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春華深吸一口氣,然後接通了電話。

“吳春華,你好大的膽子!”四爺厲聲喝道。

“領導這是什麽意思,我有點不明白。”吳春華強裝鎮定說道。

“你是不是抓了許傑!”

“是!”

“為什麽!”

“許傑跟人私鬥,影響惡劣,所以抓起來了。”

“你放屁!”四爺怒聲喝道:“你別以為你遠在東南,就可以無法無天了,我告訴你,吳春華,你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

“我不明白領導的意思!”吳春華深吸了口氣,說道。

說實話,在四爺的盛怒麵前,保持淡定,是要有很大的勇氣和魄力。

四爺第一聲怒吼的時候,吳春華心神差點就亂了。

“你現在馬上放了許傑。”

“許傑私鬥,已經觸犯紀律,現在不能放!”吳春華一咬牙,堅持道。

“既然私鬥,這件事你為什麽不報備。”

“這是在我職權範圍之內,可以不報備。”

“吳春華。”四爺深吸了口氣,聲音很冷厲的說道:“我勸你最好不要做傻事,否則的話,誰也救不了你。”

“多謝領導關心,不過我問心無愧,許傑私鬥是事實,我這有證據,歡迎上麵來調查此事。”

“那你好自為之。”四爺冷聲說道,說完,四爺把電話掛斷了。

在電話掛斷的瞬間,吳春華絲毫沒有形象,一屁股坐倒在地,此時的他,渾身劇顫,頭頂更是滲出了虛汗,他摘掉眼鏡,把這些汗水擦拭幹淨。

良久,吳春華才緩過來,他站了起來,站起來的瞬間,吳春華的眼神就變得無比堅定。

他很清楚,他已經沒有退路了,既然沒有退路,那隻能一條道走到黑。

吳春華撥通一個號碼,電話接通之後,吳春華沉聲道:“讓那些人動手,十五個人……一個都不能放過,先把他們打成重傷,尤其是腦子,然後全部打藥水,讓他們變植物人。”

“可是……”接電話的人很是遲疑。

“可是什麽!”吳春華咆哮道:“四爺已經知道這件事,我們再不行動,就準備等死吧。”

說完,吳春華就把電話掛斷了。

掛斷之後,吳春華就癱軟的坐在椅子上。

其實這個結果,也不是他想看到的,他真的不想這麽做,如果不是有人逃跑出去,他絕對不會走這麽極端的路。

易成的逃跑,讓吳春華整個神經,每時每刻都保持著高度緊張。這種緊張已經攪亂了他的心緒,他很害怕事情會走漏風聲,尤其是現在還沒有抓到易成。

而在這種恐懼中,吳春華感到巨大的壓迫感,他急於讓許傑這群人改口,為了能讓他們改口,吳春華已經不擇手段。

但是吳春華沒想到,許傑這些人竟然會死咬著拒不改口,就算威逼利誘也沒有用,吳春華徹底沒耐心了,如此一來,惡向膽邊生,也使得吳春華萌生了這樣的念頭,那就是讓許傑這些人,都變植物人。

殺了許傑他們

,吳春華不敢,但是讓他們變植物人,吳春華卻有這個膽量,群毆傷勢過重,腦部遭受重創,變植物人很有可能!

現在一些部門,尤其是司法部門,不經常傳出這樣的新聞麽?

一個遍體鱗傷的人死了,某某負責人說他是自殺。

這樣的說法都能成立,為何被人毆打,成了植物人就不能成立呢?

而且駱羽的存在,正好做替罪羊,再加上那些證詞,到時候一切責任都跟他吳春華沒幹係,就算被處罰,也不至於丟了帽子。

念頭的滋生,尤其是邪惡的念頭,一旦萌芽,就根本壓製不住它的成長。人之初,性本惡,對於吳春華而言,這個想法在他腦子裏愈演愈烈,到現在,吳春華已經無法自拔。

其實現在的吳春華,在心理學角度上,已經是一種疾病,換句話說,就是心理扭曲。

扭曲的心理告訴他,隻有這樣做了,才能拯救他,所以這也是為何,吳春華會下達這樣命令的原因。

“呼!”吳春華重重鬆了口氣。

現在做出決斷,反到讓他覺得無比的輕鬆。

“砰!”

就在這時,吳春華的門被人一腳踢開。

吳春華心驚,猛地站了起來。

走進來的人是武曲,看著武曲,吳春華的雙眼頓時眯成一條縫。

但是很快,他的雙眼就瞪的渾圓,就像要爆裂出來一樣,因為武曲的身後,陸陸續續又走進來四人,這四個人再加上武曲,就是之前跟吳春華一起密謀的那五個人。

武曲五個人一起來這,那就隻有一個可能,吳春華已經眾叛親離了。

在五人進來之後,許傑才走了進來。

看到許傑,吳春華的臉色瞬間煞白,絲毫沒有血色,就跟一張白紙一樣。

吳春華歎了口氣,他閉上眼,然後重新坐在椅子上,他知道,這次他徹底敗了,一點挽回的餘地都沒有。

在許傑說完那番話之後,武曲終於做出了決定,許傑的妖孽已經徹底讓武曲膽寒了,他實在沒有勇氣,跟這樣的人成為敵人。

他知道,如果這次把許傑害了,那麽他真的會生不如死,而且還會親眼目睹家破人亡。武曲不敢賭,他沒這個單子。

其實一開始,武曲也不想這麽做,他隻不過是受到吳春華的蠱惑,再加上吳春華這些年在軍區頗有威望,如此一來,武曲當時也就沒有選擇,慌亂之下就同意吳春華的意見,畢竟誰願意倒黴下台,走到這份上,沒幾個人是輕輕鬆鬆的。

現在許傑可以保他一命,武曲又不想把家人搭上去,所以認真想了之後,他決定投靠許傑這一邊,徹底跟吳春華斷絕關係。

武曲投靠之後,就立刻告訴許傑,說吳春華不會放過其他十六個人。

許傑當時大驚,連忙問還有哪十六個人。當武曲報完名字之後,許傑才知道,原來是牟宇航、韓亞倫、董承、陸詠浩、林虎民他們,除了易成之外,其餘十六個弟兄,沒有一個背叛許傑,都咬死不肯改口。

得知這些,許傑心裏很感動,當下就要求武

曲去救他們,武曲也知道,這是戴罪立功的最好時機,所以立刻就帶著許傑趕赴過去。

趕到那裏,武曲說服四人,然後把林元還有林虎民他們都救了下來。

救下來之後,許傑讓他們回去好好休息,囑咐完畢,許傑跟著武曲四人一商量,便朝著吳春華那趕去,。

路上的時候,其中一人接到吳春華的電話,那人本來想勸說吳春華的,畢竟吳春華這幾年對他還不錯,但是吳春華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痛罵一番就直接掛斷電話。而在得知吳春華要痛下殺手之後,許傑心裏的殺意,瞬間就蔓延了開來。

不過許傑知道,這口氣他得忍著,吳春華這個人渣,自然有人會收拾他。如果許傑殺了他,隻會把事情複雜化。

“你就是許傑吧。”良久,吳春華睜開了眼,看著許傑說道。

許傑點點頭,冷漠的看著他。

“其實我們一開始就錯了!”武曲眼神複雜的看著吳春華,說道:“許傑早就料到我們會這麽做,那個逃跑的人,就是他事先安排的。”

聽到武曲這番話,吳春華就跟武曲當時情況一下,震驚得無以複加。

“唉!”良久,吳春華才從震驚中緩過來,重重歎了口氣。

不過此時他的心,也徹底冷靜了下來,敗給這樣的人,他輸的不冤。

吳春華看著許傑,苦笑了笑說道:“你為什麽斷定我會隱瞞這件事,這是我心裏現在唯一有的疑惑,希望你能告訴我答案。”

許傑冷笑了笑,說道:“其實你是一個很怕事的人。”

吳春華皺了皺眉,並沒有否認。

許傑接著說道:“先從謝承事件說起,謝家當時派人刺殺我,這事甚至鬧到京都,而且當時也證據確鑿,但是你作為主要領導,對這件事竟然不聞不問,如果不是我義父趕到東南,謝承爺孫至今還逍遙法外。那個時候我就覺得,你這個人不行,典型的牆頭草,隨風倒。如果那時候我義父不是戴罪之身,你肯定會第一時間派人把謝承爺孫兩逮捕起來。”

吳春華點了點頭,承認許傑說的這番話,而且當時他也真是這麽想的。

但是吳春華心裏依舊很驚訝,他沒想到,一個從來沒見過他的人,竟然能從一件事上,就把他分析得這麽透徹。

“這是其一!”許傑接著說道:“其二,乞丐和毒梟案件,那一晚,軍區死了一個士兵,我記得你當時找沈東和蘇寒談話。但是沈東回來之後,隻說了一句話,那就是你同意沈東負責整個事件。僅僅隻是同意,卻在人力和物力上,絲毫沒有提供任何幫助。”

許傑頓了頓,說道:“我知道你當時的想法,這件事牽涉的人,其實你一早就知道,你為了不得罪人,根本就不想參與其中,而沈東有查案這個意向,所以你幹脆把一切事情都推給沈東。沈東和蘇寒都是實在人,也不會去想這其中的深意,但是他們不想不代表我不會想,你作為地方之首,按道理來說,這樣的事情你應該最主動,卻讓一個外係部隊負責這件事,你這樣做隻能說明,你這個人怕事,而且很有心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