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的問題沒有意義,你的問題,又有什麽意義。”老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說道。

“我是為了三弟好,你的話,三弟一定會聽。他在濱海待著不好嗎?天高皇帝遠,隻要他不入京,他就能一直在濱海當他的土皇帝。”

“濱海是濱海,京都是京都,在濱海,他頂多隻能算條蛇,但是在京都,他卻能成龍。”老者冷冷的說道。

“放屁!”那中年男子,神色狠厲的怒聲吼道:“對,他是龍,在你心裏,我們其他人都是蛇。”

“難道不是嗎?”老者戲謔一笑,冷冷說道。

“不是!”中年男子神色猙獰的大吼道。

“你的心裏,一直在害怕。”老者淡淡的說道。

“沒有,我沒有害怕。”

“害不害怕你心裏清楚,五年前的事情,你選擇回避隻能說你是個懦夫。”

聽老者提到五年前,那中年男子的臉色幾乎瞬變,一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老者看著他,搖了搖頭,然後淡淡說道:“一個家,像一盤散沙,這個家,還是家嗎?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中年男子緊握雙拳,臉色陰晴不定,中年男子看了老者一眼,看到老者沒有再開口說話的意思,中年男子冷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離開之後,老者又不開口說話,隻是呆呆的看著那枯樹。

那護士走了過來,當她看到老者呆呆的模樣時,眼中頓時閃過一絲訝異,不過很快,這抹訝異就恢複了正常。

“老爺,還有十分鍾飛機就降落了。”李管家顯得有些激動的說道。

闊別五年,他們終於又回到了京都。

“嗯!”慕容蘇點了點頭。

“老爺,這次回來,你有多大的把握?”李管家看著慕容蘇問道。

慕容蘇笑了笑,說道:“如果我說,一成把握都沒有,你信不信。”

李管家微微一愣,不過很快,李管家堅定的點了點頭,說道:“我信。”

“其實我這次回來,也是奮力一搏啊。”慕容蘇歎了口氣說道。

“我覺得老爺這麽做是對的,有些東西,我們早就該討回來。而且我相信,老爺這次一定能成功。”李管家語氣堅定的說道。

“嗬嗬。”慕容蘇笑了笑,沒有說什麽。

飛機很快就降落在京都國際機場,慕容蘇和李管家,一前一後從飛機走了下來。

走出來之後,慕容蘇就看到一個熟人。

這個人約莫三十來歲,在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年輕人。

慕容蘇笑了笑,並沒有喊他,而是快步朝他走了過去。那人看到慕容蘇,臉色很是欣喜,也快步朝慕容蘇走來,當他走到慕容蘇身前的時候,他對慕容蘇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侯爺!”那人激動的喊道。

“你跟以前一樣,沒有變。”慕容蘇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

“侯爺也是,比五年前還要年輕一些。”那人笑著說道。

“馬屁精!”李管家咧嘴一笑,說道。

“哈哈,李

德全,你還好意思說我,當初你能跟著侯爺一起去濱海,足以見得你才是侯爺身邊最大的馬屁精,要不侯爺怎麽選擇你,而我不選擇我。”那男子笑著說道。

聽他這麽說,慕容蘇心裏很是感動。

慕容蘇覺得,這些兵,他真的沒有白帶。

當初慕容蘇離開京都,被革去一切職務,相當於發配到濱海,那時候,很多人都要跟著慕容蘇。當時因為這件事,慕容蘇還差點被判重罪,因為慕容蘇的一些仇人,借題發揮,說慕容蘇擁兵自重,煽動部下,企圖危害國家。

這件事鬧到國家軍隊最高領導層那裏,後來有一個人執意要保慕容蘇,說慕容蘇是有功之臣,如果判重罪,那是寒了所有將士的心。而後那人又勸服慕容蘇,把屬下的情緒安撫好,如此一來,這件事最後才不了了之。

不過有些人執意要跟著慕容蘇,不惜主動申請退伍,像李德全這樣的,慕容蘇實在沒辦法,隻能跟那人申請,希望能帶著一部分手下離開,那人跟其他幾個高層商議之後,也就同意了。

不過這些人,慕容蘇也沒有盲目的選。

慕容蘇選擇的人,都是一些沒有晉升希望,或者發展前景不算很好的,又或是年紀到了,過幾年就要退伍的,像李德全這種。

至於像眼前這男子這樣的,慕容蘇是斷然拒絕,因為這些人很年輕,家庭背景又不錯,都有一個好的前程,慕容蘇不能毀了他們。

“歐陽風,你小子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李管家笑罵道。

“李德全,那你吐個象牙給我看看。”歐陽風咧嘴一笑,絲毫不讓的說道。

李管家被反問的一愣,頓時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

象牙他確實吐不出,既然吐不出,不就等於承認自己是狗嘴了麽?

“你這小子,還是像以前那樣,牙尖嘴利的。”李管家搖了搖頭,說道。

“侯爺,這次有很多人想要見你。”歐陽風也沒跟李管家繼續貧嘴下去,而是看著慕容蘇,很認真的說道。

“這些人,有真正想見我的,也有想害我的吧。”慕容蘇咧嘴一笑,冷冷說道。

“很多人都很害怕,尤其是京都軍區,軍隊體係裏麵,已經有很多人內心惶恐不安了,他們不知道侯爺這次來,是有什麽目的。”歐陽風皺著眉頭說道。

國家三大特戰隊,都是隸屬京都軍區的,三大特戰隊隊長,相當於軍區副總司令員的級別。當年作為國家第一特戰隊的總隊長,慕容蘇可謂是位高權重。

而作為一個軍隊係統裏麵的,慕容蘇的仇人,當然也是京都軍區裏麵的最多。

所以慕容蘇這次前來,京都軍區自然會有很多人惶恐不安。

“我這次來,沒什麽目的。”慕容蘇淡淡一笑,說道。

聽慕容蘇這麽說,李管家和歐陽風都是一愣,然後等待慕容蘇的下文。

慕容蘇接著說道:“我隻是想接受,五年前國家對我的審判。”

聽慕容蘇說出這句話,歐陽風和李管家,神情皆是瞬間變得無比驚駭。

五年前,一起高級軍官叛國

罪,一夜之間,震撼了整個華夏。

這次事件在華夏引起的風暴,絕對不亞於七十幾年代,那一場驚天駭人的政變。軍部至少有半數以上的高級官員,被卷入這次事件當中。

當時美媒體針對此事件隻用了一句話來形容,這是一場災難?還是一場陰謀?

沒錯,當初不止美國,很多與華夏敵對的國家,都認為這是華夏軍隊體製改革下,醞釀的一場驚天陰謀。

至於這場陰謀針對的是其他國家,還是華夏高層之間的權力鬥爭,就不得而知了。

那一段時間,京都是最熱鬧的,很久不見的宵禁,竟然也在京都上演,搞得是人心惶惶,而後,短暫的一個月,這場變革終於劃上了一個句號。

當然這個句號,其結果是令人瞠目結舌的。

七大軍區一把手全部調換,軍委最高領導層,有三人下馬,上任的,都是之前不被媒體所看好的。看到人員調轉幅度如此之大,無論是國內媒體還是國外媒體,一時之間全都傻了眼,他們不知道,為何國家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在他們看來,這簡直就是一場荒誕劇。

近些年來,沒有比這更荒誕的事情發生了。

但是當時,作為事件主要人員之一的慕容蘇,心裏很清楚。這一次軍部大清洗,實則是兩個派別的兩敗俱傷。

慕容蘇所在的派別,以慕容蘇被革職,逐出京都而結束。

向天南所在的派別,以向天南判罪入獄,劃上了一個句號。

軍部兩座大山轟然倒塌,倒塌之後,無論是依附兩人存在的那些人,還是兩人背後更大的靠山,因為這件事都受到一點牽連。

總之,軍部在發生這次事件之後,沉寂了很久。國家也沒對宵禁一事做任何解釋,直到幾個月之後,這次事件才逐漸被媒體還有百姓所淡忘。

看上去,京都好像是瞎緊張了一陣子,然後就進行人員調動,實則,暗地裏的波濤洶湧,卻是驚險無比。

當初如果沒人力保慕容蘇,慕容蘇是必死無疑。因為所有證據都對慕容蘇不利,慕容蘇的手下,還有慕容蘇背後的靠山,這個時候全部都站了出來,盡其所能的為慕容蘇辯護。

在這些人的幫助之下,慕容蘇才得以避免國家的審判,雖然被革了軍職,但卻保住一身功名,否則的話,叛國罪這頂帽子,是一定要扣在慕容蘇的頭上。

至於向天南,國家秉承一個宗旨,就是一碗水端平。當時慕容蘇的級別比向天南要高得太多,而這次事情的導火索就是向天南,材料和證據都是向天南遞交給國家的。

他成功扳倒了慕容蘇,但麵對慕容蘇派係的滔天怒火,這個倒黴蛋自然沒好果子吃。他這一輩子都要在監獄裏度過,不過據說,在監獄裏他過的日子,那可謂是生不如死。

慕容蘇的那些親信,變著法子折磨向天南,就是不讓向天南死去。

現在慕容蘇竟然要回京都接受審判,這在歐陽風和李管家看來,實在是太瘋狂了吧。

“侯……侯爺,你這……”歐陽風麵露難色,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