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若菲還來不及反應過來,人就已經被緊緊地攬住了。

大掌蓋下來,在頭頂又拍又揉,非常典型的逗寵物手法。

“……”

固定頭發的華勝掉落,如綢緞的黑發散開,像瀑布,散下來,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閻君焰勾唇,長指撩起一縷黑發,輕滑沐若菲白嫩的臉龐。

這渣男,是真的把她當成寵物在逗了。

沐若菲冷眸,把頭發搶回來,擺脫他的長指。

閻君焰不怒反笑,撩起來繼續逗。

滑順的黑發,順著嫩膩的肌膚,滑動著,拂過優美細致的頸項……

沐若菲狠狠地瞪他一眼,又把頭發搶回來。

閻君焰繼續剛才的動作。

……

……

……

來回幾次之後,沐若菲憤怒了。

已經按他的意思,把珍珠項鏈收下了,閻君焰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這麽多人看著,居然還做這種曖昧的舉動。

他是嫌自己丟臉丟得還不夠嗎?

惡狠狠地瞪他,雙眼冒火。

修長的手,再一次,緩緩地伸過來。

沐若菲張口,用力地咬下去。

閻君焰不痛不癢,表情未變。

淡笑著,換了隻手伸過來。

“……”

沐若菲扭他的手指。

閻君焰沒有任何感覺,繼續忙他的。

沐若菲氣炸了。

該死!

就不信他一點也不痛!

她發狠地咬著,牙齒深深地陷進他的肉裏。

閻君焰依然淡定著,表情一往如常。

他甚至,還靈活地騰出手,拍她的頭。

“……”

沐若菲氣得臉都紅了。

可是又拿他沒辦法,除了用力地咬他外,做不了任何的事。

兩人一來一往,誰也不讓誰。

正對抗著,一名舞伎走了過來。

手裏,捧著一個盒子。

“閻少爺。”舞伎自發地,把盒子放到桌上,介紹道,“這是我們領主的一點心意,在我們國家,是千金難尋的珍寶,請一定要收下。”

沐若菲看到那個玉簪子,表情一下子就僵硬了——

上頭的花紋,與上官界送給自己的華勝一模一樣!

沐若菲掃了上官界一眼,目光惶然。

這個圖案,不是上官家專屬、外人並不知道嗎?

為什麽這些從外域來的舞伎,會雕刻出來,還把它送給了閻君焰?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有人在算計自己嗎?

沐若菲身體僵硬,臉色非常難看。

她要不斷地深呼吸,才能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

不能慌。

不能慌。

絕對不能慌。

沐若菲不斷地告訴自己,匆匆看閻君焰一眼,發現他沒有看自己,才暗籲了口氣。

她擠著笑容,極力地鎮定著。

閻君焰淡淡地瞥她一眼,沒有說話。

完全沒有任何的興趣。

奇珍異寶見過太多,天上的、地上的、水裏的……

已經沒有什麽東西,能夠引起閻君焰的注意。

盡管閻君焰興趣缺缺,舞伎還是打開了盒子。

是一隻華美的簪子。

冰潤通透,顏色剔亮。

一看,就知道很昂貴。

閻君焰隻是淡掃了一眼,便把目光移開,嘴角嘲諷微勾。

閻府隨便一個擺設,都比這個玉簪子要昂貴數十倍。

果然是窮鄉僻壤,沒有什麽拿得出手的東西。

閻君焰揚揚手。

丫鬟把盒子蓋起,拿走了。

“多謝閻少爺賞臉。”舞伎福身,退下去。

宋隱兒看到這種情況,急了。

坐立難安。

她策劃了這麽長的時間、費盡心思請人打造這個玉簪子、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地鋪陳……安排了這麽多的事、為的就是讓閻君焰發現,沐若菲和上官界之間的曖昧。

結果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閻君焰連看都不看一眼,就把東西交給了丫鬟……

宋隱兒怎麽能不恨?

精心準備的舞蹈,已經結束。

接下來,就是要散場了。

錯過了今天,就不會再有第二次的機會了。

她今天,一定要把事情捅出來,讓閻君焰看清楚沐若菲的真麵目!

宋隱兒咬牙,嬌笑著,來到閻君焰麵前。

“焰少爺,要不要隱兒派人送你們?”

“不用。”閻君焰橫抱起沐若菲,準備離開。

宋隱兒急得背都出汗了。

她握拳,忍耐,“那我送您出去。”

“嗯。”閻君焰點頭。

今天的安排,讓閻君焰很滿意,所以他對宋隱兒的態度,也不由放軟。

宋隱兒靠過去。

腦袋飛快地轉動,想著有什麽辦法,可以讓閻君焰發現。

眾人已經都站起來,準備離開了。

上官界不留痕跡地看了沐若菲一眼,匆匆別開。

沐若菲整個腦袋都是空的,根本沒有注意到上官界的目光。

也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被閻君焰抱起來了。

她隻想趕緊離開這裏。

然後把上官界送給自己的華勝藏起來,絕對不能夠讓閻君焰看到!

如果可以的話,沐若菲還想把那個玉簪子要過來,銷毀掉!

對了!

華勝。

她的華勝呢?

沐若菲小心翼翼地移動目光,四下尋找。

在身後的桌子上!

剛才閻君焰玩她頭發的時候,弄掉下來的。

那一刻,沐若菲心都涼了!

怎麽辦?

要叫閻君焰停下來,讓丫鬟撿嗎?

沐若菲不敢冒險。

他才看過圖案一模一樣的玉簪子,如果看到華勝,一定會聯想的。

可是不停的話,東西就落在這裏了。

到時候要撿,就沒那麽容易了。

這裏是宋隱兒住的地方,她和宋隱兒,從來沒有來往,突然出現說要找東西,才會更引人懷疑吧!

怎麽辦?

怎麽辦?

她該怎麽辦?

沐若菲整個人都慌了,腦子亂成一團。

混亂中,沐若菲又想了——

也許,她可以賭一賭呢?

閻君焰應該……不會一眼就記住舞伎送的玉簪子的圖案吧?

又或許,閻君焰不知道,那圖案是上官家的圖騰,會以為是出自同一個商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