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說了,老大哥。你這是正宗的叫天不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你曉得沒?”賀東子抓住了賀雲虎的狗尾巴,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

雖然,在那好歹也是一家之主的賀雲虎看來,他無非是個裝腔作勢的牆尾巴草,除了咋咋呼呼外,既沒掙到家當,也沒謀到一官半職。依他的審核眼光,他也無非比民工打工一族雲雲能囂張一星半點罷了!

這虎落平陽被犬欺,但是瘦死的駱駝終歸比馬大呀!女人,是靠不住的了。眼下,唯有靠自己。瘦死的駱駝是比馬大,但是這把門的狼犬,可正擺著“一官獨大”,“長子為父”的譜子,狠狠地咬著他的屁股!

“清官難斷家務事,你這個無尺寸之功的狗日,無非粘著點兒血脈罷了!若不是當年大爺一衝動,沒把持住!早該噴你一牆上才是……”

賀東子終歸是個持證上崗的教員,對這一無文化二沒教養,從小二爺寵著慣著的小兒子,出口成章的髒話,也是對牛彈琴……

“你……你!呸,我好歹也是一個文化人,一個稱職的知識分子!我才不跟你一般見識……你!氣死我也,唉呦!哎喲,姐!你得替我做主啊!”

要說,堂的終歸差一著。家業是二叔打回來的天下,但老家卻是爹地大爺一手一腳撐起的庇蔭所。

要不,怎麽說藕斷絲連?!現在,她好歹也是財產的繼承人。看來,在那割地取款的份兒上,哪怕是一脈相承也互不相讓!

“老虎!你你你……你要是這樣說你堂弟。這個家,還成家沒?!要我說,你堂弟雖然一事無成,但好歹也是個文化人!沒多拿家裏一分錢,也沒少給咱們家底沾光!他教出去的娃娃,十居其九都考上了市重點省重點!可是你呢?!你你你……你卻把老底給了這狐狸精多少?!這入不敷出的銀兩,都能再起一戶小洋樓嘍!”

好歹,大姐也是見世麵的人物,更何況為官一任的姐夫,在她旁邊兒一聲不吭卻心滿城府地飲茶,品著點心。這兒,是他的家啊!

“你能否告訴我,我可是把後半生的青春,奉獻全賠進去了。都沒掙出個一畝三分地來,你是何方神聖啊?嗬嗬……一通電話。就把那漫山遍野的黃金白銀全搞定了?!”

莫莉不太信邪,眼瞅著這一望無際的城鄉二級公路。車來車往的……竟而如一個走丟的孩童般,欲尋找嗬護。

“這你就別管了!過程不重要,結果才是最重要的。嗬嗬,怎麽地?想好怎麽感激我沒。我給你,一個白天的時間想。別急嘛,現在也無非是中午時分!哈哈……”

滕老板如踩到狗屎般,樂嗬樂嗬地。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一而再,再而三。我可不會再吃那黃連啞巴虧了!”莫莉道。

滕老板道:“你放心,我的寶貝。嗬嗬……做生意,豈能馬馬虎虎?!好了,薛老板打來了!你先回家吧,我已經到了!拜

拜。”

“嘟……”的一聲長響,如那呼呼的涼風般習習地刮著兩旁的樹木。臨近高速路口收費站的地方,已經有一角,給砍得光禿禿了。

“喲,薛老板!恭喜發財,恭喜發財啊!”滕老板道。

料事如神的薛老板,正在那賀村的酒廠內,望著那一馬平川的流水線,一瓶接一瓶絡繹不絕的美味洋酒給整出,那也是即將銷售一空,財源滾滾的前兆。

“發什麽財?你才發財,來這兒才沒多久,站穩腳跟不說。還學壞了,搶飯碗啊!哎,那邊兒,那邊兒!小心點,這古董都沒這個價!曉得沒……”

“嗡嗡—”的機製聲,滾滾滔滔的水落。看樣子,薛老板又撞上了旺季。

“我去哪兒,都沒這個待遇。要說,咱雄雞生機勃勃,遍地黃金。你可是第一個感受,並且收獲到的人呐!”

“我是流水的商客,您才是鐵打的主兒。快說,快說。夠兄弟不?薛老板,我可是非常尊重您的人啊!”

薛老板走走停停,督促這兒督促那兒,忙得是個焦頭爛額。恨不得長三頭六臂去指揮,因為啊,人心不足蛇吞象!

他可長著一門鍋兒大的胃口!將那城南老李,若即若離的夥伴,處心積慮才鼓搗下來的一片酒吧開闊地給吞下!

雖然,這戶主的名兒沒給更改。但是,那超前的服務,理念。連那白皮妞兒,都得擺擺屁股,乖巧得如個八哥似的,“薛哥薛哥”地叫嚷。

“要是你真把我當兄弟看,這秘密你知道的是愈少愈好!它可不是業績,多多益善!好了,不跟你廢話了。準備好慶功宴,待我請你整兩盅才是!我悄悄透露你一個秘密,那就是:美男計!”

“你要幹嘛!動手動腳……放開!這兒有監控,有保安,還有……”

給抓住芊芊玉掌的潘慧婷分外緊張,要不是那一棵棵“參天大樹”作掩體,在那兒遮擋著敞開的窗戶,要麽,二者扭扭捏捏的窘樣,早已給老端木一行人看在眼內。

趙辰則不屑,保安起碼離200裏,隔著窗戶跑下來好歹也要三五分鍾。哪怕是一個圍剿隊,他可是乘車的人,難道還怕這兒是龍潭虎穴不成?!對他而言,她的思維。無非是一種僥幸的掩耳盜鈴罷了!

趙辰道:“還有什麽?你咋不說,還有豪華別墅!還有瓜果蔬菜,不說這裏遍地黃金等你采擷啊?!慧婷,你我是知道的。對,這兒的確是遍地黃金鑄成的!但是,黃金底下埋藏著多少具屍骸,隻有你才是心中有數的!”

“我不跟你爭吵,總之!我不準許你帶小端木去趟渾水!再說了,人家給你這頂帽子戴,你有帽簷遮蔭,你還不知足嗎?!非得拉個墊背,你才安心。趙辰,你未免也太貪心了吧?!”

趙辰卻不屑,依然聳肩,擺手。我貪?!到底,是誰先利益熏心的啊?!

趙辰道:“說到貪,我根本,才是個

初出茅廬的娃娃。難道,我會比你少一分在乎你這個日後小妹?我會比你少一分珍惜我身邊任何一個所關心所在乎的人嗎。沒有他們,我就是半個廢人!連一坨屎都不如!當然,你,也是我的恩人。這點,就像火鉗一樣,烙印在我心理。”

突然,這潘慧婷不言語了。她隻有愣著,仍舊喘氣,高聳挺拔的山峰,仍舊在那兒緊張地此起彼伏。

對,趙辰那寬闊的肩膀,飽健的胸膛。是會維護任何一個他所在乎所關心的人,哪怕……

“放心,各為其主。既然你選擇了步入婚姻的殿堂,那麽我無法阻止。也不會攪屎。如果連這最基本的尊嚴跟原則我都沒法子做到,那我趙辰跟這毒蛇猛獸又有什麽區別?不過,現在說什麽,你也聽不進。我也懶得爭吵,那我們怎麽開始,就怎麽結束吧!”

突然,潘慧婷的櫻桃小口才欲吐出一絲喘息。趙辰卻勇敢地,衝破一切似的,將她給團團圍住!

不一會兒,她才想叫喊!但,這無異於自掘墳墓啊!這是十分暴露的“偷”,隻是隔著一扇車門,幾棵若隱若現的樹木,藕斷絲連的粗枝大葉……

趙辰將那沉重的氣息給貼了上去,才短短的20秒,她本能的默契已然將那陽光正好下的“偷”,給賦予了一份安然。

對啊,習慣也是一種致命的毒藥啊!尤其,對於那還能紅著臉紅著眼的女人。

“要我說,這人呐。就是賤,永遠是吃著碗裏的,想著鍋裏的。這忠貞,又豈可貪……難怪,無霹靂之手段,不顯菩薩之心腸。能真真正正理解我們一家獨大的人,不多啊!不過我相信,小趙這小子會懂。否則,他又何以時時能擊破我們這一條條軟肋呢……”

老端木若有所思的望著窗戶,對,那幾棵裝飾用,也象征著尊貴,屹立的榕樹。所遮蔽的空間,完全可以看到這出好戲。

“爹,你們在看什麽呢?”端木懿十分好奇地欲湊上前,而端木吉健則推推阻阻。道:“沒事啦,隻是潘經理,要跟趙老板交待幾句,畢竟,接下來對於咱們家,還有你對象而言,都是大工程嘛!吃飯吃粥,也看這一遭了!”

端木懿不滿,卻又沒法子地吐出一個“o”型地長噢音,然後悻悻地回房溫書了。

“要我說,這趟混水。還是別讓她碰了,待會兒狗屎上身。咱不能搭上一針一線下去……”端木哥雖對這潘經理無夫妻之愛,但是這夫妻之名之實,還是堂堂正正的。

“嫁出去的女兒,如潑出去的水。這就是女孩子所不同於男孩子的地方,女人的出現,就代表了奉獻。而犧牲,就是最大的奉獻了……”老端木如給拆掉一根肋骨似的,捂著小腹咳嗽。

端木吉健分外關心地上前攙扶。道:“爹,該吃藥了。”

老端木道:“我沒事。我也希望,我的骨肉可以成龍成鳳……你們很優秀。隻是,卻不要成了我的對立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