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觀望
“您好，警察叔叔麽？”
城北警局。
一個小女孩兒現在玻璃窗外，看著裏麵的值班警察，手裏晃動著一張白色的紙。
“哦，你好小姑娘。”
值班警察對她微微笑了笑，伸手接過紙張問，“是有什麽事兒嗎？”
他的眼光忽然落在麵前的那張白紙上，忽而卻被上麵赫然顯立的字給驚住了。
“死亡通知單？”
他覺著事情有些不妙，微微起身，腦袋壓在玻璃窗上，輕聲問：“家人去世了嗎？”
女孩點頭：“是。媽媽去世了……”
其實此刻的女孩兒早就麵色淺白、眼神渙散，看得出她是極度憔悴的。
“哦，那你還有家人呢？”男警察問。
女孩兒搖搖頭：“沒了，父親在精神醫院。”
“哦？”
真可憐。
這個熱心的男警察當時就心酸起來。
“那好，過來注銷戶籍的吧，你叫什麽名字？”
男警察轉過身，從旁邊的門走了出來，招了招手，將這個和自己矮了半截的女孩兒帶向了一旁的戶籍室。
“我叫馬麗。”
“馬麗？那好，身份證帶了嗎？做個登記可以嗎？”
馬麗接過單子和筆，輕輕歎了一口氣，無奈地寫下自己的名字。
男子是看著她寫完的，過了好一會兒，那個男人才反應過來。
“好了。”
馬麗聲音尖銳，“填好了，我可以離開了嗎？”
男人點點頭，“嗯，好，可以的。”
男人一邊對照著紙上的信息，一邊將上麵的信息轉移到電腦上。
忽然，他像是意識什麽。
身份證！
姑娘的身份證還沒帶走。這可怎麽辦？
他不敢遲疑，離開電腦桌，飛快跑向了門外。
“馬麗！”
他發生喊道。
可是馬麗已經離得很遠，她並沒有聽見喊叫。
男警察左右看看，呼啦一聲關上大門，捏著身份證就跟了過去。
轉彎，那是一個九十度的轉彎。
咚咚……
男人的耳邊似乎響起了什麽聲音，有點兒像皮鞋敲地的聲音。
他慢下步子，左右看看。周圍白茫茫一片，並沒有看見什麽可疑的東西，大概，是自己聽錯了吧。
繼續向前走。
她突然留意到一條微微飄搖的圍巾，是大黑色的，仔細看看還有著淺淺的紅色在上麵散布著，有點像……血。
但男警察並沒有在意這些，因為他隻知道這圍巾是剛剛那個女孩兒的，牆的那一邊一定就是馬麗。
不過她是遇到什麽人了嗎？為什麽停了下來？
不管了，送身份證要緊。
越過牆角，一個眼前一個巨大的物體驚壞了男子，忽而，又像黑影一閃顯示，接著，整個世界又都變得平息下來。
麵前隻有那個小女孩兒站在那兒。
“馬麗，你的東西。咳咳……”
男子喉嚨有些瘙癢，不知為何，他的聲音也沙啞起來。
“哦？哦。”
馬麗平淡地轉過身，眼睛極度深寒地看著他，“謝謝。”
“不用謝，為人民服務唄。”
男子轉頭準備道別。
“等等。”
忽然，馬麗卻將他叫住了。
“小哥哥，你千萬不能抽煙哦，抽煙對嗓子不好呢。”
馬麗說完這句話，轉身就離開了。男子點點頭，說了一句謝謝，也轉身離開了。
但似乎兩人都忽略了一個問題——馬麗這句話不像勸誡，反倒，像是某種警告。
什麽警告？
男子隻顧得咳嗽去了，他似乎認為要去看一看咽喉科，查一查是不是自己得了咽喉炎。
回到戶籍室。
男警察猛喝了幾口水，轉眼看了看閃著光的電腦屏幕。
有些發抖。
奇怪，屏幕怎麽會發抖？是自己看太久的原因嗎？
揉揉眼睛，坐下身繼續將桌上的信息向電腦上敲打。
“小張。”
過了一會兒，一個女人的聲音叫了出來。
小張回頭看了看，輕輕一笑。
“小張，小As今晚邀請你去喝酒，你去嗎？”女人說。
“喝酒？”
小張看了看桌上的一大堆資料。深深吸了一口氣，有些無奈道：“嗯——去，去吧，我會加快進程的。”
“去？”
女人將小張的杯子續滿水，說道：“工作忙，你就不要太在意小As了吧，畢竟為了以後的生活不是？”
“那可不行，”小張拒絕道，“以後是要和小As生活的，要是沒有她，我還工作幹嘛。”
女人輕輕一笑，埋怨道：“哎，真是人命不好啊，那個整天知道玩兒的女人怎麽會碰到這樣的好男人呢，為啥我就碰不到呢？嗨咻……”
女人坐了下來，無意中注意到一旁的轉職資料，有些驚訝。
“你要轉職？”女人問。
小張答應了一聲：“當然，這裏裏工資不高唄，當然要向上走嘍。”
“向上？”女人捏起一看，“向上，刑偵科啊。你可真行。”
“嘿嘿。”
沒有再繼續說話，小張便陷入了一陣忙碌之中。
下午五點鍾。
小張舒展著一身僵硬的筋骨，抱怨著一天的工作總算是完成了。
與此同時，那個上午調侃他的女同事走了進來。
“小玲又來了？兩年的辦公室友誼可算要結束了，怎樣，有什麽想說的嗎？”小張扭動著筋骨說。
“嗯……”小玲撇了撇嘴，“真是奇怪呦，”她似乎在埋怨什麽，“兩年的辦公室友誼怎麽說沒就沒了？再怎麽也不……升華一下啥的……”她的眼光不斷瞟向小張的臉頰。
“升華，你還想怎麽升華啊，”
哢嚓，他的五指輕響一陣。
“再怎麽說，我也是個有夫之婦對不？”
“哈哈……”小玲大笑，“有夫之婦……你抖m啊。”
小張嘴巴一抿，“嗨，你還是老樣子不變，你知道你為啥一直沒有男朋友麽，”他小聲問。
“為啥？”小玲不知所言。
“因為你知道的太多了，那些詞兒也隻有我這個男人才能接受，換句話說……”
“換句話說？”小玲的臉蛋微微發紅，卻奪去了話題，“換句話說，是不是也隻有你才能接受我這樣的女司機呢？”
空氣愣了一下，忽然，他的電話響了。
“奧，不不……”
小張一邊捏著電話，一邊困窘地說：“不是，我可不是抖m，不過呢，你還是要淑女些好，這樣遇到的男人不會太壞。”
小張的語氣瞬間變得十分“路人”感，這讓小玲覺得世界突如其來的孤獨真可怕。
“你還來看我嗎？”小玲張嘴欲留。可是小張卻接通了電話……
“喂……小As啊，哦，我馬上到，馬上到……”
小玲低頭看了看自己，有些無奈，小張並沒有回答她的那句“還來看我嗎”。
甚至他根本就沒有聽到，但她更希望是沒有聽到。
而不是，假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