘋了,可對於我來說,這副殘軀與喪失鬥誌的靈魂呆在這暗不見天日的地方最適合不過。”

“這十年,沐雲海對我很好,時常會說些讓我開心的事情,會替我買很多書來打發時間。我後來所學到的東西,幾乎全是這十年裏所學到的。”

“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上天給你關閉了一扇門,就一定會給你打開另一扇窗。當時,沐雲海就是上天給我打開的那扇窗,是我僅存的希望與寄托。”

“直到最後,我才發現自己錯得有多麽離譜。這個將我從深淵拉上來的男人,卻又親手將我推入了另一個更深的深淵。”

“每日給我送飯的小弟不小心說漏了嘴,早在三年前,沐雲海就已經娶了幫派老大的女兒為妻。我的心痛得像被刀絞,可卻一滴淚水也流不出來。”

“我選擇結束生命的那天,他答應過我會回來陪我過二十七歲的生辰。但他食言了,後來的一切我都不知道了,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南宮冰兒。”

“沐雲海,就是慕容霆。我第一眼便看出來了。我不知道他為什麽也會來到這裏,或許是老天爺給我開的另一個玩笑。”

檀逍暗自吸了口氣,渾身顫抖,對她曾經的遭遇心疼不已:“一切都過去了,從今以後有我陪在你的身邊,守護著你,不讓你受一絲委屈。”

“逍兒千萬不可以背叛我,我也永不背叛你。”她像個溺水之人,想要抓住最後一顆救命的稻草。

他對她許下承諾:“我檀逍,永不背叛南宮冰兒。”

永遠是多遠?是不是可以近到讓承諾永遠不變?讓彼此的心永遠真摯純粹?

誰也猜不到最後的結局,隻有自己一步一步走到最後。

——————

“檀逍最近的行蹤十分可疑,你們看緊些。”慕容霆有些疲憊的撐著臉側,揉了揉太陽穴。

沐擎濃眉深鎖:“這個檀逍留著是一大隱患,就算他手中有焱血王玉,也不值得鋌而走險!”

慕容霆睜開了晶亮的眸子,帶著強勢與魄力一步步靠近了沐擎。

“焱血王玉能調動前朝的千軍萬馬!實非咱們能想像得到的力量。想要獨霸天下,任何一絲機會都不能放過!”

“可那也隻是一個傳說罷了!前朝都滅亡這麽久了,誰也不能證實這件事是否可靠!”

沐擎十分激動,因為他對檀逍很是忌諱。

“少將軍,還記得三年前您卜的那一卦嗎?那卦象告訴您,走向王者之位的路上,有兩個人是您今生最大的克星。”

“滅北翎殺南若,您才算是衝破最大的險阻,大功告成。”

慕容霆冷笑:“檀逍現在也不過是隻困獸,他要兵沒兵,要權沒權,能有多大作為?!就算他檀逍是隻猛獸,但最大的成功,總是在最危險中求得的。”

“他就是我手中栓著的一隻螞蚱,一輩子都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語罷,慕容霆一手托向半空,緩緩收緊成拳,勝券在握信心滿滿。

沐擎無奈的歎了口氣:“但願真如您所說。”

“是時候帶檀逍去見見那個老頭子了,不好好利用那老頭子,又怎麽能讓他乖乖的交出焱血王玉?!”

“可,您就不怕慕容淩向檀逍透露些什麽?”

慕容霆挑眉:“他敢?!別忘了,蠻沙城的未來都掌握在我的手中,他隻有乖乖聽我的份!”

第二日,為逮著檀逍,沐擎早早的守在了他的房門外。

聽到是要帶他去見慕容淩慕容大將軍,檀逍激動萬分,但表麵仍舊風清雲淡。

“甚好,來蠻沙城這麽久了,是該早去拜見一下慕容大將軍。”

檀逍回屋去收拾了一下儀容,將短杉換了長袍,從屏風後走出,他與南宮冰兒的視線撞個正著。

“我也去。”她一臉嚴肅的說。

檀逍想了想,慕容霆不至於在慕容淩麵前太過於囂張,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幾經轉折通報後,才終於見著了慕容淩。

南宮冰兒心中暗肘,看來這慕容淩定是被慕容霆給囚禁起來了。

這輩子慕容霆好歹也是繼承了慕容淩的血脈,霸占了人家兒子的軀殼,所以不至於痛下殺手。

一路走來,檀逍反而沒有將心思放在慕容淩身上,這慕容霆看冰兒的眼神,讓他厭惡至極!

他下意識的將冰兒護在了身子一側,讓冰兒避開了慕容霆的眼神。

慕容霆一怔,嘲諷一笑。他要定的東西,沒人能跟他搶!

而南宮冰兒從始至終都假裝沒有看到,腦子不斷在推測盤算著接下來該如何做。

隻見慕容淩渾身癱軟,四肢僵硬的半坐在軟塌上,已是個廢人。

還未花甲之年,頭發已花白,雙眸枯槁木枘。

一陣死寂的沉默之後,檀逍闊步上前做了個揖:“神龍檀府檀逍,見過陸老將軍。”

聽罷,那雙眸子瞬間有了生命力,渾身激動的巨烈顫抖著,堅難的轉頭看向眼前的這年輕人。

幹裂的嘴唇囁嚅了好久,才沙啞的叫出聲來:“少……少主!少主……您,終於……終於來了!”

那一瞬間,慕容霆眸子一沉,而檀逍心底泛出一股酸楚。

南宮冰兒走到了慕容霆的身邊:“我有話要對你說。”

慕容霆眼中閃過一絲明了之意,失笑,跟著南宮冰兒走出了房間。

檀逍眉頭緊蹙目送著他們離開,此時房內隻留下了檀逍與慕容淩兩人。

“你故意將我引出來,以為我不知道?”慕容霆負手而立,一臉不屑。

南宮冰兒也盡是嘲諷:“你也可以不跟出來,可你最後不還是跟我出來了?”

慕容霆一怔,無奈:“原來你是利用了我這種心思,不過也罷,至少還能跟你偷得點兩人空閑時光。”

“別再假腥腥了,對你來說,世間的一切都抵不過權勢的**。”

“冰兒,在你眼中我就是這種人?你從來都沒有信過我,愛過我嗎?”

看他一臉悲痛,她早已心石鐵腸無動於衷。

“不要對一個才八歲大的孩子說什麽情啊愛的,不合時宜。”

聽罷,慕容霆放聲大笑了起來:“哈哈哈……我看到的是你真實的靈魂,不過冰兒你快九歲了,不是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