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宮大開,近三百位在清洗中剩下的修煉者,是唯金武馬首是瞻。

“誅殺此人!”

北宮展的修為,是打開了八道命門,練出了法域,與這些位修煉者相當,沒有高出他們。眼下看著烏壓壓的一片,數百個過來要取其性命,北宮展是驚恐萬分。

“我命休矣!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是有備而來,就沒想讓老子活下來的!”

北宮展心中暗暗後悔,早知道這樣他根本不會幫著鍾當強出頭的,老老實實的,豈不是什麽事情都沒有了。可是他現在後悔也沒有,當下便是一狠心,覺得自己便是要死,也要帶著這可恨的小子!

轉身回頭,北宮展直襲金武。

隻是由鎏金鐵頭等在這,哪能容他多活,百道的法域轟下來,震天動地。北宮展一人對數百,是無任何的反抗之力,轟殺成渣。

“死了!北宮統領死了!”

轉瞬之間,北宮展身死,虎市裏的血河衛,以及瞧熱鬧的閑雜人等,盡皆是震驚無比。

“北宮統領執掌虎市,已有一百多年了吧,這說殺便殺了?”便是老槐同金武走得近,看到北宮統領成了一堆碎肉殘渣,也是不禁憂心。

旁邊的歐子笑了一聲,“嘿,有什麽不能殺的。洪師乃是白虎府欽點衛長,占著道理,又有這麽多的幫手在,北宮展膽敢挑釁,便是自尋死路。老槐你看看,這北宮展一死,可有人願意替他出頭的?”

北宮展在虎市裏經營多年,自然是有些心腹手下的,但是依附於他的白虎府弟子,一懼其實力,二懼其軍職,真要說有多麽死忠,那倒是未必。

若是北宮展人還活著,那估計是能拉出一隊人馬來,可以同金武唱對台戲的。眼下他已經死了,便是有不服金武的血河衛衛士,也成了無頭之蛇,一盤散沙,沒有一個膽敢出聲的。

“哈哈,洪衛長你年歲不大,但處理事務卻是老練的很。你們林帥托我過來,看來是太小瞧你這千裏駒了。血河衛的事情,自有你處置,兵主閉關在即,我便不多留了。”宋衛長拍拍金武的肩膀,勉勵的說道。

“弟子恭送宋衛長。”

“不送,不送,你才接手血河衛,當的是許多事情,我自去便可。”

笑過兩聲,宋衛長駕雲騰空,飛馳而去。

他今天親送金武過來,就是為了幫其壓陣,要讓金武在虎市裏站穩腳跟的。現在連侍衛統領北宮展,都被金武誅殺了,這一腳插下去,是站得再沉穩不過了,宋衛長便沒必要在虎市多留。

宋衛長一走,血河衛衛士對於金武的敬畏之心,反而是更加強烈。

因為他們發現宋衛長走時,那廣闊無邊的碩大宮殿,卻沒有跟著一道離開,說明這件厲害的法寶,並非是宋衛長所有,而是……

“嘩!”

虎市裏一片嘩然。

“刀鋒嶺出世的寶物,竟然是被洪師給得了!”

虎市裏以物易物的修煉者,稱呼金武為洪師,乃是源自歐子幫忙造勢,而他們為了求著幫忙煉丹,便也不吝嗇口頭上的稱呼。

可要說之前他們的暗地裏,對於金武有多少敬重,那純粹是假話。他們之中的有些人物,都能夠同秦正陽這般的白虎府將軍說上話,又豈會將金武這個白虎府普通弟子瞧在眼裏。

但是,現在幾番驚異之後,特別是發現血魔宮原來是屬於金武所有的,這些個修煉者再不敢有任何的輕視。

能夠在那麽多的白虎府弟子當中,奪得血魔宮到手,這可不是單憑著運勢便能夠說通的。若是沒有一定的實力,便是天大的運勢,那也保不住最後的成敗。

“嘶,看來這位洪師的實力,絕非是三道命門這般簡單呀!恐怕白虎府兵主看重的,也不僅僅是他能夠煉升竅丹的本領!”

虎市裏熙熙攘攘的議論聲,金武沒有理會,掃視著麾下的血河衛,他一招手,“你且上前。”

被金武點中的,是先前聽命,敢出來撲殺鍾當的那位弟子。

“你叫何名字?”金武問道。

這位弟子修為不高,但是卻有投機的心思,這就是能夠為己用的。

金武心中清楚自己剛剛擊殺北宮展,雖然是將侍衛裏的蛇頭打掉,但還得繼續分化才是。提拔一位這樣一個已經示好了的弟子,便是在一盤散沙裏麵,又放進去一枚釘子。

“回稟衛長,弟子名喚北宮霖。”

金武眉頭微皺,“你也姓北宮?”

聞言北宮霖一個激靈,趕緊解釋道:“弟子雖姓北宮,但是與北宮展卻無關係。他是冀州人士,而弟子卻是地地道道的豫州人。”

北宮霖確實是嚇了一跳,剛剛北宮展慘死的模樣,還依稀在眼前,若是和那倒黴蛋扯上關係,他真不知道自己會是怎樣的下場。

“無妨。”

知道二者隻是湊巧同姓,金武一揮手,“方才本衛長下令誅殺鍾當,北宮展要救,已經伏法,而你敢聽命去殺,自當是有賞。自今日起,你便是血河衛副統領了,與伏鉞、伏劍並列。至於你的修為,可入我血魔宮靜修一月,足可比擬一甲子苦功,應能讓你練出法域的。”

“弟子拜謝衛長!衛長提攜之恩,弟子永生不忘!”

北宮霖是大喜過望,叩首拜謝。

而金武這番話裏,也給在場的所有修煉者,都透露出一個至關重要的消息。那就是他的法寶血魔宮,能夠讓人一月苦修一甲子,這可是一件比什麽丹藥,都要來得直接的好處!

頓時,所有的修煉者麵對金武,姿態就又低了三成。

想著自己回頭得打聽打聽,看看這血魔宮容不容外人進去,要是能夠同洪師討個機會,那真就是件大好處了。

“洪衛長,洪衛長,我鍾當該死!真是該死!”

北宮展被轟殺身死,鍾當便知道該輪到自己了,逃是沒辦法逃的,他便自抽耳光,大聲的呼喊道:“我鍾當得罪衛長,萬死都是活該。可我鍾當願意聽衛長驅使,鞍前馬後,隻盼衛長留小的一命呀!”

“留你性命?你對本衛長有何用處?若說鞍前馬後,本衛長還嫌你手腳太粗!”金武冷笑一聲,並未打算留鍾當的性命。

“有用,有用,我鍾當願意獻寶!”

似乎鍾當也知道自己沒什麽出眾的本領,無法被金武瞧上,所以急忙把話給說清楚,要拿來抵命的是寶貝,而非他自己。

“寶物?”

金武看了鍾當一眼,“你既然說有寶,那便獻出來,若是本衛長瞧得過去,饒了你也無不可。”

見金武沒有斷然拒絕,鍾當稍稍鬆了口氣,暗道自己的性命,或許是能夠保住的。

“那寶物不在我手上,但我卻知道其下落。隻要洪衛長答應饒小的一命,小的立刻將其道出了,洪衛長翻手便能取了的。”

“哼!隻是一個消息,便想要換命!還要讓本衛長先答應!鍾當,你未免也太將你當作一回事了吧!”

金武臉色一寒,掃了鍾當一眼,下令道:“伏鉞出前!我隻給他三息時間,三息之後他若不開口,那你便動手!”

“是,屬下謹遵衛長吩咐!”

有北宮展的前車之鑒,伏鉞聽命而行,一招手法域運出,就懸在了鍾當頭頂之上。

伏鉞的法域,並未修煉完全,但是在連法域都沒有的鍾當眼力,已經是索命的幡子了,真要落下,他是沒有一絲一毫逃脫的機會。

“一息…二息…”

“我說我說!”

剛剛數到二息,鍾當便承受不住了,“是顧家,那寶貝是顧家的。”

“顧家?”

顧家數次尋金武的麻煩,也差點就取了他的性命。此番金武執掌血河衛,本來就沒有打算放過顧家的。

隻是顧家,不過是瓊泉山一地之主,對於普通的修煉者而言,算是個有實力的大家族,但在真正的高手眼裏,實在算不得什麽。

“他顧家,能夠有什麽寶物?”

金武疑問道:“你且細說,要是確有其事,本衛長定饒你性命。”

“謝衛長!顧家別看現在沒落,與我姓鍾的半斤八兩,可他家以前是出過厲害人物的……”鍾當不敢隱瞞,將他所知道的事情,都給道了出來。

顧家先祖,就是創出《焚天煮海功》的那位,確確實實是個人物。曾經在九州界馳騁一時,連六大勢力中的高手,都多有同他稱兄道弟的,最後更是打破了命門,得成天地同壽的境界,破空去了仙界。

不過,也正因為顧家先祖去了仙界,以顧家忽然崛起的薄弱底蘊,沒多久之後便開始衰敗,一直衰敗到今日。就算是沒有金武這事,再過些年恐怕也是保不住瓊泉山,徹底沒了顧家的名頭。

“當年顧家先祖手上,有一件厲害法寶,高達三品,叫做火烈鑼。這件火烈鑼的去向,一直都有兩個說法。有說是隨著顧家先祖,一道去了仙界的;也有說顧家先祖在打破命門之前,曾經與人惡鬥,雖然最後斃了強敵,但火烈鑼卻被打破了。所以顧家先祖破空離去的時候,並未將其給帶上。”

鍾當對於顧家的事情,真是知道不少,已經極為久遠前的事情,他居然都了解清楚。

聽到這裏,金武已經是知道鍾當的所指,“那件三品法寶火烈鑼,還在顧家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