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遇險

“啪——”

一巴掌落下。傅冷琛生生偏了臉,俊臉上迅速升起一抹紅痕,觸目驚心。看得出來,她下了十二分力。

她打他的那隻手瘋狂的顫抖著,眼淚扭曲了神情,那股無法克製的悲傷從心底裏噴薄而出。

“傅冷琛,”她身體發抖,“……你欺人太甚。”

“砰——”

房門關上。轉頭,屋子裏已經沒了她的影子。

老爺子手拿著拐杖頓了頓地,“慫蛋!你就可勁兒折騰吧,折騰到今夏再不肯回頭了,你哭都沒地兒哭去!”

傅冷琛麵色難堪地看了看**的人,又看了看宋文娟,“媽。我剛才以為她……”

“你給我滾出去!”宋文娟錘他的肩。

“楚懷……”

“司令,和夫人一比,您確實顯得不成熟。虧您已經三十三歲的高齡了。”

“……”

楚懷笑,繼續火上澆油,“您若不好好賠禮道歉,明兒軍中大到政委小到哨兵都會知道您的優秀事跡。”

“……”

也許是被部隊的言聽計從給慣壞,他不能容許別人與他意見相左。釘是釘鉚是鉚,而夏夏,卻恰恰是那個例外。

她有她的驕傲。

今夏跑下樓就看見一堆人圍在大廳,各色各樣的目光圍繞著她。

她麵容慘淡,麵前往臉上堆了笑。也是呢,傅冷琛那鏗鏘有力的聲音是從軍隊裏練出來的,那麽大動靜誰聽不見?

藍君汝抱著啾啾走過來,“今夏,你沒事兒吧?”

今夏看了看她旁邊的傅一城,嘴角銜著冷笑,“我能有什麽事兒,不過別人嘛……可不一定了。”

傅一城低頭,他知道她指的是淚瞳,他假意咳嗽了一聲,“你和冷琛怎麽了?”

“沒怎麽。我先告辭。”人群自動退開一條道,她一瘸一拐地走。淩亂的發絲飄在額頭上,沾著汗珠,她不看旁人的眼色,鎮定的出了門。

一出門,身體的所有部件像地震一樣垮塌。眼角的淚散在有些寒意的夜風中。

過了林蔭道就看見淚瞳帶著小天在大門口等她。

小天是個聰明的孩子,一眼就看出媽媽的麵色有些怪異,他跑過去,一把抱住她的腿,卻不料今夏突然咬著唇往後退,站不穩摔倒在地。

他碰了她受傷的膝蓋,很疼。

“寶貝,跟媽媽回家好不好?”她摸著他的小腦袋,覺得先前所受的每一絲委屈都能被他溫熱的身體擊退。

小天點點頭。

淚瞳走過來,“你沒事吧?”

今夏僵硬的搖了搖頭。

“你還瞞著我!沒事兒你哭什麽?”淚瞳脾性直,指著她吼。

今夏被她噎住,半天出不了聲。什麽都能騙人,隻有眼淚。

“起來,我們走吧。”

“我想靜一靜,你先走好不好?”

淚瞳知道,她肯定和傅冷琛發生過爭執了,想想讓她靜一靜也好,就點頭,“那你小心點。”

望著淚瞳離開的背影,今夏抱緊了小天,她把裙子撩到膝蓋以上,不讓傷口黏住裙麵,以免感染。

過了一會兒,她回頭看了看那幢燈火通明的宅子,小路上沒有腳步聲。

他沒追出來。自己又在期待什麽呢?

今夏起身,她的qq泊在停車場,好死不死的出來的急,停車牌忘了拿。

膝蓋上的傷可能還得去趟醫院,牽著小天緩慢地往門口走。站崗的警衛見她單獨出來倒也不問,禮貌地敬禮放行。

走了不遠,今夏絲毫沒發現身後有輛蘭博基尼不遠不近地跟著。

文子濤點了煙剛要放到嘴邊,想了想還是掐滅。前座司機小李瞥一眼路邊蹣跚前行的一大一小,問他,“先生,要不要請他們上車?”

後座的人眼帶含笑,不疾不徐地搖了搖頭。顧今夏這個女人他曾聽清歌提過,今日一見,的確是個美人。他也看到了傅冷琛為了救清歌是如何逼她,而她又是如何一忍再忍的。但她雖然隱忍,眉眼間的傲氣卻顯而易見。

這個女子,有那麽點意思。

西山地處偏僻,大院裏出來是一條環形公路。警備區之內是不允許的士往返的。她隻好耐著性子慢慢走。左膝蓋越來越疼。出來之前特地查看了一番,可能是摔的厲害,正中間的一小塊肉半掉半不掉的牽扯著,一走路就開始疼。

好不容易出了警備區,又是一條荒無人煙的馬路。偶爾有來往的跑車,經過她身邊的時候車裏的人總會將車窗搖下來對著她吹口哨。今夏自嘲,自己的這身打扮,無論怎麽看都引人遐思吧。

小天往她腿邊縮了縮,對那些人的調戲很害怕,今夏隻好把他抱起來,走一段歇一段。

突然一輛寶馬橫行霸道停在他們麵前。車窗搖下來,一個戴墨鏡的男子猥瑣笑道,“想不到這麽晚了還能遇見一個美女,也不枉我半夜兜風兜到這種荒涼地方。”說著,那男人下了車,朝今夏走過去。

今夏知道大事不好,從他輕佻的話裏就能看出不是什麽善茬。

她摟緊小天,又把披肩往胸前遮了遮。

蘭博基尼內,司機又問,“先生,要不要幫她一把?”

文子濤食指在皮質椅上緩緩的敲了敲,“先看看再說。”

“喲,美女遮遮掩掩幹什麽,我又不是沒眼睛,你的好身材我可是一覽無餘!”

今夏趕緊往前跑了幾步,眼看著就要逃離成功,沒想到那個猥瑣的男人幾大步就攔在了她麵前。

“怎麽樣,賞個臉陪小爺我玩玩?”滿身的酒臭,男人的眼神恍惚,明顯是喝大了。

“呸!”她朝著那人的麵上吐了口口水。

那男人起了慍色,突然揪過她的手腕,“別不識趣嘛,這荒山野嶺的,搞不好就是個先奸後殺,美人兒你說呢?”

今夏知道他在恐嚇她,手掙脫不開,小天抓緊緊抓著她的裙擺,眼睛睜得老大,彷徨又孱弱。

她隻好壯膽子,“我家就在後麵的西山大院。你要是敢碰我,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西山大院的?那吃起來才夠味嘛,軍家的美女更辣,你說是不是?”那男人捏著她的下巴,嘴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