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一定要反!如果不反,對咱來說、死路一條。咱這年紀不大,還沒到倚老賣老的份兒上。但是,再過幾年難保證誰早晨醒來還能舉行個‘升旗儀式’,沒準虛度幾日就‘致青春’了!”

在城南社區的一戶籃球場上,“咯噔”、“咯噔”的皮球在拍打著平整的水泥地。這是方圓十裏較好的一戶籃球場,但通常黃金時段都給廣場舞大媽、太極老鬼給占用了位置。

除了這太陽茂盛的下午三時、清晨上班高峰期外,平日裏這兒老給那半百八十的耄耋老鬼占山為王。但是!他們又仗著社區的名堂,這叫李姓老二李武京分外憤怒!

“李哥,咱怎反。要知道,長子為父。你爹的確是這兒的土地公,但是嘛,你哥創下的業績也是有目共睹。起碼,解決了半片城南的生計……咱雖然浪了十個手指頭湊起來的年份!”

“但是……沒人認同咱啊!”李武京蹲在這兒看攤、收房租,雖然這日子過得爽爽快快的。但是,用時髦的詞兒來說。

一天一包煙、一件酒,附帶一壺花酒兒,吃個十年八載沒問題。但少了“存在感”,猶如背上撓瘡—老不到位。

“記著,我可不是要反水。親兄弟,血濃於水。他又功名皆具的。我反他做什麽?我反的,是他的老大!還有,他的行為。窩窩囊囊的,幾十歲的人來受人牽製著!我老李,不服啊!”

“你說,薛老板……”發小阿二聽這出戲,倒吸一口涼氣入了心肺。

“薛老板又怎麽著了?!阿二,你還有老婆孩子要養。你甘心在移動公司那兒上行政部碌碌無為?人家毛孩子也能幹的工作,夠咱們塞牙縫嗎。操!再說了,人家又不是三頭六臂。為什麽他們行,我們不行?!”

“這個,怎麽賣?”一個奇怪的客人,幫襯了皇家餅屋。但是,一大早這個奇怪的客人進來後,先是左顧右盼,坐在了一張餐飲桌上良久,等人少了、幾乎沒人時才尋這兒的小東家。

“這個?培根蛋撻,我瞅瞅。”馬援朝的確有一份不可多得的上進心、大誌。他蹲在那兒一清晨,雖然已經雇了倆上手的會計、出納,還有三個交替三班倒的蛋糕、西點師傅。

但是,一旦沒課、或者公開課,他首當其衝跑回來。望著那一張張紙筆落入賬櫃,也心花怒放。

“不用看了。”這個顧客,眼冒殺氣。叫小馬打起了十二分的備戰精神。

“你誰。”小馬領略了趙辰的絕活:倘若對方有殺機,先從眼神處表露。一時間,對方的眼神中即冒寒光。

“我誰?你要是識相可以叫我阿龜。順便磕頭認錯,鍾意的,加個哥字也行!”

“龜哥”才吐出一席話,倏地朝那口袋兒裏取出了一個修車扳手!上麵還沾滿黑漆漆的機油,那擺放整齊、明亮,而且五光十色的蛋糕外,隔著一層一指厚的櫥窗。

但是,一時間。隨著一聲“砰噔—”巨響,櫥窗給敲碎。形成一片兒片兒大小不一、散

落繽紛的茬子。

“來,我給你看樣東西來。”

城市便捷酒店,是一戶非常便捷、輕快的地方。而那精雕細琢的211—116套房內,則住著一對約摸二十上下的戲水鴛鴦。

“喲,看什麽呢?”渾身汗汁的梁嘉馨,一臉心滿意足的樣子,正躺在浴池內耍著或大或小的泡泡兒。

“看龜相啊!哈哈,你沒見有些人,一對眼珠子跟那狙擊鏡似的,多準!看那龜背圖,就能估摸個價位來。你也有一隻龜,而且還是一手潛力股。你就不想看看,他現在的光景?”

梁嘉馨撇過臉,不悅道:“你想氣我,還是想在我麵前找存在感啊?!咱們昨天晚上剛做了什麽,你現在讓我看他?馬濟民,你是不是也太善變了?操。”

馬濟民找來了包絕版的“遊泳牌”香煙兒,正叼在嘴內。分外瀟灑的樣子,道:“嘉馨啊,你知道嗎?你最大的優點,就是你敢惹事。但是,你最大的缺點,是常常搞得覆水難收。”

“但是,我希望。你能將這一灘渾水,攪得愈亂、愈好!哪怕,攪得眾叛親離!也要攪下去。曉得嗎?”

梁嘉馨道:“你才惹事!你才眾叛親離。不理你了!混蛋。”

馬濟民登時拽著她的手。道:“人人的腦袋都裝著本精修訂裝的哲學書,我隻有一個座右銘:當別人盛著一碗雞肉,而你又饑腸轆轆想奪取的時候,隻有一個法子!那就是,打碎他!”

“然後,見好就收!所以,越亂、越散!我越高興,你瞧瞧!上次,我那五百年前的兄弟,小馬援朝。不是奚落你了嗎?現在,你把龜崽兒全引到他那了。”

一聽,梁嘉馨那張巴掌大的瓜子臉又閃爍起了興趣盅然的光芒來!

隻聽“哐當”一聲巨響,所有手提大包小包買西點、蛋糕的顧客,均一一驚呼!這是不是遇見劫匪了啊……

“你!”

馬援朝也非吃素的驢,而是一匹奔跑在前沿的牛犢子。而且也是練過倆把式的有為後生!

“挑事啊你啊!”馬援朝一推那虎背熊腰的龜崽兒,倏地跟他對峙在一塊。

敲這櫥窗,無異於剜他心割他肉。畢竟,這裏哪怕是一顆螺絲釘、一角壁紙。都是他拍心口、拿自個的名聲立的牌匾!

雖然,他擁有顯赫的家室。但是,他是以一個創業者的身份去經營的這營生!可不容許他人有砸場的行為。

“挑事兒?你就是,趙辰的馬仔嗎。操,嗬嗬!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都一副人模狗樣!”

馬援朝奇了怪了地瞧著他。

這龜崽兒,他是聽過的。當然,也得益於這梁嘉馨的威武事跡!那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常常將校園裏的零星摩擦,給弄得如一戰時候的薩拉熱窩火藥桶似的,沒挑起世界大戰就是遺憾的心態活著。

而這龜崽兒更是煽風點火的一斤火藥。但是……他現在這相貌,也太狼狽了吧!

他的下巴,給縫

著層厚實的繃帶兒!且,脖子上還裝著一個塑料固定器!看樣子,昨晚是給某位英雄人物給修理了一輪。是吧?

可是,你也不能憋急了,隨地大小便啊!

“龜崽兒,我認得你。趙辰是我兄弟,你跟他的瓜葛我不曉得。但是,你有本事你直接尋他去。我這兒可是我一手一腳堆砌起來的家當,再說了,我怕你不是為了這江湖恩怨來的吧?”

畢竟高材生,出口成章、針針見血。要不然,這榆木腦袋能撐起家裏的半片天?!

“那你說,是什麽?”龜崽兒還一副囂張、得意的樣子。因為,他一個口哨兒,將那擁躉龜苗全給使喚來了。

昨兒臨陣逃脫的大狗熊肥達、陰錐子光泉,全都趁這時節給馬援朝上了一出腹背受敵的課程。

但是,馬援朝望著這三三兩兩、衣著散亂,還把那地板給弄得髒兮兮的烏合之眾,從來都是抱著扮貓吃老虎、不屑一顧的態度。

他道:“以大欺小、以多欺少?”

龜崽兒一聽,忙哈哈大笑。道:“那倒不是,以前有個叫父債子還的詞語。現在,你認賊作父,我得給你上上倫理綱常罷了!”

馬援朝仍舊氣定神閑的樣子,正如山頂上的攀峰者、望著井底之蛙似的感覺。而對方也恰好是抱著這一副坐井觀天的樣子,還以為對方隻有豆粒大小。

“倫理綱常。是嗎?那好,我給你上一課。叫烏龜王八蛋!”馬援朝嚴陣以待的樣子,他也沒絲毫含糊,直接抄一戶冰櫃那兒的一瓶藍帶王,欲以一手之力。去對付這幾個狗日……

“你就是龜崽兒?”但是,一個沉穩、咀嚼飯菜的聲音,正朝那角落內傳來。

“誌文哥?”

叫馬援朝分外驚喜的是—

薑誌文竟而將這戶地方,當成了早餐店!正端著一碗三兩的紅豆西米粥,在那送著豆漿喝。

“你又是哪戶門窗的狼狗?”龜崽兒不屑。丫最近是燒錯香,還是吃錯藥了。本來計劃著都想打個措手不及,人海戰術!

但是,常常卻給反咬一口。

“我?嗬嗬,我的確是一隻狼狗。而且,我還不止是一隻狼狗。我還是一個,專門替老百姓把關的惡狗。你可以叫我薑哥、辣薑,我都沒意見。”

薑誌文一聽這弟兄在這兒開了一戶糕點,還有陽光早餐的福利。早早地來這恭候光臨,隻是這小東家做生意精打細算太忙了,沒閑暇顧及這餐桌上早有顧(故)客來。

“好啊,今天我就來一出,打狗給主人看!”

突然,那龜崽兒才準備指揮這二路人馬,加起來也有十餘個吧。愈將這兒給大鬧天宮一輪,反正他把著破罐子破摔的底線,來出心中這口惡氣。

但是……

坐在這兒吃糕點、品嚐嘉偉的顧客,竟而還有約摸20匹沒有被嚇走!

他們齊齊起身,這龜崽兒一下子才回過神來他們原來是穿統一的黑色V領T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