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十一章(1/3)
李白白先整理了下高禮帽，接著理平了領角，然然清清聲音道：“雖然在警方還沒頭緒前開口有些冒失，可為了防止凶手逍遙法外，作為皇家偵探的我必須出手了。不好意思了，葛警官，現在我就要揭曉答案了。其實凶手就是，瘋子楊勇，沒錯就是他。”
“咦？你怎麽肯定就是那個瘋子呢？不會又在罐頭裏找到什麽證據了吧？”
——不就是多發現了幾件證據，還裝名偵探，真是夠了。
葛小眉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好奇心。
“當然不是靠什麽證據，靠的是推理，靠的是偵探超乎常人的大腦。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本人的頭顱直徑比正常人寬一點五厘米，比愛因斯坦隻差零點八三厘米。根據人體生物學中……”
“得了吧，二白。你們還是趕緊討論案子吧，關愛因斯坦什麽事情，我餓得都快虛脫。如此清晰的案情，你不會也要說三十分鍾的廢話吧。”
左手邊的俞哲敲著桌打斷了李白白，他不關心案情，但要求快點結束。
李白白攤開手，“好吧，讓我們言歸正傳，從作案動機上分析，案子其實很簡單。下崗工人與罐頭廠有矛盾，但是他個人與廠長之間的矛盾，不會貿然報複在同為普通工人的死者身上。下崗工人既然選擇搬出楊村，本就是遠離是非之地的表現，自然不會做出殺人這種事情。而住在罐頭廠後麵鴨廠裏的小老板不過是個不諳世事、沒有主見的剛畢業大學生，甚至都不參與鴨廠的管理，不過是被其父親推上高位的傀儡。他如果要殺人的話，自然也不會選擇與自家生意息息相關的罐頭廠處理屍體。”
“可從殺人動機的角度，一個精神有問題的瘋子更不會有什麽動機可言了……哼，你說的全是謬論。”葛小眉如此評價李白白的分析，其實是心裏已經有了另外一個答案。
“不，瘋子自然是真瘋，自然精神有問題，但未必不具備殺人動機。一個精神有問題的人從另外一個角度講也是一個偏執的人。一個偏執的人如果
想完成一件事情會不惜任何代價，會讓人瘋狂，讓人不擇手段。比如，殺死一個人，然後碎屍，把屍塊封進罐頭裏。你們沒有感到，這恰恰符合一個瘋子的行為嗎？”
“還是沒有任何邏輯，都是臆斷。按照你的說法，任何棘手的案件找不到凶手都可以用一個精神病人來頂罪了。”
“對啊，難道不是這樣麽？你看，多少社會案件調查到最後嫌疑人都會拿出一張精神病的診斷書用來脫罪。”
“什麽跟什麽啊，把罪失推到一個瘋子的身上，偵探的推理向來如此無腦。”
“皇家偵探的推理怎麽會無腦呢？本偵探已經找到了瘋子的偏執，便是他家的那條狗。”
“狗？哼……果然是偵探，瘋子找不到，狗不會說話，誰你怎麽說都可以。”
“狗是不會說話，但狗的身上有會說話的證據。一座荒廢的院子，籠子裏的狗卻活了下來，你不覺著奇怪嗎？我記得葛警官說過，院子裏的狗受了傷。瘋子一定很在乎自己的狗，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回家喂食。但死者也就是那個叫楊長富的男人有個不好的習慣，醉酒鬧事。有人不是說他經常偷雞摸狗嗎？如果被瘋子視為珍寶的狗是被死者打傷的呢？那一切便可以解釋清楚了，因此瘋子心中產生了殺人的執念，對死者下了手。而狗籠子發現的骨頭便是其殺人的最好證據。”
“嗬嗬，這就是你所謂的推理嗎？”
——簡直是糟糕透了。
葛小眉不屑地笑了起來。
李白白則用愕然的表情望向葛小眉，把手臂撐起來，“怎麽，葛警官，沒有聽明白嗎？莫非我講的太過高深了。”
“這和高深根本沒有關係好不好，怎麽會沒聽明白呢？完全是異想天開！要知道一個瘋子怎麽會完成如此複雜的分屍步驟呢？還有，即使製作罐頭隻需要將碎肉放進機器裏，但指望一個瘋子去開動機器也太癡人說夢了。更何況一個瘋子分屍後，怎麽會想到去清洗鐵架銷毀痕跡呢？”
“因為他不是完全的瘋……我想想……奧
，我知道了，他是間歇性精神病！陷入瘋癲殺人，殺人後回歸正常，碎屍、開動機器、銷毀痕跡。這樣總該完美了吧。”
“我第一次見到竟然為一個瘋子編造殺人過程，你的想象力為什麽不去寫小說呢？”
“葛警官，你要知道有種說法可是被人廣發接受的：天才和瘋子隻有一步之遙。如果凶手是生活中的瘋子，犯罪上的天才，完成如此複雜的殺人碎屍過程也就不以為奇了。”
“天才？瘋子？你說的是你自己吧，天天瘋瘋癲癲的冒充推理天才……”
“葛警官，你這可是人身攻擊，今天不止一次了，我要報警了。”
“你報啊，你……”
葛小眉與李白白爭論不休的時候，一旁響起一個平靜的歎息聲。
“哎，菜鳥互啄。”
那是已經對晚飯不再抱有希望的俞哲，本來應該置若罔聞的他，似乎也忍不住想說話了。
“俞哲，你剛剛說什麽互啄來？”葛小眉反應很大，眼睛裏的矛頭立馬轉向右邊。她最討厭這種說風涼話的家夥。
“我是想問問兩位到底討論出答案了沒有。晚飯走遠了，但我不想錯過夜宵時間。”俞哲心疼地盯著手機上的時間。
“當然……討論出答案了。”
“我就說嘛，葛警官如此聰明怎麽會聽不懂我的推理呢？”
“你閉嘴，李白白。答案是有，但不是你的，而是我的。”
“你的？”李白白假意掏了掏耳朵，瞪大了眼睛，“我沒有聽錯吧。之前連死者身份都不知道的葛警官竟然有了自己的答案，不會和我的一樣吧。雖然案情信息是你提供的，但以共同論文署名權的方式分享我的推理結果，也應該我的名字在前吧。”
“閉嘴，我什麽時候說要分享你的推理了。”
“恩？難道凶手另有其人？”
“當然，這會不會錯了，凶手就是下崗員工楊廣財！”
看著葛小眉臉上綻放出的笑容，俞哲差點一頭倒在地上。
“你來的時候，是不是吃過飯了，所以不餓。”
“你也閉嘴，禁止討論案情以為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