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在這日漸崩壞的世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像是看到了不可想象的怪物的牧羊人一樣。吉爾抱著腦袋看著那片雲層發出了單調而淒厲的叫聲。完全沒有什麽傷痛加注在他的身上，也完全沒有什麽特別的東西在他的身上呈現。但是靈魂就像是被什麽東西撕裂一樣，下意識的放聲慘叫起來。甚至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慘叫的意義。隻是單純的叫而已。隻是單純的想展現出來自己的那種無與倫比的心情而已。
他不必擔心慘叫聲會傳來什麽不好的傳聞，或者導致商隊的恐慌。因為大腦中的思緒已經完全無法組成了一條正常的思考規律。就連那淒厲的叫聲都是仿佛被分割成了無數碎片一樣，在這片被獨立出來的個人世界之中斷斷續續的回放著，傳誦著空洞而嘈雜的回音。
腦袋中亂七八糟的思緒在那片灰褐色變異的天空下不斷的碰撞，在腦海中形成了一連串刺耳又尖銳的雜音。那些亂七八糟的在腦袋內橫衝直撞的思緒如同扭曲的蚯蚓一樣，在腦殼中爬下來一串串濕滑的，讓人頭皮仿佛要炸裂開來的印記。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仿佛是這個世界上無數個意誌的集合體一樣在腦內不停的稱讚著什麽。不停的呐喊著什麽。不停的在歌頌著什麽。那是什麽？友誼？愛情？**？折磨？不懂，完全不懂，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腫脹的腦袋裏沒有任何有益情緒，就像是機器一樣對著那片非常識的天空呐喊。
自己還存在麽？自己的常識還存在麽？瞪著那片非常識的，就像是世界內部的怪物張開了嘴巴，吞噬了世界的一角的天空。那片充滿著黑暗和蠕動的破碎虛空讓吉爾的眼角泛起來一絲不正常的如同兔子一樣的殷紅。那是眼睛瞪到最大，眼角即將炸裂開來的征兆。
痛苦，難以言語的痛苦從那片被撕裂的天空中傳達出來。那並不是傳達到人身上的痛楚。而是從表麵上看出來就能清晰的感觸到的痛苦。就像是看人類受刑的油畫，自己也會感同身受的感受到痛楚或者愉悅一樣。那種精神的連接仿佛讓這個世界都陷入了最根本也是最複雜的瘋狂之中一樣。完全沒有任何邏輯與概念的存在。有的隻是徹徹底底的邏輯混亂與瘋狂。
那片天空在法師的手中就這樣被分割開了。原本被認為完全不可能分隔開的空間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那個法師分隔開了。那片雲層和雲層背後的空間就像是一張畫像一樣被蠻橫的扯開，丟到一邊。明明這個世界都是一個整體的，明明那片雲層是立體的，是有規模的，是在天空中有著自己體積的。但是在現在這個無常識的世界中就像是相片的分層一樣。雲層是雲層，雲層背後的藍天是藍天。既然把雲層挪走，那麽藍天背後的空間也會被扯開。就像是剪下了畫像的圖像一樣。那片地區被剪下來了，那麽畫像就永遠的殘缺了不是麽？
“凡人啊！你現在能夠感觸到這個世界的不和諧了麽？你能看到這個世界的黑暗了麽？你能傾聽這個世界的扭曲和蠕動了麽？！看吧！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如同爬蟲一樣滑膩潮濕，身上散發著冷氣的怪異世界！這就是我們所處的世界真實的麵容！到現在你還在想著那些沒用的，所謂這做人的底線麽？！沒用的，沒有用的！因為整個世界都已經崩壞了你一個人又有什麽用？！你難道妄圖當那些經典上的救世主，試圖一己之力改變這個世界麽？！”
扭曲而狂氣的法師在吉爾的身後麵對著那片崩壞的世界高聲的呼喊著什麽。那聲音仿佛經過金屬的共振一樣，充滿著一種機械的味道。言語之中的**氣息與褻瀆的狂氣甚至差點讓吉爾的腦袋當場因為充斥的信息量過多，在那一瞬間顱內壓力過強而炸成無數腦漿碎骨。
因為那個法師正在瘋狂的呼喊著的那些聲音那並不是普通人類能夠發出來的聲音，也不是什麽所謂的神言。那是完完全全的，正在褻瀆著這片大地與天空的，對這片世界進行瘋狂的咒罵與鞭策的褻瀆之音。那是發自內心的咒罵與憤恨。在所有智慧生物的黑暗麵中烙下印記的瘋狂之音。那些最邪惡的惡魔們聽到這個聲音甚至能當場喜悅的發起一場殺戮盛宴。因為那是最終級的崩壞與褻瀆。是對毀滅與扭曲涵義的最好的注解，是這個世界的黑暗之音。
吉爾能夠感覺到自己有什麽東西開始崩裂了。腦海中傳來什麽東西土崩瓦解一樣的聲音。亂糟糟的思想在那片非常識的空洞之下看起來是那麽的可笑而滑稽。內髒在體內咕嚕咕嚕的滑動著，骨骼在體內咯吱咯吱的戰栗著。渾身上下的血脈肌膚都在跳躍，都在顫抖，都在期盼著某些東西的降臨。期盼著某些世界最終級的定義即將來臨。那是天性，是人類自己充滿著矛盾與怪異的天性所帶來的不容忍，還有就是毀滅的**。
所以被撕扯開的裂縫在天空中痛苦的掙紮著，就像是在一副油畫上麵用力的扯開那張蒙皮，將下麵的骨架展露出來一樣。殘酷而單調的黑暗在天空中彌漫著，填補著那片空間消失的空洞。那再虛空之中一閃而逝的是什麽？是三角形？是多邊體？是無法被感知的圖形還是別的什麽？仿佛什麽東西在勒緊著自己的喉嚨一樣，仿佛是什麽東西在阻礙著自己的眼睛一樣，仿佛是什麽東西在堵塞著自己的思維一樣。到處都是障礙，這個世界都是障礙。
而在那片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阻礙之中，吉爾能夠感覺自己的存在就像是被人封堵住了眼睛，阻塞住了嘴巴，堵住了耳朵，把自身的靈魂關在小匣子中一樣享受著這層表麵的世界。太假了，享受著這層表麵的世界的太假了。但是這虛假世界的背後是什麽？是天堂麽？那片不可名狀的，無法用語言來描繪的異世界究竟是什麽？！我們的世界究竟是什麽東西啊！
“我看到了……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這個貨色……世界這麽樣子麽，太滑稽了……”正視著那片湧動的虛空，正視著那片扭曲的世界。吉爾呆滯的瞪著僵硬的雙眼，眼珠眨也不眨的看著那片虛空。就像是瘋了一樣嘴上不停的顫動著，呢喃著一些誰都聽不懂的話語。
“如果是這樣的話，如果真的是這樣話，我堅持著自己的底線還有什麽意義啊！啊！回答我！我這個人，吉爾這個人，我生活在世界上還有什麽意義麽？！我還活著麽？！告訴我啊！誰來告訴我啊！誰也好，誰來告訴我我還有意義麽？！我還有意義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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