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春華在辦公室裏走來走去,神色很是焦急。

不知為何,吳春華感覺心裏很亂,他有預感,京都那邊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吳春華走到辦公桌前,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電話。吳春華撥了一個號碼,很快,那邊就有人接通。

“他願意改口嗎?”吳春華問道。

“……不願意!”那邊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聽到許傑依舊不肯改口,吳春華的眼神頓時變得陰毒起來,吳春華捏了捏拳頭,說道:“用點手段,逼著讓他改口。”

那邊沒有回答,吳春華皺緊眉頭,沉聲道:“怎麽?你現在想反悔了?”

“我們這樣做……是不是錯了!”曲武歎了口氣,說道。

吳春華這個電話,是打給曲武的。

“一開始就錯了!”吳春華冷著臉說道:“但是我們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許傑不改口,這事泄漏出去,就已經不是簡單的撤職了。”

“如果現在向上麵匯報,我覺得還來得及。”武曲說道。

許傑那一番話,徹底讓武曲動搖了。

“哼!”吳春華冷笑了笑,說道:“你是白癡嗎?你在這個位置多少年了,你還不清楚這個體係?表麵阿諛奉承,暗地裏爾虞我詐,多少人巴不得你從這位置掉下來。你以為那些跟你親近的人,是真的跟你親近?你要是倒了黴,他們會毫不猶豫選擇跟你劃清關係,然後往死裏踩你,隻有踩著你,他們才能上位。現在我們向上麵匯報,就等著吃槍子吧。”

說完,吳春華砰的一下,就把電話掛斷了。

“這個白癡!”吳春華低聲罵了句。

武曲歎了口氣,然後把手機掛斷。吳春華說的話,句句道理他都明白,上台的官下台的狗,尤其是倒黴的官,根本別指望有誰會拉你一把,能不踩你就算不錯了。

“事情既然發生到這一步,那就不能再猶豫不決了,否則的話,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武曲在心裏對著自己說道。

武曲深呼吸了一口,然後眼神整個就變了,從之前的猶豫不決,變成現在異常的堅定。

武曲走了進來,他看著許傑,眼神如鷹鷲一般冷厲。

“我勸你最好跟我們合作,否則的話,別怪我心狠手辣。”武曲重新坐了下來,冷冷說道。

“你決定了?”許傑冷笑了笑,問道。

“這不是你該問的問題!”

“那好,我問你,如果我選擇合作,我能得到什麽好處。”

“保留你第一名的成績,而且這件事情既往不咎。”

“嗬嗬!”聽到所謂的好處,許傑頓時冷笑了笑,許傑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武曲,說道:“這還真是好處啊!第一名的成績是我自己拚來的,需要你們保留?還有,什麽叫既往不咎,這件事我一直都是受害者。”

“這些跟我沒關係。”武曲冷冷說道。

“那好,我想聽聽,如果我選擇不合作呢?”許傑問道。

“這個世上,有兩種人不會說實話。”

“我知道,一種是死人,還有一種是什麽?”

“植物人,

或者,白癡!”武曲冷笑了笑,笑容很是猙獰。

聽到武曲這句話,許傑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許傑雙拳緊握了握,內心的怒火難以壓抑。許傑真沒想到,他們有這麽大的膽子,該做出這樣的決策。

許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看著武曲說道:“那你知不知道,這世上有兩種人也最痛苦。”

“哪兩種?”武曲皺著眉頭問道。

“一種生不如死。”許傑冷冷說道:“還有一種,家破人亡,如果我出了事,有人會讓你生不如死的活著,而且還會讓你親眼目睹家破人亡。”

武曲臉色陡然一變,旋即看著許傑的眼神無比的怨毒。

“你在威脅我?”武曲冷冷說道。

許傑似嘲諷一般冷笑道:“我需要威脅你嗎?就你的身份壓根兒不配!你以為逃出去的那個人隻是偶然,我告訴你,那個人是我指使他跑出去的,我跟他交代過,如果我在裏麵有什麽不測,那麽這個仇,他一定要給我報。”

許傑的話,讓武曲的心,猛地咯噔一下。

武曲看著許傑,急聲問道:“那個人真是你派出去的?”

看武曲焦急的樣子,許傑暗暗鬆了口氣,之前他一直擔心易成到不了京都。如果他是武曲這些人,在易成逃離之後,他們肯定會想出一切辦法,阻止易成逃離東南市,而這些天,京都那邊還沒有反應,說實話,許傑有些著急了。

所以他剛才說那番話,一是為了恐嚇武曲,二是為了試探武曲,看易成有沒有逃脫。

很顯然,易成成功逃脫了。

其實以許傑的實力,這手鏈腳鏈根本對他沒有威脅,但是許傑為什麽要恐嚇武曲,是因為他想拉攏武曲。

畢竟他這次麵對的敵人,不是一般的身份,就算易成把消息送到京都,國家那些高層領導,也斷然不會聽信易成的片麵之詞,這事兒太大了!

到時候吳春華隻要死咬著嘴,拒不承認,為了不把事情鬧大,這件事最終也會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如果駱羽真是凶手,許傑還真的會鬆口,因為許傑鬆不鬆口,駱羽都要倒大黴。但是在許傑意識裏,他覺得駱羽不像是凶手,駱羽隻是被人當作了槍,這個幕後黑手,許傑一定要揪出來,所以這也是為何,許傑一直堅持到了現在。

如果武曲能被許傑拉攏,那麽易成成功把信息帶到,再加上武曲的供詞,這件事就可以正大光明的進行調查,到時候,把幕後黑手揪出來,那還不是輕而易舉。

在東南軍區,許傑得罪的人實在太多了。

有個別領導,還有個別學員,像李子楊,那個來自電子科技大學的高材生,就被許傑幾乎踐踏尊嚴般的侮辱過,而且李子楊據說背後有一些勢力,所以許傑現在最主要是懷疑他。

“他叫易成,對不對!”許傑冷笑了笑,看著武曲說道。

聽到許傑說出易成,武曲的心,陡然被提到嗓子眼,他神色駭然,無比驚恐的看著許傑。

一開始,許傑就料到他們所有的計劃!

這……這個人,還他媽的,是人嗎?

本來四爺是

要去開會的,結果車子開到半路上,四爺就讓司機立刻調頭回家。

調頭的原因很簡單,他接到歐陽風的電話,歐陽風在電話裏隻說了一句,他跟四爺說,許傑有大麻煩了。

如果是一般的麻煩,歐陽風絕對不會找他,因為歐陽風本身職位就不低,而且在軍隊這塊有很大的背景,一般的麻煩,歐陽風就能解決。現在歐陽風跳過慕容蘇,直接找到四爺,那就說明,這是個天大的麻煩。

而且這些天,四爺隱約覺得有些奇怪,上頭一直在催驕子計劃的最終考核結果,但是東南軍區方麵,遲遲沒有給回複。現在歐陽風這麽一說,四爺敏銳察覺到,許傑這個麻煩,是不是跟這件事有關。

所以這個會議,直接被四爺拒絕,盡管這個會議很重要。

四爺回家之後,歐陽風、易成已經在客廳等了。

三人上了二樓,來到四爺的書房,在沙發上坐定之後,歐陽風就開始講述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在這個過程中,易成沒有插一句話。

易成心裏很清楚,在這個大人物的麵前,如果他時不時的插一句話,很可能會讓四爺誤以為他是在添油加醋,畢竟這次涉及的問題太敏感了,而且隨便插嘴,也會招人煩。

隻要歐陽風把主要意思表達出來,就足夠了。

歐陽風一說完,四爺臉色,陰沉的都能滴出水來。

“這個吳春華,簡直無法無天。”四爺很生氣的說道。

說完,四爺站了起來,然後走到書桌前,撥通一個號碼。

此時在東南,吳春華可謂是坐立不安,這或許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麽的心亂如麻。

“叮鈴鈴鈴……”

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對於現在的吳春華來說,這個電話就像一根冰刺,刺到他骨髓裏,讓他猛打了一個激靈。

吳春華猛地回頭,他心裏的不安越發的濃烈。吳春華快步走到辦公桌旁,看了一眼電話號碼,而當他看到那一連串熟悉的數字時,吳春華整個人就完全傻掉了。

他麵如死灰!

“京都……京都那邊……還是知道了。”吳春華在心裏呢喃道。

這一刻,他感覺渾身力氣都被抽空,不過身居高位多年,吳春華意識到,越是危難的時候就越不能慌亂,所以很快,他就鎮定了下來。

吳春華的腦子在飛快轉動著,他在想。

現在京都方麵肯定是知道這件事了,否則四爺不會用私人電話打給他。但是知道又怎麽樣,隻要許傑這些人,永遠沒辦法說出真相,那麽這件事,就可以完全推到駱羽的身上。

要知道,那些學員可是全部改口,提供了偽證,並且在證詞上都簽字了。而至今沒改口的,除了許傑和昏迷的林元,隻剩下十六個人。

隻要這十八個人永遠閉嘴,吳春華又能拿出證據,四爺就算震怒,也不能處置他。大不了給他穿穿小鞋,平級調到其他部門,就算沒有權了,位置不還是保住了嗎?

隻要能保住位置,到時候再找找人,他還不算老,有的是東山再起的機會。

想到這,吳春華整個人都冷靜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