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宮逼近白虎府,是朝著雄城硬撞了一下。
外方山撼動,是滿府弟子皆驚。
“殺威雲台,除邪魔內應!殺威雲台,除邪魔內應!”
巨大的呼喊,隨著血魔宮的到來,在整個白虎府中徹響。
“壞了!”
曲孤風臉色驟變,知道事情不妙了。急忙轉身便走,要去內堂告知威雲台此事。
血魔宮一來,那雙方撕破臉的局麵,就是注定的事情。要麽威雲台將金武給斃殺,坐穩兵主大位;要麽就是殺威雲台,除邪魔內應的結果。
曲孤風著急趕回,不但是要提醒威雲台,也是要幫替他護法,讓威雲台有時間能夠祭煉九州兵盤,那樣才有一戰之力。否則誰勝誰負,結果都是不言而喻的了。
“曲師叔這是著急哪去?洪炎雖然得了將軍,但總是個毛頭小子,冒冒失失帶著血魔宮撼雄城,不知輕重。這時候正是要曲師叔這般的長輩出麵,好好說說他的。”
一直冷眼旁觀,既不挑動弟子們的情緒,也不壓製他們的議論,隻是默默替兵主林義雄守靈的曾、馬二位將軍。此時是橫身在前,攔路詢問曲孤風。
“哼!”
哼了一聲,曲孤風算是看明白了,這些貪狼騎的弟子和將軍們,就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他們打心眼裏,就沒打算在威雲台的麾下聽命,之所以不動,是因為血魔宮沒有回來罷了。
清楚此點,曲孤風是無半點掩飾,直接大袖一展,掃開了二人,是直衝進去,奔了內堂之中。
看著他如此著急的離去,曾蔭功側頭同武備馬將軍交代道:“你速速去見老秦和洪炎,告訴他們這威雲台,定然是已經在祭煉九州兵盤了,宋衛長沒能夠攔得住,怕已是身遭不測了!讓洪炎速速進城,早殺威雲台!”
“嗯。”
事關重大,武備馬將軍應過一聲,是飛速而去。
曲孤風飛竄入內堂,其中是光華流轉,五色五行,九州界的山川河流,都似乎活物一般,正圍著威雲台上下翻飛。這九州兵盤的祭煉,威雲台已經是成了大半。
“唔,血魔宮來了?哼,來的正好,林義雄一脈的餘孽,今日一個都逃不了!我威雲台晉升兵主大位,就得拿他們來祭旗!”
滿目寒光,威雲台殺心驟起。
曲孤風見他不知著急,是幹嘛提醒道:“那血魔宮可沒有在外麵懸停,而是直接撞了白虎雄城。看他們的意思,你若是不馬上露麵,他們就要立刻打進城來,取你的性命。你眼下祭煉未成,如何與他們來鬥?”
“嘶,既然如此,曲師叔你趕快去請幾位長輩前來,護著弟子一時三刻。事成之後,弟子拜諸位師叔伯為軍佬,仿照蒼族長老之位,可掌兵議事的。”知道血魔宮的厲害,威雲台也有些著急。
他是不惜將還未到手的大權,給分封出去,也要將此事做成了。
曲孤風一點頭,“到了此時此刻,我等不幫你,又能去幫誰。今日白虎府裏,怎麽著都得拚殺一場才行!”
轉頭飛竄,曲孤風招呼那六位
意屬威雲台執掌白虎府的師兄弟去。
血魔宮中。
金武麵前是一蓬忽起忽落的魂火,熱力內斂,是無一絲一散發出來。便是沒有煉丹爐的輔助,金武也足以是讓魂火內渾然一體,熱力流轉均勻的。
“行了嘛,行了嘛?”瞧著這明亮的魂火起落,小丫頭是瞪著眼珠子,滿懷期待。
煉丹,金看看並非是第一次見的,但以前瞧見的不是至寶大洪爐親自煉製,那便是君子國的煉丹師,照著至寶大洪爐傳下的丹方煉製,無什麽稀奇之處。可金武眼下所煉製的丹藥,卻是他自己琢磨出的丹方。
若是能夠煉成,那說明洪爐大道的煉丹術,金武便可以算是入了門。
“莫急,我叫這丹藥為‘青草去晦丹’,既然是名帶‘青草’二字。那青草就是這裏麵最重要的一味藥,都還沒放呢。”金武一笑,感覺魂火中的藥汁,是已經煉製成了。
青草去晦丹,以草樓中的青草為本,但是卻不單單是青草。要輔以土生潤水的藥材,方能夠發揮出青草的功效,讓吞服血菩提的隱患,可以自行消除,而無需在草樓中靜修。
眼下以魂火煉製的藥汁,就是取六種土生潤水的藥材,一氣熬製而成的。
待藥汁受熱力吞吐,是有粘稠跡象之後,金武一抬手,要去摘幾縷的青草,將這青草去晦丹徹底煉成。
“我來,我來。”
小丫頭見狀,是連忙喊了兩聲,跳著小腳,摘了一把碧綠的青草過來。沁人心脾的草清芳香,是讓她也忍不住多吸了幾口氣。
“這怎麽用呢?”
握著青草,小丫頭好奇的問道。
一灣有瓦罐大小的藥汁,是在魂火中微微流淌,自成一圓。雖然通體墨黑,猶如一枚墨玉大球一般,十分好看,但要說這是枚丹藥,隻怕沒人會相信的。
金武微微收了些魂火,讓熱力稍減,朝這小丫頭一努嘴,指示道:“眼下丹藥已經成了七八成,你要做的十分簡單,便是將青草碾碎,緩緩撒上,待我說停,你便停。”
“就這樣?”
疑惑的應了一聲,小丫頭伸手搓了搓青草,將其碾碎成草沫,緩緩撒落在藥汁中。
草沫點點,碧綠一色,落在漆黑的藥汁上麵,是異常的明顯。二者界限分明,互不相容,似乎根本沒有藥性相濟,一體成丹的可能。
“停。”
等到撒了一圈之後,金武喚住了小丫頭,魂火再次凶猛起來,驚人的熱力,是讓藥汁鼓**不已。而在藥汁鼓動的過程中,撒上去的點點草沫,是深入其中。
草沫入藥汁,方才顯出真變化來。
稍稍有些粘稠的藥汁,是立刻開始凝結,而原本的漆黑色澤,也瞬時往碧綠色轉變。隻在眨眼之間,碧綠如草,色澤如玉的藥丹,是已經成型了。
“分!”
隨著金武的一聲令下,丹藥一分為百,是成了數百枚青草去晦丹。
小丫頭瞧著這丹藥好看,不禁是抬手拾起來一枚,湊到鼻子前聞一聞,卻沒有預料中的青草香味。“金哥
你別是煉錯了吧?這丹藥一點草香味都沒留下,肯定是煉壞了的。”
“哈,沒有氣味,那才是煉對了。眼下這青草洗髓閥體的功效,全在這丹藥之中,吞服下肚,方能夠顯露出來,你聞哪能聞出什麽。走,我們下去。”
帶著新煉的丹藥下樓,眾人已經是盡在等候了。
血魔宮硬撼白虎雄城一下,不但是將城中的白虎府弟子驚住,也讓血魔宮中的眾人知道,一會說不好便要直攻白虎府。除內奸,殺邪魔了!
“大夥都是白虎府弟子,有小輩的,也有東城裏的長輩。威雲台與邪魔勾結的事情,想必你們都知道,是真是假用不著我多言,在淮水之時,你們中有親眼瞧見他同邪魔走到一處的。殺他這個邪魔內應,想必諸位都其心。”
“隻是因為吞服血菩提,需在草樓靜修一年,方能夠盡去隱患。有心,卻使不上力。我金武不才,胡亂煉製了一種青草去晦丹,估計是能夠一解這隱患的。可卻需要有人先來試試藥,驗證其功效之後,才好發給大夥。”
金武沒有將話說滿,而是直言這丹藥是自己煉製,功效未定。
話雖這麽說,但眾人卻不甚在意。
金武要煉製一種可以盡去血菩提隱患的丹藥,他們早就知道,也曉得金武受洪爐大道,要說煉丹,除了至寶大洪爐外,恐怕就得輪到他了。所煉出來的丹藥,沒有十成把握,那也有九成。
“我來!金大兄煉的丹藥,我鎏金鐵頭自是信得過。”鎏金鐵頭擠開眾人,是第一個要試藥。
但是林闖卻搶先一步,直接吞服了一枚下肚,“今天是我白虎府要做大事,豈能讓你搶了先。我林闖急著回去見我父,便不多等了!”
一語說罷,林闖也不等藥性發揮,是大步出了草樓,以示對金武丹藥的信心。
有林闖帶頭,其他眾人,也自不會落後,各自取了一枚丹藥,是一同行出草樓,到了血魔宮正門之外。
“嘿,這些兵卒們,膽氣是真不小。那咱們這些位,又豈能讓人小覷了。”鎏金鐵頭等修煉者,也隨之吞服青草去晦丹,擁著金武來到血魔宮前。
血魔宮直對白虎雄城。
剛剛那一撞,已經是讓外方山搖晃,白虎府雄城的高牆,更是有幾處碎裂。巡守雄城的兵士,是滿眼警惕的瞧過來,神情極為戒備。
“哼,你們是哪城的弟子?”秦正陽掃視城頭的兵士,開口問道。
白虎雄城,少有外敵敢來進犯,所謂巡守,就是來往儀仗,得穿著另外的虎紋甲胄。秦正陽不記得這些兵士的身份,由無法從衣著上判斷,隻能是直接詢問。
這些兵士都見過秦正陽,知道是貪狼騎那位脾氣暴躁的秦將軍,聽其問話,是急忙答道:“我,我們是破軍營劉將軍門下弟子,今日該我們巡守的。”
“既然是破軍營弟子,那麽就各自回營。告訴你們將軍和邱南光主帥,就說我等回來,是要誅殺與邪魔勾結的威雲台一幹人等。白虎府大事,還要靠你們主帥來穩住的。”接了金武的眼色,秦正陽朝著兵士們喊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