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第十章(1/3)
“這還靠譜，你有沒有聽清楚李白白在說什麽！”
葛小眉將壽司的包裝盒子拍在桌麵、撞出了聲響。
“聽清楚了，你有更好的思路？”俞哲反問了一句，李白白也停下來轉向葛小眉。
“我沒有思路，但你們說的也太異想天開了。縱然一個人從樓頂邊緣醒來，第一時間會驚慌，但他是坐著的，身體很平穩，不可能出現突然掉下來的情況。而且樓頂圍牆很厚，驚慌之餘任何人首先想到的都應該是向安全的一側翻滾從圍牆上下來。”葛小眉分析。
“難道葛警官忘了死者喝過酒了嗎？”
李白白提高聲音補充說，嘴角露出了微笑。
“又歸於醉酒，可死者跳樓已是飯後兩個小時的事情了。說醉酒的話，不如整個過程都歸於酒精作用算了。”
“那再加上死者的帽子不小心被死者碰下樓去呢？”
“就算帽子掉下樓去，死者總不可能跳樓去追一頂帽子，太無聊了吧。能想到這種無聊構思的人也隻有你一個人吧。”
“可凶手就是這樣想的，這樣做的。綜上所述，終於到了解開凶手神秘麵紗的時刻了。沒錯，凶手就是司機王大雷。怎麽樣，葛警官和你心中期待的真凶是否吻合呢？”
“我根本沒有期待。”
“怎麽會呢？試想一下，除去死者，中午留在十一樓的是隻有前台、司機、副總、財務總監和清潔工五人而已。前台和清潔工都是每天必須出現的角色，所以犯案幾率極低。而副總和財務總監大部分時間又在一起，完全沒有時間犯案。剩下的隻有一直聲稱自己在睡覺的司機王大雷最有嫌疑。王大雷體格健壯，將醉酒的死者抱到樓頂一定不是什麽難事。而前幾天，因為油費報銷的事情，二人還當眾發生過爭執，所以王大雷同時具備了作案時間、作案動機、作案條件。他不是凶手的話，案件隻能歸於醉酒自殺了，其他人完全沒有成為凶手的可能性。”
“真的沒有其他可能嗎？
”
李白白剛發表完長篇大論後，俞哲突然以一種好奇的口氣開口。
“你什麽意思，阿哲？難道王大雷不是真凶？”李白白好奇地問。
“哼哼，你一定見過凶手的真麵目，對不對，俞哲？別裝了，我早看穿了。快告訴這個對帽子狂熱的中二偵探，死者跳樓絕不可能為了帽子！”同時葛小眉也投來期盼的目光。
“不要激動兩位，我隻是隨便說說，或許存在其他可能，或許沒有。”
俞哲晃晃咖啡杯，臉上完全看不出任何表情變化，似乎整個案子隻是一件平常的事情。
“有什麽想法你就直說吧，是不是又找到什麽關鍵性的證據了？”葛小眉重新端正了坐姿，拿起了盒子裏最後一塊壽司。
“沒有，連葛警官都找不到任何證據，我又能找到什麽呢。”
“好了，好了，快說吧。”
“我隻是覺著整件事情中有幾點奇怪的地方，或許弄清楚這幾點對兩位破案有所幫助。”
“哪幾點？”
“首先，我很好奇現場出現的那個頭盔。死者戴著頭盔從樓頂醒來，頭盔一定是凶手給死者戴上的，但凶手為什麽要給死者帶上頭盔呢？”
“這個……”
好像很正常，但又好像很不正常的一個行為，葛小眉從未思考過，一時被問住了。
“因為凶手知道死者十分喜歡那個帽子，要讓死者從樓頂蘇醒後驚慌之餘不小心將帽子碰掉，然後讓死者自己也因為去抓帽子不小心從樓頂跌倒。”李白白指著自己的高禮帽解釋道。
“有道理啊。可二白你這句話裏也用了兩個不小心。假設每一個不小心觸發後續事件的概率是百分之一，那麽兩個不小心一起觸發的概率隻有萬分之一。凶手豈不是要將死者和頭盔放在樓頂嚐試一萬次才有可能成功。即使前者的概率是十分之一，兩者疊加的概率也隻有百分之一。凶手不可能嚐試這麽多次。”俞哲辯解。
“那你說，凶手為什麽給死者戴上那個帽子？”葛小
眉認真地問。
“最簡單的原因。”
“最簡單的原因？”
“葛警官如果要選擇戴帽子會是出於什麽考慮呢？”
俞哲一問，葛小眉首先看了眼李白白。李白白戴帽子是為了模仿幾個世紀前偵探的形象。可她要戴帽子絕不可能為了如此幼稚的事情。
“為了防風、防曬吧。”葛小眉不太肯定地回答。
“正是防風、防曬。”俞哲聲音一頓，“我想凶手給死者戴上帽子也是出於這個考慮。樓頂光照和風速都是普通地麵的數倍，強烈的光照加上不穩定的風速下，死者很可能在醉酒的狀態下翻身或者提前醒來。即使提前觸發了跳樓事件，但凶手未必做好了其他準備。”
“其他準備，那是什麽？還有觸發跳樓事件又指是？”
俞哲微微一笑，沒有回答葛小眉的疑問，接著說：“然後，讓我感覺奇怪的是死者身後的衣服。”
“衣服？你是指……”葛小眉眉頭一皺，馬下想到了一個細節。
“葛警官，有沒有注意到死者身後的衣服特別髒？”
“這個有，我檢查屍體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死者死於跳樓，正麵落地，身後的衣服髒特別奇怪，身上又沒有扭打過的痕跡。我和小張討論過，唯一的可能性便是死者曾經因為醉酒在某個髒的地方躺下過。你說死者曾經躺在樓頂的邊緣，我想應該是那個時候弄髒的。”
“躺在樓頂是會把衣服弄髒，但不會那麽髒，而且我記得衣服上有摩擦過的痕跡，還有幾道橫向的印跡。”
“是這樣沒錯，可如果不是躺在樓頂上時留下的，又是怎麽一回事呢？”
“是大型機械！我知道了！”李白白忽叫了起來，打斷了兩人的對話，“我一開始就說死者是被大型機械撞下樓去的，果然讓我不幸言中了……呃……你們這眼神……”
麵對俞哲與葛小眉同時斜來暗含著「你能不能閉嘴」的目光，李白白咽了咽喉嚨：“好吧，算我沒說，你們繼續，繼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