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雲鯨和騰蛇這兩頭妖類也知道,他們兩個在西海宗門裏麵根本不算什麽。

騰蛇失了懸空山,雲鯨沒有奪得大道神功,西海宗門留下他們,給了個執旗尉的差事,便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怎麽還會平白無故幫著大幅度提升修為呢?

這兩頭妖類自問天底下,就沒有這般的好事,所以麵對送過來的海脈地髓,是接都不敢接,更無需說是爭搶了。

瞧著雲鯨和騰蛇目光躲閃,紫鱗妖類眉頭微皺,眉間的紫鱗閃著亮光,心中稍感怒意,暗付道:“宗主有意拿這兩個廢物做個先鋒,他們卻不知道好歹,若不是還有用處,本小王現在就廢了這兩個孬種!”

心中惱怒,但是紫鱗妖類未有發火,而是趕緊詳言細說。

“不怕老實告訴你倆,吞服海脈地髓之後,修為飛速增長,但壽命全無,怎麽都活不過今日去的。”

“啊!”

騰蛇和雲鯨本來就心懷退意,現在一聽這海脈地髓不僅是增長修為的靈藥,還是要命的毒藥,立刻就是臉色一變。

他們雖說是千年的老妖,可是在死亡的威脅前,卻也如尋常人一樣膽怯,甚至是更勝一籌。

因為他們不僅是活得越久,越知道活著的好處,還是從元氣被吸納幹淨的地元界,來到元氣極為充沛的九州界。就如同是一個色中惡鬼,忽然掉進了女人堆裏,又是知道後麵還有更多的美女,長生有望的情況下,哪個願意去死呀。

“你們以為到了這裏,還能夠有退路嗎?便是我能容你倆敢抗宗主之命,白虎府的人可容不得你們兩頭妖類的!今日你倆死是死定了的,但如果能照著安排行事,盡可以將你們的遺願說出來,無論最後成與不成,宗主都能遂了你們的願望。”紫鱗妖類厲聲說道。

騰蛇二妖聞言,是臉色一苦,知道是逃不了的。

既然無活命的希望,騰蛇掃了眼雲鯨,眼中含恨,一把拿住了珊瑚盒子,聲音嘶啞的吼道:“我騰蛇願意為宗門舍命,奪得血魔宮!隻求宗門隨我兩件事情!”

“你說。”紫鱗妖類本來甚是瞧不起騰蛇,但見他能夠當機立斷,還是覺得可以一用的。

騰蛇抬手一指雲鯨,滿目殺意,“我這一願,便要殺雲鯨!”

“騰蛇你!”

被騰蛇指著,雲鯨驚駭非常,立刻就意識到自己性命堪憂了,當下也是一咬牙,吼道:“我雲鯨也願替宗門舍命奪寶,隻求殺騰蛇!”

你要除掉老子,老子拚了命去,也要先弄死你!

在這樣的關鍵時刻,雲鯨同樣是心下發狠,舍得去性命。

隻是紫鱗妖類冷笑一聲,“現在才舍得性命,已經晚了!死來!”

一掌揮出,法域劈頭罩下,雲鯨方才打開第三道命門,僅僅是修全了法相而已,根本無法與這紫鱗妖類對敵,直接被法域罩住。

“騰蛇,老子做鬼也不放……”

帶著最後的嘶吼,雲鯨被法域絞殺,身軀泯滅,三魂七魄盡皆消散,連鬼都沒得做了。

一招除掉了雲鯨,紫鱗妖類朝著騰蛇一挑眉毛,“第一願已經替你做了,這第二願是什麽?”

“我求宗門再建懸空山,追我為祖師

,受後世晚輩參拜。”騰蛇沉思要求道。

這事所求的,不過是一個名頭,紫鱗妖類點點頭,應了下來,“此事我可代宗主答應,凡我西海宗門存有一日,其下便有懸空山一派,其傳承永世不絕!”

“多謝。”

騰蛇抱拳稱謝,張口服下海脈地髓。

地髓一入口,騰蛇頓時七竅生光,猶如整個頭顱都從內部給燒著了一般,而他張口嘶吼,一道道可見的波紋,隨著他的聲音擴散開來。

轟!轟!轟!

正絞殺得另外兩頭妖類苦苦支撐,已經快要身死其中的陣法,轟然就被騰蛇的這一聲嘶吼,給徹底的震開。

“海脈地髓中蘊藏的元氣,竟然如此恐怖!”

看著四陣合一都被震裂,威力還要勝過威雲台殺徒借血的一招,金武不禁感到駭然。

這並非是騰蛇自身的實力,而是海脈地髓因為被吞服,所散發出來的餘波。僅是餘波,就有如此聲勢,金武真不知道騰蛇吞服地脈之後,能夠將實力飆升到怎樣的一個程度。

“不能讓他得逞了!血魔宮不該落入妖類的手中!”

金武心中明了,抬手一揮,是直接調動第九層的那十二張陣圖,非要將騰蛇一幹妖類,給堵在血魔宮外圍不可。

調動血魔宮深處的陣法,需要一定的時間,此時騰蛇吞進海脈地髓,往前一步,是跨入到自己的虛實障礙當中,要趁著藥性連開命門!

“趁著此時,我該先一步去血魔宮深處,奪得此寶才是。”

猛吸一口氣,金武飛身出去,收了殺陣銅樓。

看到金武出來,林闖上前打聽道:“怎樣?可曾讓西海宗門的妖類給走脫了?”

金武掌控殺陣銅樓,在血魔宮中的實力可謂是一時無兩,林闖懷疑便是其父親,眼下同金武隔空對陣,也未必能夠贏了。

所以對於金武出手,絞殺來犯的妖類,林闖還是甚有信心的,隻問有沒有逃掉幾個,而不問勝沒勝。

金武搖搖頭,苦笑道:“林師兄,你我可都失算了,那西海的妖類,是有備而來的。大概是曉得若是來勢洶洶,我白虎節堂的高手,定然不會坐視不理,隻是遣幾個實力普通的妖類過來。可是他們卻帶著海脈地髓,剛剛吞服下肚,眼下正在虛實障礙裏連開命門,實力說不準會升到何種程度呀!”

“海脈地髓?那是什麽?”林闖疑道,之前同樣是未曾聽聞過這件東西。

倒是曾經在君子國為官的王文浩驚呼一聲,感歎道:“那東西是碧螺宮搏命的手段,當年一統西海妖類的時候,就是仗著此物,方能夠成功的。隻海脈地髓曆來稀少,便是碧螺宮也留有不多,眼下為了血魔宮,還真是舍得。”

“哼,他們自然是舍得,若是奪得血魔宮到手,豈非是勝過十滴百滴的海脈地髓。”

金武冷哼一聲,騰空而起,領著眾多的修煉者,是筆直的朝血魔宮深處去。

之前他還打算在四周大致掃一遍,否則等自己奪得血魔宮之後,還真不好意再撿這些小東西,不如先將其中的寶物給得了。可眼下有西海宗門橫插一手,逼得金武隻能直去深處,舍棄一幹尋常寶物。

金武有陣圖直

路,在血魔宮中直來直去,未多時就帶著眾修煉者是深入血魔宮中心。

這血魔宮是以大手段,斬斷九幽之地的血河,耗時久遠方才煉成的,所以金武等越靠近血魔宮中心,彌漫著的血霧便是越重。時不時還能夠看見有血河蔓延出來,與其外奢華的宮殿相比,這血魔宮的中心,仿若還是九幽之地的景象。

血霧有癮,金武和林闖皆是以法寶護身,驅散四周的霧氣,所以速度一時降了下來。

好在金武沉下心思,朝著陣法中看了一眼。那騰蛇尚未從虛實障礙中出來,其他的三頭妖類在陣法中嚴守以待,暫時還沒有往血魔宮中心趕來的跡象,說明他還有些時間,能夠行事的。

“旁的妖類倒好說,隻是那頭眉間生有紫鱗的,由他懷揣著海脈地髓,又由他一力應下騰蛇的所求,看來這妖類在西海宗門當中,該是有些地位的。最起碼並非是如他的實力那般,隻是尚未練全法域的一般弟子而已。”

吼吼!

金武正心中猜測紫鱗妖類的身份,忽然四周有數聲血奴吼叫響起,並且吼聲此起彼伏,這裏響過幾聲,那邊有跟著吼上十幾聲,想必血奴的數目不會少於數百頭的。

“靠近了血魔宮中心,便是靠近了血河,也該有血奴出現了。”

冷言一句,金武心意一動,調動著四周的陣法過來,替自己開道。

殺陣銅樓第九層的陣法,雖然被遠遠調去對付騰蛇,但七八層的陣法還在,金武一口氣將二十四座大陣是盡數調來。

大陣集聚,猶如戰車聯營,被金武整做一排,是整個的推過去。

一切攔路的血奴,都像是駿馬奔騰下的荒草,是鐵蹄踏過,萬物不存!

一時間,彌漫的血霧更加濃鬱,全是被絞殺的血奴,所散發出來的血腥味。

金武推著大陣前行,側頭同林闖吩咐道:“我剛剛將四周的大陣都給調來,林帥和邱帥前路無阻,應該也會前來此地的。隻是時間緊迫,我不能多等,留下半數的人馬同你一起,在此等候二位主帥到來。”

“半數人馬?”

林闖愣了一下。

單單是要等候其父親和破軍營主帥邱南光過來,好將西海宗門的事情稟報,留下十幾二十位修煉者,就能夠護著他的周全了。此地剛剛才被金武拿著陣法推了一遍,想必暫時是不會有大量的血奴出現。

半數人馬,那未免也太多了。

不過林闖並非是個糊塗人,心思一轉,就知道金武此舉的意思。

修煉者數目眾多,如果都進到血魔宮深處,麵對血魔宮這樣的一件法寶,真要是起了歹心,金武即便是有殺陣銅樓,也可能會顧此失彼的。所以幹脆先分兵,領著半數人馬進去,當然這半數人馬當中,像王文浩、魑虎這樣投效了林帥的,還有像鎏金鐵頭這樣打定主意跟著金武的要占多數。

“也好,那我就在此地等候,洪師弟前去可千萬要小心。”

答應一聲,林闖目送金武深入血霧之內,暗暗歎氣,心說這血魔宮的爭奪,還真不是件容易事,即便是像洪師弟這般已經拿了殺陣銅樓的,卻還要未雨綢繆。

“一會之後,說不得會有怎樣的惡鬥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