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根蔥哪根蒜?跟老子叫板嗎!”龜崽兒有備而來,叫喚了約摸十條好漢。這十匹牲口可是他保底兒的存貨。在校園的鬥毆生涯中,這十匹倔驢可以大殺四方。那是他幸運。

但是,現在老薑起身後一副相形見拙的身板子則令龜崽兒的形象瞬間比下去!他那錯愕的表情,不禁讓老薑、及他身後的一撥保安隊的牲口冷峻一笑。

“我們不是蔥,也不是蒜。好歹,也是一朵食人樹!”老薑“哇”的一聲,倏地裝模作樣整一副餓虎撲食吃人的相來!

這龜崽兒不免倒退了二步。除了恐懼外,那對方整齊有序的隊形、形同虎狼的殺氣。也令他不禁尿道緊縮起來、隨時要破開拉褲子的節奏…

“想打架嗎!”熊腦子肥達倒膽氣十足,將這夥人字拖戰隊的士氣從零到有裏程碑似的給破格提取。然而並沒有什麽卵用…

“打架?我沒聽清。你…你再說遍?”老薑故意裝聾作啞的,佝僂著筋條分明的牛背。叫身後出生入死、及小東家小馬哥忍俊不禁。

“你…嗬嗬!找死。”烏合之眾跟正規編製的隊伍區別是很大的,猶如牙簽兒跟河蚌的距離。顯然,在形象上已經一敗塗地的校園敢死隊不願丟失最後的尊嚴。

雖然,這衣著統一黑色V領tee以及清一色的工褲、牛皮靴的保安大隊已經令他們直吞唾沫。

“等會兒。”老薑耍猴兒似的一進一退,既要隨時開幹、又一收一放的樣子,比釣魚還過癮。

“小郭子,把那家夥給拿來。”老薑指揮著墊在門口外的紅眼磚,本是用來固定大門的敞開。

保安小郭給拾來後,倏地門口響起“嘎吱—”的一聲搖曳。頗有關門放狗、甕中捉鱉的意思。

校園敢死隊幾人開始下意識地挪動著小碎步兒,畢竟敵營裏最弱小的牲口也比隊伍裏最大隻的熊包一條水平線上啊!

“嗬嗬…單你有寶貝?”龜崽兒仍不服氣。從口袋內使出一把綠色把柄的彈簧刀。閃耀的銀光,多虧了蛋糕店內的吊燈裝潢才增添了二分霸氣。

小馬頓時記掛起那趙辰的格言警句:“別懼那舞刀弄槍的牲口。除非他本身已經有傷害力!一隻持刀的家豬仍舊是頭畜生,但是手無寸鐵的虎狼光憑指甲也能撓死你。所以,人才是最大的因素。向狼虎這等牲口看齊!”

此刻,這匹王八還未打出一招半式。隻是鬥鬥嘴皮子,則已經大汗淋漓。

“喲。刀兒?好家夥,會使嗎。我在部隊那會兒,可天天拚刺刀啊。大夥還記著那崢嶸歲月嗎?哈哈…”老薑道。

但是,才吐出一席玩笑話。老薑則臉色一變,既陰沉而又敏銳。

眼見,他拾起那塊磚頭後!登時自殺式地朝自個兒的腦袋瓜子前門處砸。這叫校園敢死隊等人接連傻眼。這小子是吃錯藥還是壓根兒沒吃藥啊!

但是,除了揚起一抹徐徐升騰的白色煙灰外。那薑誌文給塗白的臉

毫發無傷!反之,在一抹白霧的“特效”下,一道一指寬的紅印兒留在薑誌文的前額上,一臉楚霸王的霸氣樣,隻是小試牛刀的“魔術”,則將那“校園敢死隊”給收拾的落花流水了。

“你……”龜崽兒這下一連二日整了兩盅的閉門羹,登時肚脹、喉酸起來!

然而,薑誌文還沒有罷手的意思。他抓起倆塊一分為二的紅磚塊兒,在龜崽兒跟前繼而表演那驚世駭俗的“碎大石”……

“我怎麽了?你不準人家天生神力嗎。哈哈!”老薑還癮上頭了,雙手抓著倆饅頭大小的磚塊,登時眼鏡一瞪!軍靴跺地!倏地十指出力,如攆滅一塊曲奇餅似的簡簡單單給碾碎了這倆塊硬邦邦的磚塊……

“老大……這!”肥達眼鏡一突,這回是真真正正的相形見絀了!

“還打嗎,要打的話。我奉陪!”老薑雙手叉腰,橫寬的國字臉如一麵帶刺兒的盾牌似的,單單是這氣勢,則已經將“校園敢死隊”給嚇得魂飛魄散了。

“校園敢死隊”之所以在校園裏橫行霸道,首先嘛,用魯大師的話說—強者抽刀,拔向更強者!弱者抽刀、拔向更弱者……故而,通常外校、社會大學的阿飛挑事,龜崽兒曆來是敬而遠之、能避則避。除非,實在是狹路相逢,你死我活。

但是,他要是在校內隨便挑個平頭百姓的好學生子女來欺負、敲詐雲雲,還是勇不可擋的。畢竟,學生歸家也隻敢報喜不報憂……誰願意父母親為自己雞毛蒜皮的小事提心吊膽呢。

故而,遵循著這一套十分過時、又不仗義的套路,能欺負幾個吃軟怕硬的軟柿子。但是,麵對這一匹匹虎狼……

他們還卷起褲管、甩人字拖,一臉暗沉,叫人一看要麽是放炮過渡、或通宵打機的麵相。這樣的散兵遊勇能打勝仗?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他媽的!裝什麽牛逼……我!”龜崽兒還想抽刀、欲上前去拚個你死我活。他還覺著……地上那給攆滅的磚塊,是泡沫來到的。

“來啊。不怕你來,怕你不來。”老薑道。

“阿大……”光泉輕拽了龜崽兒的衣角,倏地攔住了他的心口。道:“咱走,事不過三。這次是咱吃虧了,沒摸清楚底子就亂打一通。青山在,有柴燒。走先吧……”

龜崽兒一聽,倏地發脾氣朝地上扔拽彈簧刀,發出枇杷響。然後怒嗔:“我們走!老子不稀得在這兒撒尿……”

一場啼笑皆非的鬧劇,給老薑這塊老江湖隻費了吹灰之力,便將對方收拾得無地自容了……

這約摸十條浮躁的好漢才甩著黑漆漆的髒拖鞋離開。卻又給小馬叫住……

“等會!有膽來惹事,沒膽打架。怎麽著,也不是我的不對。你們自己拉的屎。自己擦屁股去!”

馬援朝拾起整整三個大隻的黑色塑料袋,將那打碎的櫥窗玻璃,連帶那給破壞的蛋糕一一地盛入塑料袋內。

“入廟拜神、入屋叫人。連這

基本禮貌都沒有,結賬。500!”馬援朝叫嚷。

這龜崽兒一下子給卡住了喉嚨,才走到大門口不到半米的位置。老薑立馬指揮兩位好弟兄上前,攔住了那龜崽兒一行的去路。

“別走,墮胎都要簽字呢。更何況,你們這樣胡來?”

這下,真真正正吃了啞巴虧、給宰了一頓的龜崽兒暗忖:“我的天啊,這一點兒玻璃哪兒值500塊啊?!不就是幾個鬆子蛋糕嗎……”

突然,龜崽兒說了句驚世駭俗、叫人後來所不齒的話。

他突然麵向“校園敢死隊”,十分無奈、頹敗地道出一席話:“AA,行嗎?”

這下,原本欲逃竄的肥達、光泉一行人,全傻眼了。

“什麽……AA?!不是你帶我們來的嗎?你讓我們AA……”

這句話,成了雄雞市鬥毆史上值得載入史冊的濃重一筆!初出茅廬的校園敢死隊麵對保安公司正規軍的自投羅網,給了後世人啼笑皆非的一個笑料。

“喂……”

叮鈴鈴。

睡眼惺忪的趙辰,才睜開眼睛。則瞧見了一米陽光照入自己的眼簾……電話在響。他轉過身子,掀開被褥。然後在床頭櫃上使著稍顯沙啞的聲音回答,看來昨兒一宿給烈酒整的上火了。

恐怕,也不止是烈酒上火吧?

“喂,誰啊?”趙辰道。

“是我啊,老趙。老薑啊!”老薑添油加醋、幾乎能杜撰成一篇武俠小說的入門參考教材的文章,傳到趙辰的耳根子裏。

“去去去……別扯淡。小馬、店麵兒沒事吧?操,這龜崽兒也真不識抬舉。嗬嗬,這種癩蛤蟆似的精神,還真是一根攪屎棍。”趙辰道。“你不曉得,昨天晚上他給我打到下巴脫臼了!”

老薑捧腹大笑。道:“是啊,他那形象,也太醜了!跟個怪獸似的,脖子粗粗。要跟身子連成一條線兒,算了。甭管了,我估計他那兩寸長的本事,頂多也隻能再叫幾個傻帽來招兵買馬。咱們啊,警惕點兒就好了。”

趙辰道:“對了,咱這安保公司除了做這幾樣服務外。我認為咱們打響名號兒了,可以跟廠家進貨點實用工具。如什麽防狼噴霧、十萬伏特,等等。”

老薑笑道:“你小子,我就說你還沒睡醒呢,就惦記著銀子。難怪你發財了!好了,我回去了。最近業務繁忙,你倒好,把這爛攤子全交給我打理,叫六子做財務。你卻會拿著麻袋裝錢!”

趙辰道:“嗐……發什麽財呢!真是。好了,你要忙、你忙去吧!”

嘟……一聲長響,電話掛斷後。隻聽到一個甜到蜜棗兒的聲音傳來,道:“老公。”

趙辰睜開眼睛、揉揉。眼見那門外的端木懿如仙女出浴似的行來,手裏正端著碗熱騰騰的黃鱔蔥花粥……

趙辰環顧四周圍,原來已經住在了端木懿的閨閣裏。難怪,這清香撲鼻的氣味兒也不像他那狗窩子裏的酒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