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賀蘭依習慣性的猛然蘇醒,雙目先掃視一下周圍的環境,直到確認沒有任何危險,才鬆懈下來。

牙**昏迷的采月還未蘇醒過來,摸了摸她的額頭測量體溫,低燒已經退了,情況還算樂觀。

打開門,屋外的豔陽照了進來,暢疏閣的庭院有些荒涼,到處都是枯葉花瓣掉落,卻無人打掃。賀蘭依取了隻掃帚,將庭院中的落葉和花瓣清掃幹淨,又順手將一些幾乎枯萎的蔫花殘葉澆水。

她住的房子,包括庭院,不僅要保持整潔,還要開滿生機勃勃的花朵。她能震懾齊王的唯一方法,就是告訴他,她過得很好。

在庭院中打掃了一會,已然日上三竿,太陽光已變得極烈。賀蘭依擦了擦額角的細汗,關上了房門,回屋坐著。腦中的記憶猶如溪水流淌一般,緩緩的流過這幾日所發生的事,一樁一件,都是那麽匪夷所思。

在這個男尊的女卑的時代,女子的身份地位卑微的就像地上的塵土一樣,她隻有不斷的強大,才能使自己活下去。賀蘭依閉著眼睛冷靜思考著,下一步路該怎麽走。

什麽味道?好香啊!

賀蘭依的胃部明顯的**了一下,她已經一天一夜沒有進食了。

就連昏睡在床榻上的采月也使勁兒嗅了嗅空氣中飄來的香味兒,起身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喃喃道:“好香啊……小姐是早膳來了嗎?奴婢給你盛。”

她忽然間發現她占了賀蘭依的床,而屋外天光大亮,已然是第二天早晨。采月連忙跪下,說道:“奴婢該死,奴婢僭越了,居然敢睡主子的床……”

“沒事……”

賀蘭依蹙著眉,心不在焉的回答道,這股子香味的確很香,香到嗓子眼兒裏。

可她隱隱有一種不安,這肉香,不似豬肉那般鮮,也不似牛肉湯的味道,更沒有雞肉的味道。

采月一心想著昨夜占了主子的床,害的主子沒有睡好,正愁眉苦臉的懊惱。

“吱呀呀……”門被白菱推開了,白菱放下手中的粥和一隻還冒著熱氣兒的黑壇子,想是裝熱湯用的。白菱福了福身,冷淡道:“請王妃娘娘用膳,這壇肉湯是凝兒姑娘覺得娘娘身子弱,所以讓廚工特意準備的,請娘娘好好品嚐。”說罷,又退了出去。

賀蘭依起身,叫住了白菱:“等等,你說這湯是凝兒姑娘準備的?她不是在青樓嗎?怎麽會過問府裏的事。”

“回王妃娘娘的話,王爺交代過凝兒姑娘可以自由出入王府。”白菱依舊是冷冷淡淡的口氣。

凝兒可以自由出入王府?賀蘭依陷入了沉思,耳邊白菱的聲音又起:“如果沒事,白菱就先行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