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鑰匙的賀蘭依沒有立刻去救采月,而是換了身厚實的衣裳。讓府裏的郎中診過脈,喝了一碗鎮心湯。確定了自己身子沒有任何大礙,賀蘭依才走到關押采月的柴房門前。

柴房門前沉睡著一隻碩大的狼狗,看樣子是養著,防止采月逃跑的。賀蘭依旁若無事的走上前,大狼狗立刻警覺的起身,目光警惕的在柴房門口踱了一圈,仿佛隨時要對賀蘭依發動攻擊。

看來齊王不想那麽容易就讓她救出采月。

賀蘭依帶著殺氣的目光凜冽的看了一眼大狼狗,大狼狗的目光猛的一縮,對她的眼神充滿了懼意。她蹲下身子,撓了撓大狼狗身側的皮毛,它感覺到舒服,放下了警惕,輕鬆的叫喚了幾聲。

碩大的狗頭親昵的蹭著賀蘭依的側臉,賀蘭依被毛茸茸的皮毛蹭的有些發癢,“咯咯”的直笑。

“你陪我進去見一個朋友,好嗎?”賀蘭依溫柔的撫摸它的暖和的皮毛,她平時待人很冷,對待貓狗,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柔在裏麵。她的搭檔楚天也曾經問她,為什麽唯對貓狗如此特殊。她說,因為狗是這個世界上最忠誠的動物,人會背叛,可是狗不會。

走進濕冷的柴房,采月偏著頭呆坐在草堆上,她看見賀蘭依進來幹裂的唇驚訝的張著,卻激動的說不出話。

賀蘭依沒有對采月噓寒問暖,而是利落的蹲下身,撩開了采月後背上的衣物,被打過的地方傷口沒有結痂,全都腐爛化膿,淡淡的腐臭味有些刺鼻。

傷口如果再不處理,就會引發炎症後的高熱,然後人體死亡。

她又摸了摸采月的額頭,還好,雖然有些低燒,但也有可能是虛弱或者低血糖造成的。如果緊急處理一下,應該沒有問題。

“如果信我,就跟我出來。”

賀蘭依摸了摸大狼狗的頭,和它一起出去,采月則是再次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府裏隻聽齊王爺話的大黑居然和四小姐處的這麽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暢疏閣。

暢疏閣是王府正妃所住的地方,賀蘭依是皇上聖旨中欽定的王府正妃,即便齊王爺再不待見她,她都有資格住進暢疏閣。

賀蘭依命令采月趴在**,她取了匕首,清水,紗布放在床邊,又拿出一塊白色的方布遞給采月,說道:“咬在嘴裏,我要將你腐壞的肉割去,所以過程會很痛苦。”

采月一聽賀蘭依要割掉她的肉,本來就蒼白的小臉就白的更厲害,就連伸出的手也略帶顫抖,白布沒拿穩,掉到了**。

“小姐……”采月緊張的換了一聲,她本來想問可不可以不用割肉就能治好病的方法,可是一接觸到賀蘭依的目光,嘴裏所有的話都咽了下去。

賀蘭依看得出采月這個丫頭膽小,割去壞死的皮肉組織疼痛無比,就算她勸她,她沒有這份毅力也一樣沒有用。

幹脆將白布硬塞進采月的嘴中,手中的匕首在燭火上撩了幾下,手下動作如飛,快速的切除著采月後背上壞死的皮肉。整個過程還算輕鬆,采月居然一動不動的任她完成每一個割肉的動作,中間沒有絲毫掙紮的情況,影響到她治療。

包紮完傷口,賀蘭依準備告訴采月一些保護傷口的注意事項,直到看到采月沉睡的雙眼才知道,這個丫頭早就在一開始就痛的昏過去了。

替采月蓋好被子,賀蘭依立刻覺得渾身的骨頭架子都要散掉。她在圓形梨木桌旁坐下,迅速進入深度睡眠。隻有來一次深度睡眠才能讓的身體機能達到最後,養精蓄銳過後再和齊王見招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