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坦誠（5）
不是她不願意相信，而是顧向黎這人，人品真的有待提高，回去指不定又找什麽借口搪塞她。
顧向黎妥協道：“好，都聽你的。”
童冬月心神稍定，問道：“你從什麽地方知道那些事情的？”
“關於天水鎮壓魔丹一事，我從古川那裏得來，這就是他們那一脈守護的秘密；至於千年前的傳說，是剛才送走的那位叔祖父告知的；關於蔣文淵的部分，多虧蔣文澤，他撬開了含沙射影姐妹的嘴，姐妹兩人把知道的事情一吐而盡。”
兩人說話期間也沒閑著，均催動內力，盡快烘幹衣物。
“古家鎮跟顧府到底有何淵源？”
童冬月隱約聽出來，古家鎮的人，似乎和顧家的人有共同的祖先，不過不太確定，之前不打算過問顧向黎的私事，現在看來，還是有必要弄清楚。
顧向黎不加隱瞞，實打實地說道：“一千年前是一家人。”
為了避免出現爭權奪利的現象，顧家盡量保持一脈單傳，如果某一代不幸多了一個兒子，多出來的那一個人，在成親後便另立門戶，且一概不得插手家族事務，至於過得好與壞，那就看個人的能力了。
古家鎮那一脈，就是正式建成後顧家被分出的一代，隻不過，他們那一脈特殊一些，不但被驅逐到五百裏之外的古家鎮，還掌握著至關重要的秘密。
實際上，不隻是顧府這樣，韓、雷、季、蔣四家亦是如此，這也是他們沒有過多族人的原因。
由於這個緣故，顧家以及四大門主五族，一般情況下都保持一夫一妻的婚姻習俗。至於他爹顧澤天為何例外，當然有一段複雜的愛恨糾葛。
說到這會兒，童冬月總算鬧明白，顧向黎早上說需要重新商議和她的約定，並不是記恨忍冬往他粥裏撒沙子，因而遷怒於自己，多半是因為天水鎮壓這魔丹，他本人也不敢妄下決斷。
不過，她來明城的目的是什麽？不就是用落泉天水就莫念的嘛，如果得不到落泉天水，她不但一切的努力都白搭了，就連心裏僅存的信念和希冀，也將頃刻間化為泡沫。
“魔丹和天水在什麽地方？”
顧向黎笑而搖頭：“這個暫時無法奉告。”
童冬月正色道：“不說也行，但你對我的承諾呢？我不接受出爾反爾。”
顧向黎沒有正麵回答：“難道童姑娘可以為了一己私欲，置天下蒼生的安危於不顧？
童冬月陷入沉默，半晌，低頭說道：“念兒也是天下蒼生其中一員。”
顧向黎搖頭道：“已經說過了，你無須著急，天無絕人之路，回去之後，我就修書一封給師叔，詢問是否有能力加固封印，或者用其他東西代替靈雨震懾魔丹。這樣一來，就算取走天水，也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正是因為尚且有計可施，他才敢將真相告訴童冬月，否則，他寧可耍一輩子的無賴，也隻字不提。
“當真？！”童冬月麵露喜色。
“隻是我的猜測，必須等師叔回信之後，才能給你確切的答複。”
童冬月頷首：“好！大概哪一天？”
顧向黎說道：“四天後，也就是二十二日。”
“那好，二十二日一早我就去找你。”童冬月想了想，又問道，“韓夫人的事情，你當真不管了嗎？”
顧向黎冷聲一笑：“阿軒的態度，你又不是沒有看到，他們非要固執己見，我也無能為力。”略作停頓，“提醒你一句，你最好少管閑事，否則，後果自負。”
童冬月不置可否，模棱兩可地說道：“我知道了。”
忽的陷入寂靜，過了許久，童冬月又說道：“還有一件事情我覺得不太妥。”
“請講。”
“可還記得之前夢仙圖的事件？”
“嗯。”
童冬月沉思道：“有一點我始終不明白，明淨仙子擄掠男子采補自身，絕大多數人被她直接擄走，但是對褚浩宇四人，卻大費周章，又是夢仙圖，又是贈鵝毛，最後更是下黑手將四人滅門，匪夷所思。”
總感覺，陰謀。
這一點，顧向黎同樣疑惑不解：“我也不清楚。”
當時，他本想留著蔣文淵和明淨仙子拷問一番，但沒想到的是，明淨仙子行為過激，一招擊殺蔣文淵，又采取了極端的自爆行為，導致線索就此斷了。
童冬月靈光乍現，驚道：“不是還有含沙和射影嗎？你為什麽不去找蔣文澤，拷問一下她們姐妹？”
蔣文澤能從姐妹兩人嘴裏問出魔丹的秘密，如果含沙射影知道內情，一定也能套出來。
顧向黎思忖片刻，讚同道：“有道理。”起身說道，“童姑娘隨我同去？”
童冬月看了看自己將幹未幹的衣服，稍作遲疑，點頭道：“好。”
兩人說走就走，走出亭子，便騎馬趕往蔣府。
外人皆以為蔣文澤是個一無是處的草包，但事實證明，傳言絕對有誤。蔣府經曆一番浩劫，元氣大傷不算，府中上上下下更是亂成一團麻，稍微處理不慎，就有可能徹底成為一盤散沙，從此一蹶不振，落到不得不其他家族所取代的地步。然而，在蔣文澤剛柔有度的整頓之下，短短四日，蔣府便基本恢複了正常運作。
其心智和手段，均不容小覷。
他們在大門外下了馬，侍衛立即上前牽住馬韁，恭恭敬敬地將他們迎進府內。
雖然房子還是原來的房子，人也多是之前的人，甚至連花草樹木以及擺設都沒有大的變化，但在此跨入蔣府，但卻給人以煥然一新的感覺。
少了陰詭森然，多了明媚陽光。
在下人的帶領下來到正廳，蔣文澤正在會客，客人也不是生人，竟然是西門主季博琛。
蔣文澤得知顧向黎和童冬月到來，蔣文澤立即走過來迎接：“見過城主，見過童冬月。”
言行恭敬，不卑不亢，盡顯大家風範。
顧向黎微微頷首作答，童冬月拱手道：“蔣門主。”
季博琛不曾料到顧向黎突然出現，慌慌張張站起來，驚慌之下一時不查，打翻了一旁的茶杯，狼狽不堪，老臉羞得通紅，結結巴巴道：“城城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