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秘辛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到了村長也是沒有動手。
可是這和老鼠結婚的消息被姑娘知道了，姑娘是寧死不從。
她心裏邊已經是有喜歡的人了。
村長呢，本來是沒有逼她的意思。
但是第二天一早。
村裏便是死了一個老人。
接著從第二天開始，每天早上八點就會有一個老人睡死過去。
這雖說是喜喪，村裏的老人也大多八九十歲了。
但誰能受得了這個？尤其是那些還沒活夠的老頭子老太太。
他們紛紛跑到了村長家裏，說是就是因為村長沒有答應老鼠的條件，那些老人才會死。
村長一愣。
問什麽條件。
其中輩分最高的一位老人二叔公。
手裏拿著一張手絹。
擺擺手，這上麵有字。
你自己看。
“小梨與我結婚，否則一天死一個。”
這上麵的字跡是用是血寫的。
是從老鼠的嘴巴裏叼著的。
老鼠哪能寫字？更何況這字體偏偏生得大氣，就像是書法大家寫的一般無二。
但是這些老頭老太太可管不了這些，紛紛希望村長閨女能夠獻身。
他們都還沒有活夠。
再接上輩分大，所以話說得也很粗俗。
“哎，不就是跟一個老鼠結婚嗎？”“就是拜個堂，人家就走了。”
“犧牲你一個，可活著的卻是全村人。”
“小梨啊。
你就行行好啊，救救我們這些老不死的。”
這二叔公帶著頭，直接是極其下作地給姑娘磕了個頭。
一瞬間，來著幾十個孤寡老頭老太太也全都是磕了頭。
要說這事，辦得也缺德。
即便姑娘再不願意，也得考慮這些人的看法不是？畢竟這都是她的長輩們。
而且她也怕，指不定哪一天就到了自己的老爹身上。
所以，她同意了。
就在當晚，舉行婚禮。
婚禮很是簡單，簡單到賓客基本都是本村人。
本來嘛，這村長也嫌丟人，覺得嫁給一隻老鼠太過於那啥。
可是當晚上發生的事情，倒是讓人跌破了眼鏡。
那是成群結隊的老鼠。
一隻接著一隻來到了村長的家中。
沒人阻攔，因為大多是震住了。
老鼠的嘴巴裏各個叼著一個銀元。
民國時期，一個大洋就能夠普通的人家生活一年了。
更何況，這麽多老鼠！它們紛紛跑到了村長的麵前，漸漸地，村長麵前的銀元也是成了堆。
“好女婿啊。”
村長說了這麽一句。
這話呢，也是引來了村裏人的響應。
村長一家，本來是最窮，一下子成了全村乃至於全縣的富翁。
最後一隻到來的老鼠身上纏著一紅布，紮成了一朵花。
這是今天的新郎官。
老鼠很得意地笑著。
還頗為通靈地朝著這村長拜了拜。
村長被眼前的銀元軟了心，當下看著這老鼠也越發順眼起來。
先前恨它們是由於它們破壞莊稼，但是現在有了銀元，完全是可以當做大財主不是？老鼠當晚上很高興，也喝了很多酒。
本來以為拜完天地這事情就完了，村長也打算起身將這群老鼠送走，但是為首的新郎官不幹了，齜牙咧嘴的。
“這是要洞房嗎？”有老人說道。
村長即便是再看重錢財，也不能讓老鼠糟蹋了自己的姑娘啊。
小梨這會兒直接是撤掉了紅蓋頭，衝著這“新郎官”叫道，“你死了這條心吧。”
老鼠倒是一個心疼人的主，這會兒撓撓頭，對著村長伸伸手。
意思似乎很明顯，既然婚結不成，這彩禮可是要退的。
村長家裏有一子一女。
女的便是小梨，男的是小兒子，村裏習慣稱呼為二傻子。
雖然農村的叫法都是說人越賤名越是能養得活。
但這二傻子天性也不咋聰明，用現代人話來講就是有些癡呆。
所以姐姐成親了，他倒是跌跌撞撞跑了過來，抱住村長說道，“爹爹，我也要娶媳婦。
我也要娶媳婦。”
這話一出，村長心頭一震。
是啊，如果有了這銀元，怕是能夠給兒子娶上一門好親事，但如果沒有，他們家也就是隻能絕後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村長犯了兩難。
不知道是誰說了這麽一句，“兒子，傳宗接代啊。”
唰。
村長腦袋一懵，便是直接將自己的閨女推進了房間，同時還有那隻貓一般大的老鼠。
“唉。
兒啊。
以後你可得好好疼你姐。”
村長壓抑著聲音說道。
房門在外麵鎖上了。
這些老頭老太太還想聽門鬧洞房什麽的，這群老鼠倒是不願意了，紛紛將他們趕走。
這才有了清靜。
其實也並不清靜。
因為這小梨一直都是一陣慘叫。
“啊啊！爹啊！”“你好狠的心啊！”“救我啊！”“放我出去！”“不要！”任誰也是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村長一直抽著旱煙，也不說話。
、等到過了一個多鍾頭以後，這裏麵的動靜才消停了。
“閨女啊。
這是命啊。”
村長歎了一口氣說道。
二傻子拍了拍手，也學著自己老爹的模樣，說道，“這是命。”
等到第二天一早，村長便是早早做了早飯，打開房門，想著給閨女賠個禮道個歉，這事反正都已經成了定局。
有了錢，搬到城裏去，這什麽老鼠也就沒了，好日子也就來了。
閨女一定能想得通的。
村長這麽想著。
可是進入房間以後，這裏麵的場景倒是把村長嚇了一跳。
“閨女啊！你咋這麽想不開呢！”小梨死了。
自殺的。
她的手裏還握著一把剪刀。
脖子上有一條深深的痕跡，地上的血跡也都已經幹涸。
身體早就沒了體溫，昨天那幾聲淒厲的叫聲以後，這人就已經是死了吧。
村長抱著自家閨女一陣狂哭。
當初給村長提完意見便走掉的道士重新出現在了眼前，那道士歎了一口氣，還建議說將她火燒，不然容易出事。
村長直接拿著棍子將道士打跑，直是罵道，“要不是你，我閨女能死嗎？能嗎？”可他也不想想，他有機會可以放棄這樁婚禮，但是因為錢，他舍不得。
鼠王走了。
這村裏的老鼠也都走光了。
小梨風光大葬。
用的是頂好的木頭做的棺材。
又請的和尚念的經，這白事的流水席都擺了三天。
同樣的，這墓地也是建造的極為氣派，比村長現在住的瓦屋要大得多。
“閨女啊。
我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
村長在墳前燒著紙錢，說道。
二傻子雖然傻，但是也知道自家的姐姐不會再回來了，所以說，也是哭得稀裏嘩啦的。
這天，那道士也是來了。
他走上前，對著那村長拜了拜，說是想要祭奠一下村長閨女。
今天是頭七。
老話又叫還魂日。
說是死去的人的亡魂會來探望。
所以村長也就沒有阻攔，他不希望自家閨女看到當爹的與人打起來。
道士手裏握著三炷香，拜了拜，又是燒了紙錢，本來也就走完了形式，可是偏偏他又將一件東西灑在了墳頭上。
“你要幹嘛？”村長忙是抱住了他。
這不知名的紅色的顆粒落在了墳頭上，便是出現了聲聲若有若無的呻吟聲。
“你閨女懷了鼠胎，要是讓她生下來，你們全家都得玩完。”
道士淡淡地說道。
“誰說的？怎麽會！當閨女的還能害老子？”村長說完，底氣也是有些不足。
尤其是聽到了墳頭裏那閨女的慘叫聲，更是揪心的疼痛。
過了好半天，這聲音方才消失。
村長帶著自己家的傻兒子也是走掉了。
道士在這裏守了三天，見沒有什麽情況，也是離開了。
但自古窮山惡水出刁民。
這些鄉裏鄉親的，都知道村長有錢，所以也都沾個光。
村長也沒有太小氣，家家戶戶發了一塊銀元。
人的欲望太大，有了一塊，卻是想著兩塊乃至於更多。
可是村長走得急，也就沒給這些老頭老太太發揮的餘地。
他們竟是趁著大白天沒人的時候，將這墳給挖開了。
裏麵的場景卻是讓他們嚇了個半死。
棺材裏躺著的是一個女人，她兩眼怒睜，胸前還有一個渾身漆黑的嬰兒。
唰。
挖墳的人全都倒退了半步。
紛紛逃離。
因為這裏麵並沒有銀元，有的隻是兩具屍體。
自那天起，樹村的老鼠又開始增多。
說也奇怪，那天參與挖墳的人在一夜之間全都死亡。
墳墓重新被人修好，隻是那嬰兒卻是消失不見了。
不見的還有當初拿著銀元的村長，聽說他在縣城裏買了房子，娶了姨太太。
又是聽說，他老婆的肚子裏生出來的全都是賊眉鼠眼的家夥，活不過數日，也都紛紛夭折。
隻有那個傻兒子雖然傻乎乎，但是活了下來。
直到現在，那二傻子都當上了爺爺。
可是呢，爺爺生了爸爸是個殘廢，爸爸生了兒子卻是成了一個侏儒。
有人說，這是被下了詛咒。
有人還說，也許找到當年的那個道士或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