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飛雲梭,林義雄運轉真氣。

頓時冰淩模樣的飛雲梭是白光高漲,發出嗡嗡的聲響,原地起伏了一二之後,直接是猶如離線的利箭,破開寶船船艙,是猛的飛竄出去。

其勢如雷霆,該是無物可擋。

林義雄目送飛雲梭離去,是心下再無顧慮,要出去同水族妖類鏖戰。

可是飛雲梭迅疾而去,自淮水當中,轟然炸響,猛地竄出來一頭漆黑的長龍。鱗爪畢現,是活脫脫一個龍身,從水中飛騰而起,直接扣住了飛雲梭,血盆大口張開,朝著寶船肆笑。

“哈哈,我們既然知道你君子國會拿寶船迎人,又豈會不防備著你君子國有名的飛雲梭?太明宮主,你未免太小瞧我等了。”

“壞了!”

在寶船中,林義雄聽到那條黑龍的肆笑聲,是心下一沉。

沒想到飛雲梭都未能逃掉,也落到了水族妖類的手裏,這些妖類可真是謀劃周密,生怕他林義雄不死呀。

淮水上的黑龍,隻當飛雲梭中的是林義雄,龍爪扭卷著梭體,是要將其中的人絞死。林義雄見狀,是趕緊從寶船中顯身。

“住手!你們要找的是我林義雄,想取我性命便來吧!”

上到甲板,林義雄方才是瞧見那條黑龍的全貌。

黑龍長有百裏,盤在淮水上,是猶如一道山巒長橋一般,其龍角、龍首、龍爪、龍鱗、龍尾,皆已經成型,分明就是一條海龍血脈比之前的龍子,還要驚人的水族,恐怕隻要等他打破了命門,立刻就能化身真龍了。

“怪事,水族之中何時出現一頭如此厲害的妖類?我怎麽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過。”林義雄心中深感疑惑。

那條黑龍似乎是認識林義雄,見到他現身,是大笑道:“哈哈,林義雄你倒是好膽,敢留下送死。那麽這飛雲梭裏的人,定就是君子國的太明宮主了。哈,眼下先取你的性命,回頭再去君子國算帳!”

黑龍此次前來君子國的目的,十分明確,就是要襲殺林義雄這位白虎府新晉兵主,對要武太明的性命,卻無什麽興趣。轉手一拋,直接將飛雲梭擲進淮水當中,任由其自身自滅,黑龍盤繞,轉身直卷寶船。

“這…這水族妖類好熟悉的聲音?”

聽到黑龍的聲音,林義雄覺得自己或是以前聽過,腦中一思索,不禁是一驚。“你是遊四海!西海宗門副宗主!”

林義雄與遊四海打過多次交道,早前為了龍子身死的事情,也差點要鬥上一場,所以算是記憶猶新。便是此刻遊四海模樣大變,林義雄稍以思索也能立刻記起來的。

猜到了這條黑龍是遊四海,林義雄轉瞬就明白過來。“你是投效了邪魔,借著龍子的死,搬弄是非,有意挑起大戰!這對你有什麽好處?”

“不錯,正是我遊四海!”

林義雄已經是甕中之鱉了,遊四海多的機會取其性命,自沒有什麽好隱瞞的,大大方方的承認下來。

龍身盤繞,卷

著寶船咯吱作響,是撐不了多久了,而遊四海眼中的戾氣,也是越來越重。“哼,有什麽好處?當然是修得這一條龍身了!你林義雄是好運勢,出了龍子的事情,還照樣去做你的白虎府兵主。我遊四海若不尋個替死鬼,拿你們白虎府做了惡人,豈非是要為龍子陪葬?這活命的好處,還不算大嗎!”

“鼠輩,果然是你在搗鬼!”

雖然遊四海隻說了幾句,但林義雄何等人物,立刻是將前後情況都猜到了。怒視黑龍,斥罵道:“你挑得西海宗門與我白虎府大戰,你是活了性命,但有多少的兩派弟子要為此送命!邪魔豈是好相與的,你與其勾結,隻會是與虎謀皮,我林義雄今日或死,但你遊四海也活不過多少日子去的!”

“找死!”

被林義雄斥罵,遊四海是怒從心起。

運上十二成的力道,猶如磨盤似的,要將寶船絞碎,取林義雄的性命。

外方山白虎雄城。

衛樂與幾位師弟,在見過秦正陽之後,是馬不停蹄直接趕回了白虎府。要將兵主有難的消息,通知白虎節堂的宋衛長,讓其領軍去救援。

飛身入雄城,幾人直往東城去。

“站住!你們幾個小輩,在城中飛馳,莽莽撞撞的所謂何故?”

一道身影攔在了他們前麵,是東城裏的長輩曲孤風。

原本按照白虎府的規矩,他們這些長輩平時不得輕易離開白虎府,便是出東城都得有兵主的允許才是。隻不過眼下大戰在即,豫州各地都是風聲鶴唳,白虎府的氣氛也十分緊張,這些實力高強的長輩,行事起來便少了些顧慮。

曲孤風眼下在雄城中亂轉,不是為了防備妖類,而是在擔心威雲台的事情。

曲孤風對威雲台的底細,並沒有多少了解,但是卻深知其心性,曉得這位威將軍不是個府中有事,他便能夠著急前往的。此番天坑血奴出現,不算是什麽大事,威雲台卻連兵主命令都未等,就直接領兵前去,肯定不會是尋常之事的。

要說在林義雄接掌白虎府之前,曲孤風對於威雲台還有別樣的心思,準備推波助瀾一把。那麽現在大勢已定,而且林義雄也有放權的打算,無論何人做白虎府兵主,都是要靠著他們這些長輩來抵擋西海宗門的進攻。曲孤風便沒有同威雲台多糾葛,甚至行兵變之事的打算了。

他在雄城裏轉悠,不是怕別的,就怕威雲台做出糊塗事來,最後會連累到他的身上。

眼下瞧著衛樂這幾個穿著七殺陣鎧甲的弟子出現,曲孤風立刻是攔了上來,想要知道發生了何事,也好早做準備。

見到是東城裏的長輩,幾人中就有想要開口實說,告知兵主有難,威雲台與邪魔勾結的事情。

“弟子衛樂,見過曲師叔祖。”隻有衛樂認出了曲孤風,曉得他同威雲台走的近,或許原就是一夥的,便趕緊是借著上前拜見的機會,同幾位師弟是直打眼色。生怕有師弟走漏了風聲,給這位曲師叔祖知道。

幾位師弟瞧見衛樂的眼色,是立刻改口,隻是同曲孤風請安,什麽也不肯多說。

“不對,這其中有事!”曲孤風見到幾人臉色變化,便知道是有事情隱瞞,瞬時是心中大疑,暗道莫非是威雲台真做出糊塗事來?

心中忐忑,但曲孤風神色未變,教訓幾人道:“眼下正是要緊的時候,你們這些弟子行事,自然該沉穩一些。看你們這般莽撞,若是撞到了長輩,豈不是太過無禮。且去把,記得別那麽飛馳匆匆了。”

“弟子知道,謹遵師叔祖教誨。”

衛樂幾人答應一聲,放緩了速度,駕雲往東城去。

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曲孤風是眉頭更皺了。

這是要去東城報信?還是要去告狀呢?又或者是威雲台已經事敗,這是要清算其同謀了!

曲孤風心思急轉,是越想越覺得懼怕。

他一咬牙,是調轉雲頭,緊緊跟了上去,“你們且慢?是去東城求見哪位長輩的?”

被曲孤風在後麵叫住,衛樂是心中大急,愈發肯定這曲孤風不但是同威雲台走的近,而且很有可能也是同邪魔勾結,留在城中做內應的。否則怎麽一而再,再而三的盯著自己幾個,分明就是怕事情敗露。

隻是眼下四周無人,衛樂怕曲孤風暗下毒手,隻能是虛與委蛇。“回稟師叔祖,弟子們這是受威將軍的派遣,將刀鋒嶺天坑的事情,回報白虎節堂而來。這去東城,是求見宋衛長,將消息稟報的。”

“哦,原來是這樣,天坑那裏的血奴,沒有出什麽亂子吧。”曲孤風微微點頭,隨口問道。

衛樂回道:“有威將軍領著大軍前去,那些血奴生不起什麽波瀾的。”

“唔,如此便好,你們去吧。”

擺手讓幾人離去,待其雲頭調轉之後,曲孤風卻忽然臉色一變,盡是殺氣。抬手一揮,一件令旗模樣的法寶祭出,卷著衛樂幾人,是直接收入了其中。

事情做的突然,沒有讓幾人發出任何的呼喊聲來。曲孤風警惕的朝四周瞧了幾眼,確認沒有人看見之後,方才駕雲而去,回了東城自己屋中。

心神浸入法寶當中,曲孤風掃視著幾個神情驚恐的弟子,是厲聲喝問:“你們幾個小子,竟然拿話誆我。若是血奴無事,威雲台何必遣你們幾個回來稟報。說,你們回來,究竟是做什麽的!”

“曲孤風,你果然是同邪魔一夥的!”被收入法寶當中,衛樂自知是沒有善了的結果,也不再稱呼師叔祖,而是直接喝罵。

“邪魔?”曲孤風一愣,隻當衛樂幾人又在說話誆騙,是心頭火起。“你們不肯說實話,那就別怪師叔祖我手段毒辣了!”

在法寶中,曲孤風心念一動,頓時是百般的炮製幾人,火燎刀割,蟲噬鼠咬,是手段層出不窮。一番炮製,去了幾人的性命,也問出了實情,曲孤風到現在,方才知道威雲台的背後,居然還站著邪魔外道。

“毀了!毀了!我這不是自己作死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