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黑白
“是的。”
秦明的回答幹脆有力，似乎他真的抓住了巴子一樣。
“為什麽這樣說？有證據嗎？”雲小風問。
秦明沒有再說話，似乎這就是他的一廂猜測。但從他的眼光中可以看出，他早就認定了沈黔就是所謂的凶手了。
雲小風站起身，走向一邊，站在當初張湖所站的地方，看著百葉窗外明晃晃的日光。
轉身，看了看秦明說：“你知道張湖嗎？就是上次那個突然調過來的警員。”
“嗯知道。”秦明接過話說，“我不認識他，但有一麵之緣，聽說他又轉職了。不知去哪兒了。”
“哦？轉職？”
雲小風轉過頭看著被自己的身體遮住的陰影位置，秦明的眼神有些無奈。
“你說，有關係的人，是不是挺好的？想上任就上任，想轉職就轉職？”
忽而，此話一出，秦明的眼神就亮了起來，“是的，同樣大學出來，同樣是專業人才，為什麽……”
他停頓了幾秒，但是嘴角的抽搐還是沒有停下來，他似乎真是恨透了這些不公平一樣。
“因為人家有個好台階，而你，隻有一雙手。”
雲小風轉過身，慢慢向秦明走去，她明顯的看出秦明不純的心思，那種心思有些像惡魔出世之前的熔岩翻騰，熾熱又邪惡，雖說正義，但又激偏。
“秦明。”
雲小風慢慢坐下來，將他的咖啡續滿，語氣突然變得溫柔起來。
“秦明，你知道黑白關係嗎？”
秦明搖搖頭，“黑白關係？什麽關係。”
“嗯，就是你站在黑處，看得見的白處的所有東西，你站在白處卻看不見黑處的任何東西。”
“什麽意思？你是說黑色的吸光性嗎？”
雲小風一笑。
“嗬嗬，可以這樣理解。”
“可是你要表達什麽呢？和這些案件有關係嗎？”
雲小風搖搖頭。
“不，和案件沒關係，我專門說你的。”
“我？”秦明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為什麽專門指我？”
“嗯……因為你是我接觸的第一個男生啊。這麽長時間了，你是第一個除親戚外接觸的男生。”
秦明忽然覺得有些受寵若驚，他的眼光瞬間渙散，表情變得憨厚。
“你這……嗬嗬，”他笑著說，“難不成大學裏，你都不交男朋友的嗎？”
愣了一下，他趕快改口：“哦，不不。不是男朋友，是男性朋友，同學之類的呢？”
雲小風搖搖頭。
“我上的女子大學你信嗎？”
秦明笑嗬嗬。
“逗你的。”雲小風便矯正說，“不瞞你說，我是個同性戀，我喜歡女孩兒。”
頓時。
空氣安靜許多。
不知為什麽，秦明聽到這個消息後，心頭突然墜了一下，忽而像是消失了某個東西，空落落的，他也不清楚到底是啥。
“你……你喜歡……”
“沒錯。”雲小風的眼睛睜得很大，表情很嚴肅，她絲毫沒有掩飾的意思，“那個寡婦就是我的女朋友，和她戀愛已經快一年了，我喜歡她，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就像，你們男生對女生的癡迷一樣。”
“喜……歡。”
秦明不再說話。
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覺得世界有些虛幻，整個辦公室就像失真了一般，連角落裏的黑色都褪成了灰色。
“這樣，那就言歸正傳！”雲小風喝了一口咖啡，一邊說：“張湖並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沒有離職，而是死了。”
“什麽？死了！”
這個消息似乎更加驚動秦明的內心，他忽然激動起來。
“他為什麽死了？誰殺死的？”
“自殺。”雲小風平淡地回答，“就在我剛剛站的位置。”她指了指百葉窗的地方，那裏似乎還有一些灰色的粉末沒有被清理幹淨。
“為什麽我不知道？辦公室裏死過人，為什麽沒有痕跡？”
雲小風輕輕搖頭，“哦？你真以為死過人嗎？他可不是人？”
“那他是什麽？”
秦明忽然間醒悟，身子向後一靠，眨了眨眼睛說：“世界上真有鬼怪？”
光影晃動的位置擺動這雲小風的一直右手，她得指頭比出一個三的手型，說，“三次，這是你第三次質疑。你從來沒有相信我說的話。”
“我……可是……”
“罷了。”秦明還未來得及解釋，卻被雲小風的話打斷，“罷了，”雲小風邊搖頭，“你是警察，你隻要相信世界有因果報複就行了，鬼怪什麽的，你不需要信。”
“張湖已經死了，這個沒什麽可以追究，他是什麽也不重要了，還有，黑白關係我希望你一定要領悟……”
“為什麽？”
站起身，不再說話。
雲小風背著背包，準備向屋外走。
秦明跟上去又問為什麽。
雲小風回，因為這個世界很奇怪，陣陣的惡魔總會害怕世界會有其他的惡魔，而他們沒有知道，這些惡魔都是他們自己創造出來的。
秦傑追出警局又問，他們指的誰。
雲小風回，指的人心。
遙遠的候車點站著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女人，是二寡婦。她真的很漂亮，秦明看著這兩個人手挽著手，一起走上了公交車，她們的動作並沒有讓人覺得奇怪，但這卻讓知道一些秘密的秦明覺得異常怪異。
秦明想，原本以為那種情況是隻在電視裏，網絡裏，甚至是世界的另一邊裏才會出現的，他從來沒有過心理準備，自己的身邊真的會出現這些。
他搖搖頭，有些反感。
車上，雲小風和紅梅坐在一排，雲小風淺淺說：“告訴你一個秘密。”
紅梅微微一笑，眼睛裏滿是期待？
“什麽秘密？”
“世界上第一個知道我們事兒的外人，出現了。”
“哦？你和他說了？你可真心大，他會不會惡心我們？”
“你惡心我們嗎？”
“不。”
“他惡心我們管我們什麽事兒呢？”
“是哈。”
紅梅傻傻一笑，倒在雲小風肩膀上，隨著顛簸，打著盹。
城市的另一角落，房間的門被扣開了。
開門，是一個光鮮亮麗的女孩兒。
“肖安，我今天漂亮嗎？”
肖安的蒼白臉上僵硬了三秒，險些擠出笑容。
“哦？肖安的同學嗎？”一個女人鑽了出來，她圍著圍裙，十分美麗。
“進來吧。我是肖安的表姐，我來照顧他的。”
起先，宋萌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女人還有些忌憚，不過聽到表姐一詞後，這才放下心來。
“哦。表姐姐好。”
宋萌故意搞錯稱呼道，“我是肖安的同學，我找他複習功課來的，他英語真棒，我想一定是您教的吧。”
沈黔微微一笑，“嘿嘿，當然嘍，不是。我真是一個英語小白呢。”
繼而兩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