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李元劍忽然伸出手臂攔在蕭珊珊麵前,示意停止前進,臉上的表情頗為緊張,就像是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怎麽不走了?”蕭珊珊也有些緊張起來,忒忒的問。

李元劍沒有回答,獵鷹般明銳的雙眼警覺地環視著四周。他是個習武之人,聽覺也比平常人靈敏許多,此刻突然聽他疾喝了一聲:“小心!”聲音未落,人已經迅速撲向了蕭珊珊。

蕭珊珊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李元劍撲倒在地上,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霍然發現原本自己站著的地方多了一個赤***上身的怪人,手裏握著的一把斧頭直砸進了地麵,要不是躲避及時,自己的腦袋早已經開了花。

這怪人的皮膚如同老樹皮一般粗糙,確切地說那壓根兒就和樹皮一樣,額頭誇張的凸出,長了一雙銅鈴般的怪目和一張布滿利齒的血池大口,三分似人,七分像鬼,在這陽光難以朗照的陰森密林裏顯得更加驚悚駭人。

李元劍將蕭珊珊撲倒之後,很快便站了起來,轉過身和那怪人對峙而立,隨時準備展開一場惡鬥。

“這……是什麽鬼?”蕭珊珊嚇得麵如土色,顫聲說著從地上緩緩爬起,本能地後退了幾步。

“看來我們遇上麻煩了。”李元劍死死盯著怪人,一麵提防著,一麵對身後的蕭珊珊說:“你還是快走吧,別在這裏搭上了性命。”

“你不走嗎?”蕭珊珊驚訝的問。

“我不能走,我一走,他就必定追過來,到時誰也走不掉。”李元劍說。

“我不走,要走一起走。”蕭珊珊說。

李元劍正欲說些什麽,但已經無暇開口,因為那怪人已經掄起斧頭向他撲了過來。

“咚”的一聲,李元劍一足飛蹴,結結實實的踹在怪人右手手腕上,斧頭猝然脫手飛了出去。緊接著又是拍的一聲,李元劍倏然轉身又是一記重腳踢出,正中怪人小腹。

李元劍這一腳踢得雖猛,卻也起到了很大的反作用,因為他用的正是受傷的那條腿,將怪人踹飛後,自己也痛叫了一聲向後跌倒。

“你怎樣了?”蕭珊珊見狀大驚,連忙趕將上去將李元劍從地上扶起。

“不要管我,你快走!”李元劍緊咬著牙關,一臉的倔強,說完便將蕭珊珊推開,吃力的站起來,繼續衝上去和怪人開戰。

怪人一連吃了李元劍連招,似乎受到了一些驚嚇,但還不足以被嚇退,隻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朝迎麵而來的李元劍衝了過去。

這一次,怪人先行發起進攻,輪番的重拳雨點般打向李元劍,雖然完全沒有章法和套路,但力量之大,拳風虎虎,威力不容小覷。

李元劍一條腿受傷,行動頗為不便,一頓閃避後,開始出拳展開還擊。

“碰碰碰!”怪人身上連中數拳,但卻似毫發未損,身體如同銅牆鐵壁一般堅硬,根本就不會感到疼痛。

怪人到底有沒有痛感並不清楚,但李元劍卻真實的感到拳頭隱隱生痛,不多一會,他的戰鬥力便開始直線下降,他感覺自己就像在和一尊

鐵打的死物在戰鬥,完全沒有勝算。

一人一怪又纏鬥了一陣,李元劍突然發出一聲怪吼,用力將怪人按倒在地上,雨點般的拳頭全力轟在怪人頭上,打得那怪人不斷發出陣陣淒厲的哀號。

就在李元劍感到勝算在握的時候,他的脖子忽然被什麽東西纏住,而且越縮越緊,幾乎便要喘不過氣來。

纏住李元劍脖子的是從怪人手臂裏射出的一條藤蔓,就像一條靈蛇,死死勒住了李元劍的脖子。

李元劍被藤蔓勒得臉紅脖子粗,隻得舉起雙手去解圍,極力想將藤蔓扯斷。

怪人趁李元劍分心自救的時候,一把將他踹開,很快扭轉了局麵,反過來將李元劍踩在了腳下,還故意用腳踩踏李元劍腿上的傷口,痛得李元劍慘呼不斷。

蕭珊珊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瞪大著雙眼,嘴巴張開著說不出半句話,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時間惘然不知所措。

突然,怪人手臂一甩,將李元劍用力拋射出去。

“噗”的一聲,李元劍的頭直撞在一棵大樹上,登時天旋地轉,幾乎便要暈去,最後又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隻感到渾身疼痛不已,很難再支撐起來。

怪人始終沒理會蕭珊珊,而是把所有仇恨都泄在了李元劍身上,他又開始一步步向李元劍逼近。

李元劍緩緩抬起頭來,掙紮著支撐起半個身子,吃力的朝蕭珊珊大叫:“快跑!跑啊!”

“不……”蕭珊珊拚命的搖頭,急得幾乎要哭出來,卻始終不肯走,接著說:“我不能扔下你不管……”

“再不走,大家攬著一起死!”李元劍嘶聲怒喝,語氣已經十分嚴峻。

“咻”的一聲,怪人再次射出手臂上的藤蔓將李元劍的脖子纏繞起來。

“快走,快……”李元劍說到後來,便再說不下去,因為脖子已經被緊緊勒住。

蕭珊珊眼睜睜的看著李元劍身陷險境,自己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她明白此刻如果不跑,恐怕再無機會,留下來也是於事無補,隻會辜負了李元劍的一番苦心。想到這,她一咬牙,將心一橫,掉頭便跑。當她轉過身的時候,眼眶早已經濕潤,一滴淚水在疾奔的狂風中橫飛而出。

不知過了多久,李元劍發現自己還沒有死,他悠悠的醒來,感覺到一切都那麽的真實。他之所以確定自己沒有死,是因為他一眼就看到了正朝自己緩緩走來的那個怪人。

李元劍此刻是被綁在一根木樁上,雙手被捆在背後,雙腳也被牢牢捆住,完全不能動彈。

怪人手裏握著一把屠刀,從屋子裏走出來,直接向綁在木樁上的李元劍走了過去。

就算是三歲小孩也能立即看出來,怪人此刻是要宰了人來吃。李元劍忽然有些恐慌,他雖然不怕死,但卻絕對不想落得如此死法。這樣死就像一頭牲畜一樣,不但死無全屍,而且還要落入這種醜陋的怪物腹中,李元劍想著都覺得陣陣心寒,他暗暗的告誡自己:絕對不能以這種方式死去,絕對不能成了怪物的腹中之物,必須要想辦法逃脫!

眼看著

怪人越走越近,李元劍隻能瞪眼看著,手腳掙紮不脫,隻能幹著急。怪人很快來到李元劍跟前,但似乎並不著急要吃人,而是湊近去細細打量著李元劍,一條火紅的長舌不斷地舔著刀口。

“你這醜八怪,離我遠點!”李元劍怒叫著,不斷的掙紮,震得插在地上的木樁頻頻搖晃,看似就要被拔出來。

怪人咧嘴發出一聲低沉的怪鳴,像是在譏笑著,接著用刀在李元劍**的胸前輕輕劃了一刀,鮮血登時溢了出來。

李元劍吃痛,忍不住叫了一聲,憤怒之下,腦袋猛地撞向怪人。

“碰!”的一聲,怪人的頭被李元劍狠狠撞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向後倒退了幾步。

李元劍這一舉動並沒對怪人造成傷害,卻把怪人給惹毛了。那怪人突然怒吼一聲,舉起手中的屠刀,殺氣騰騰的向李元劍走了過去。

“終於可以死了嗎?可為什麽是這種死法?”李元劍頓感一陣絕望,無法逃脫的他眼看著怪人高高舉起了那把沾滿鮮血的屠刀,心中百感交集。

沒有任何辦法,隻能坐以待斃。

就在李元劍準備閉目領死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槍響,便看到怪人後腦噴出了一股鮮血,然後緩緩的倒了下去,就倒在李元劍腳邊,一動也不動,似乎已經死去。

開槍的人正是包龍澤,他的槍法很準,一槍爆頭,毫無懸念。

“看來腦袋還是最致命的地方。”包龍澤跑上來低頭看著趴在地上的怪人說。

跟在包龍澤身後出現的是衛斯玄,他一上來就連忙給李元劍鬆綁,此刻說道:“還好我們來得及時。”

“你們怎麽知道我在這裏?”李元劍好奇的問,此時手上的繩索已經被解開,邊說邊活動著雙手。

“我們並不知道,隻是來碰碰運氣而已。”衛斯玄道,“其他人呢?”

李元劍一聽衛斯玄這麽問,立即垂下頭,一臉的愧疚,卻沒有立即回答。

“快告訴我她們怎樣了?”衛斯玄焦急的追問,“她們不是跟你一起嗎?”

“我們走散了。”李元劍緩緩昂起頭來一本正經的說,“珊珊可能下山去了,但春花被一個逃犯帶走了。”

“你說什麽?春花被逃犯帶走了?”衛斯玄驚問。

李元劍隻好點點頭,深感愧疚的說:“是我沒保護好她們,那逃犯身上帶了槍,我沒能阻止他。”

衛斯玄此刻也留意到了李元劍腿上的傷,料定他是中了槍才失職的,於是便點點頭說:“這不能怪你,我一定會把春花找回來的,你不要太自責。”

“就在不久前,我和珊珊遇到了這怪物的偷襲,後來我叫珊珊先走,自己則被捉到這裏來了,不知珊珊她有沒有安全離開。”李元劍看了一眼地上已經死去的怪人這樣說。

此時,正在檢查怪人屍體的包龍澤忽然插了一句:“這怪物很可能是植物和人的混種,除了頭部,其餘地方幾乎無懈可擊,而且還有超強的自愈能力,之前被我開槍打中的地方一點傷痕也沒有留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