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妖不如人
“這他媽的什麽時候了，你還找條幾把毛？”另一把粗魯的聲音罵道。
前麵那人喊道：“不是，這是條雞毛！”
粗魯大漢怒道：“幾把毛和雞毛有個幾把的區別！”
前麵那人忙說：“大哥息怒啊，這條雞毛……是從那女人腦袋上掉下來的。”
粗魯大漢驚訝地“咦”了一聲：“這女人看起來跟凡人沒區別，難道竟然是個雞精？”
木恩聽到這裏，伸手在小敏肩膀上拍了拍，示意她躲好別動。自己則站起身向門口走去。
粗魯大漢正轉身準備砸開咖啡店的門進去看個究竟，剛抬起拳頭，門就向內打開了。他不禁讚道：“老子的妖力莫非又進步了，居然到了心隨意轉的級別？”
旁邊那幾個小弟連忙諛聲一片。
木恩走了出來，掃視了眾人一眼，一伸手搭在了粗魯大漢肩膀上：“你就是他們的大哥？來來來，咱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談談。”
粗魯大漢指了指咖啡館：“這裏不就挺安靜……”
他下半句話還沒說出來，就覺得肩膀上搭著的這條手臂好像千斤重的鐵杵，根本由不得自己有半分反抗，就被木恩半拖半架，向後巷走去。
那幾個小弟見大哥被抓，紛紛怪叫著撲向木恩。木恩也不反抗，就讓他們掛在胳膊腿上，滿身大漢地自顧自走著。
“砰……”木恩如丟沙包，將粗魯大漢狠狠摔在牆角。
粗魯大漢痛得渾身骨頭都要散架了，哪裏掙紮得起來。
那幾個小弟忙七手八腳地從木恩身上爬下來，蹲在大哥身邊圍成半個圓圈。
木恩掏出手機對著粗魯大漢，手指飛快地按了按。妖狗搜索引擎很快就報告道：“麝鼠，源自北美洲，擅長築巢，**附近有能分辨香味的腺體，可以用於製造香料、香水等。”
“香水？”木恩上下打量著，這大漢一臉胡子，表情猥瑣，誰用他香腺附近弄出來的分泌物當香水，怕是半夜都得做噩夢吧。
粗魯大漢看到木恩目光十分不善地在自己某個部位巡視，頓覺那裏一疼，連忙雙手遮住大腿中間辯解道：“大哥……大爺……俺沒幹壞事啊！”
那幾個小弟也在這大漢身邊趴了一地：“俺們沒幹壞事啊！”
木恩冷哼了一聲，從一個家夥手中拔出小敏頭上掉落的鳥毛：“你們一路追著這個女子，還說沒幹壞事？”
粗魯大漢苦瓜著臉道：“俺們不是那個意思啊，俺就是想跟她解釋解釋，她誤會俺們了啊。”
“誤會？怎麽個誤會法，說來聽聽。”木恩說著，微微釋放了一點妖氣，頓時將幾個麝鼠妖震懾得五體投地。
粗魯大漢聲音顫抖著說：“俺們幾個都是老實妖，因為在人界不好混，又不敢作奸犯科，想著都有一手蓋房子的好手藝，就到處找工地的活幹，好歹混口飯吃。誰想到，這次的這老板他一直拖著俺們的工錢不給……俺們找他要了十幾次都沒要到一分錢，一氣之下，就把他房子裏麵的梁啊柱子啊給弄空了……”
木恩用腳尖敲了敲地麵：“還說沒做壞事？那樓萬一塌了不得死好多人？”
粗魯大漢嘿嘿笑道：“嘿嘿……俺們聽說了，那樓以後要拿來當政府辦公樓……”
木恩點點頭：“那就算了……可你們追那姑娘什麽事？”
粗魯大漢道：“俺們見她偷聽俺們說話，也不知她聽到些什麽，怕她沒聽全，就想跟她好好說道說道。誰知道一喊她，她撒腿就跑。她一跑，俺們就追。俺們越追，她就越跑。她越跑，俺們就越追……”
“行了行了……”木恩不耐煩地擺擺手。以他的能力，自然能分辨得出這些渣滓一般的小妖沒有說謊。
如果是以往遇到妖物，哪怕級別再低，木恩也會隨手處理掉。但眼前這幾個麝鼠妖膽小力微，混的如此可憐，實在是太丟妖臉了。把這種家夥扔回妖界，怕是自己立刻就成了妖界笑柄。至於殺了他們？實在沒這個必要吧。
“跟我來吧。”木恩說著，轉身往咖啡館方向走去。
幾個麝鼠妖互相看了看，攙扶著大哥跟在了木恩身後。
木恩剛推開咖啡館的門，就看到小敏跳了出來，手中拿著咖啡杯向前指著，口中喊道：“別過來，我這有武器呢！”
“是我……”木恩笑了笑，接過她手中的咖啡杯放好。木恩見那幾個麝鼠妖畏畏縮縮地在門口不敢進來，便招了招手，又從櫃子裏取出一籃子隔夜的麵包，正準備等會扔掉的，遞了過去。
這幾個家夥哪裏在意是否過夜，一人一條麵包馬上分了個淨，三兩口吃得連渣都不剩。
木恩趁這個機會，把這幾人的事向小敏解釋了一下，當然隱去了他們是妖這件事。
小敏本就是同情心泛濫的人，聽了這故事，立刻蛾眉倒豎，拍著心口說：“你們放心，這事交給我！我明天一個電話就讓你們老板付錢。哼哼，除非他打算連續上一個星期的經濟版頭條！”
那幾個麝鼠妖聞言大喜，雖然半信半疑，卻還是向小敏和木恩作揖打躬，口中千恩萬謝地說著好話。
木恩聽了片刻，見這些沒文化的粗漢居然把“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兒孫滿地”、“白頭到老”之類的話都說了出來，實在聽不下去，便將他們趕了出去，隻叫他們回去等消息。
小敏卻對那些明顯不對景的祝願詞毫不介意，沒心沒肺地哈哈大笑。胸口的兩塊“胸肌”隨著她的笑聲上下抖動，白花花一片，耀得木恩眼睛無法挪開。
盡管那些麝鼠妖已經全部退散，木恩還是很有紳士風度地驅車將小敏送回了家，並婉拒了她上樓坐坐的邀請，獨自回到了咖啡館。
“咦？她剛才叫我上樓坐坐是什麽意思？”木恩突然隱隱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什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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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紫薇又帶來一隻貓。
“喂……這隻貓難道像你妹？”木恩看著紫薇懷裏的貓問。
這隻貓顯然是隻老貓，體態癡肥，小眼睛眯成一條線，一臉你們藍星人兩腳獸都是我的奴隸這樣的鄙夷神情，怎麽看怎麽欠揍。
“不……”紫薇的聲音低若蚊蚋，“它……它長得像老板……”說著便將貓放進了玻璃櫥櫃，自己飛也似地逃到了後廚去。
“像……像老板？那不就是我？”木恩蹲在玻璃櫥櫃前，盯著這隻肥貓看。
肥貓轉了個身，將屁股對著木恩，尾巴高高翹起，露出一朵屎黃色的**。
“這是最後一隻……以後絕對不許再撿了！”木恩咬牙切齒地說道，“除了貓，什麽都不能撿！尤其是狗！”
“呀，不能撿狗啊……”角落裏傳來朱槿失望的聲音。咦？莫非這妮子真的撿了隻狗？
昨夜那隊麝鼠，在木恩心中早已無視了。他現在滿腦子想著的，卻是小五的事。
然而小五還沒有來，剛剛入夜就先來了個不速之客。
看著站在店裏這個一身灰色僧袍的禿子，木恩愣了好幾秒。在鶯鶯燕燕白富美出沒的地方，出現這麽一個滿臉橫肉長得像是城管大隊長的偽和尚，要多不協調就有多不協調，要多突兀就有多突兀。
“你不是那個郭……”還是木恩先開的口。
禿子聽到木恩的話，將眼光從周圍那些偷看著他的美女身上依依不舍地收了回來，回答道：“啊……對，老衲就是郭……不對啦！”
木恩很是奇怪：“什麽不對？”
禿子怒道：“老衲可不是郭德綱！”
木恩笑道：“郭德綱？你也想，人家慈眉善目的，哪有你這麽凶狠。”
“也是哈……”禿子訕笑著摸了摸腦袋，然後雙手合十對木恩行了個禮道，“阿彌勒個陀佛，老衲法號郭怒。”
“這法號，還真……有個性。”木恩好不容易才控製住自己打擊對方的情緒，強忍著露出職業性的微笑。
郭怒又瞥了一眼店中的那些白富美，盡可能地壓低聲音對木恩說：“兄台，借一步說話。”
木恩保持著微笑道：“有什麽不能在這裏說的？”
郭怒又將聲音放低了幾度：“大妖……”
盡管他盡力壓低了聲音，可還是有好幾個人轉頭看了過來。
郭怒脖子前後扭著，口中唱著：“動次打次，動次打次，要要要……”
木恩馬上製止了對方：“好吧，我在後院藏有清茶一壺，請吧。”
咖啡館的後院是一個小小的花園，隻有一張實木茶幾和兩張木椅，石子鋪成的小路旁種著一棵樹和一叢灌木。樹上開滿了紫色的花，灌木中掛著片片嫣紅。
郭怒注視著這兩棵草木看了看，又回身看了看店內正在忙碌的兩個服務員，這才大大方方地坐在了一張椅子上。原木做成的椅子立刻發出了“吱扭”一聲呻吟。
木恩取出一套功夫茶具在茶幾上鋪放好，行雲流水般衝泡起茶來。
一杯亮如黃金帶著嫋嫋煙雲的茶水放在了郭怒麵前。
郭怒小心翼翼地捏起杯子，“滋溜”地嘬了一口，咂著舌頭讚道：“好正宗的普洱茶！想來至少收藏了幾十年了吧？”
木恩微笑著說：“超市特價時買的鐵觀音，十塊一大包，買一送一。”
郭怒轉頭對著地麵幹咳了半天。
“說吧，你有何來意？”木恩也不再兜圈子，直接問道。
郭怒把頭湊了過來，故作神秘地說道：“我跟那個什麽跳舞的小五打了一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