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十七章(1/3)
“什麽，你說在王吉的家裏沒有發現紅色的弓箭，也沒有找到指定的箭矢？”
田通放下手中的水杯，有些意外。
剛剛歸隊的一個幹警解釋道：“王吉的家裏、店裏、車裏都翻過了，是找到了很多弓箭，但沒有一把是紅色的。也發現了不少箭矢，但沒有發現案發現場出現的那兩種。”
“有沒有找到一張狐狸麵具呢？”葛小眉忙問道。
幹警從口袋掏出之前葛小眉從網上搜索來的狐狸麵具圖片，回道：“也沒有。別說這張照片上的麵具，別的麵具也沒有。我們仔仔細細搜查了兩遍，都沒有發現。對了，黴黴你說的黃色衝鋒衣，我們同樣沒有找到。但王吉的床頭櫃上，卻發現了一張多人的合影。照片上王吉穿的是一件黃色衝鋒衣，但現場沒有找到那件衣服。”
“黃色衝鋒衣是哪一個現場整理出的線索……”何麗麗歪著頭，小聲跟了一句。有的同事也反應了過來，迅速翻起了手邊的檔案。
葛小眉一怔，尷尬地愣住了，手心裏滲出了細汗。她意識到犯了一個錯誤。黃色衝鋒衣不是案發現場梳理出來的線索，也不是從其他渠道調查出來的線索，而是寵物店的俞哲告訴她的。還有那枚戒指，如果不是俞哲提到戒指，她根本不會把注意力集中到戒指上。但為什麽俞哲掌握的線索，警方卻查不到？
“黴黴，有目擊證人見過凶手穿著黃色衝鋒衣嗎？”田通也注意到了這個細節，會議室裏的目光聚集在葛小眉的身上。
怎麽辦？如何回答？是把俞哲抓起了，還是把李白白抓起來，或者把他們兩個都抓起來？
抓誰對於葛小眉來說倒無所謂，即使讓隊裏其他人知道他通過戒指鎖定王吉與蔣依之間關係的線索也是他人提示的也無所謂。但問題是，當別人問及她為什麽會把他人提示直接運用到案子裏的時候，怎麽回答？
難道說自己認定李白白就是之前反複傳遞紙條助她破案的神秘人，所以相信了李白白的死黨俞哲？
那樣的話，如果牽扯起來，之前好幾起案子都要重新梳理。這樣的事情傳出警隊，一定是個天大的笑話，不僅新聞媒體會
傳得有聲有色，恐怕還未吸引那些天天絞盡腦汁的作者們將其編成亂七八糟的故事。
名偵探李白白？菜鳥女警破案記？
不，不，不，不要……
葛小眉從思緒裏掙紮出來，“嗯……是第一個案發現場附近有人聲稱看到過一個穿著黃色衝鋒衣的人在徘徊，我猜測可能是凶手。但既然王吉家裏沒有發現衣服的話……”
“那一定就是凶手，就是王吉了。不要忘記，王吉的家裏發現了他穿著黃色衝鋒衣的照片，之前出現在現場的一定就是他。一會派人把王吉家那張照片帶回來，這可是非常重要的證據。”田通搶下一步下了定論。
“隊長……”葛小眉用手擋住臉，事情發展成這種情況，她完全不知道如何組織語言。
“看來一定要好好審問王吉。作案的衣服既然不見了，肯定是王吉將其和作案工具一起藏了起來。我們需要對店鋪周圍和王吉的朋友做一下排查，找一下王吉在市區內還有沒有其他可以藏匿作案工作的地方。”田通當即派出幾個幹警前去調查。
葛小眉注意力集中在貼滿照片的寫字板上，黃色衝鋒衣找到找不到似乎都無關緊要。整個案子前後邏輯已經全部清楚了：蔣依劈腿王吉戀上公司高管，激起王吉心中不滿，王吉先深夜伏擊蔣依失手。警方介入蔣依的案子後，王吉暫時放棄了報複蔣依，轉而報複熱戀中與蔣依相似的都市女性。王吉同時具有殺人動機、作案時間、作案技能與工具，甚至本身職業與每一個受害人全部聯係起來。缺少的隻是一個直接證據而已。
可由於王吉使用弓箭遠距離殺人，現場完全提取不到他的痕跡。他現在將作案用的弓箭藏起來，又將案情推入了另一個盲區。
弓箭到底藏在哪裏了？
葛小眉在腦子中搜索起來，除了店鋪和家裏，他還會去哪呢？
猛然間，她想到了一個地方。
“隊長，會不會在射箭館，王吉會不會把殺人工具藏在了射箭館？射箭館應該有類似健身房那種私人儲物櫃的地方。”
田通一合紙扇，敲在手裏，“對啊，我怎麽沒想到呢？還是你們年輕人的腦子好使，在射箭
館，藏在射箭館即安全也不會有人去查。麗麗，全市有幾家射箭館？”
“七家，市內六家，郊外一家。”何麗麗翻了會電腦，答道。
“那好，現在一家一家給他們打電話，詢問他們有沒有一個叫王吉的會員。現在就去翻王吉的箱子。”田通指揮道。
何麗麗點了幾下鼠標，懶洋洋地回到：“隊長，現在六點多了，射箭館多都關門了，電話多半打得通。如果東西在的話，一定被鎖在箱子裏，我們明天早上去不會有什麽問題。”
田通看了看表，“原來都六點了，大家都忙了一天了。既然王吉已經被逮住，那就明天卻也不遲。”
“還是隊長好，今天我也累了一天……”
何麗麗懶腰還未伸完，葛小眉打斷了她的話，“可隊長，王吉到現在都沒有鬆口。我們還不能掉以輕心。”
“黴黴啊，你又上頭了。這回案子的線索是你一手縷清楚的，你不會又要說凶手另又其人吧？”何麗麗打著哈哈，從身後抱住了葛小眉，“黴黴，讓我早下一天班吧，對準電腦時間久了對皮膚多不好。”
“我不是那個意思，現在所有線索都指向王吉，王吉自然是凶手沒有錯，隻要找到殺人工具就可以。但弓箭未必在射箭館，如果王吉長時間不認罪的話，我們決不能把這樣的殺人惡魔再放到社會上。今天見到的蔣依也沒有提供實質性的證據，誰知道不是忌憚著這種情況的發生。隊長，我們可以拘留王吉多長時間？”葛小眉問道。
田通笑了，“放心，黴黴，這種事情我早想到了。普通情況是二十四個小時，特殊點的可以延長一天到半個多星期。不過，對於這次如此惡劣的連環殺人案，我已經向上麵申請了，也給檢察院那邊打了個招呼。最多能關他三十七天，縱然我們再退一步，還沒有找到直接證據，完全可以放了他接著再把他逮進來。我看蔣依那裏有可能是個突破口，你再找她談談，把情況說清楚。”
走出警局的時候，天色陰沉沉的，烏雲密布，一顆星星都看不到。
葛小眉伸出手，感到了一絲涼意，起風了。
她掏出手機一看，今夜陰轉小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