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付聖依打來的!

付聖依在電話哭的厲害:趙哥哥,你要替我做主啊,我,我都委屈死了!

我詫異地追問:怎麽了聖依?

付聖依道:我姐她,我姐她太過分了!她作弄我!

我汗顏:你姐她誰不作弄?沒事兒的聖依,你姐嘛,沒關係,她一直這樣,你還不理解她嗎?

付聖依道:我姐她,我姐她竟然----哎呀羞死啦,趙哥哥我不好意思說,要不你過來一下吧!我姐她太過分了!

我甚至在電腦那邊聽到了一陣得意之笑,顯然是出自付聖冰之口。

隻是我哪裏有閑心再去天龍大廈?短暫地思慮了片刻後,我對付聖依道:聖依,好了,我現在過不去,這樣,我給你姐打個電話,好不好?

付聖依道:我姐她就在身邊呢。

這時候一陣唏唏簌簌的聲音之後,手機那邊傳來了付聖冰的洋洋大笑:哼,告我黑狀,看我怎麽收拾你!

我皺眉道:聖冰,你能不能對你妹妹好一點兒,怎麽天天欺負她呢!她可是你親妹妹啊!

付聖冰振振有詞地道:正因為是親妹妹,才開下玩笑嘛。別人,我還懶的浪費腦細胞呢!哈哈哈哈。

從付聖冰的得意程度,可以推測出,付聖依被她惡搞的不輕。這丫頭簡直是個活寶,以整蠱別人為樂趣,帶來心靈的強大刺激。

我問:你怎麽欺負聖依了?

付聖冰嘻嘻地道:什麽叫欺負啊!我告訴你啊,想聽嗎?哈哈。是這樣的,昨天晚上看電視,受電視裏的啟發,今天早上起來上完廁所,我去冰箱拿保險膜把坐便器封了起來……付聖依那傻丫頭起來上廁所,哈哈,拉屎拉滿了一屁股……我真是個天才!天才!

我驚愕了半天,忍不住地道:什麽?付聖冰啊付聖冰,有你這麽當姐姐的嗎?你簡直太,太過分了!

付聖冰道:你應該表揚本小姐的聰明智慧。這麽好玩兒的遊戲,多有科技含量啊。

我對付聖冰簡直是無語了:別這樣!你這樣做,會傷了聖依的心。

付聖冰道:她已經習慣了!大不了洗個澡就沒事兒了唄,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我皺眉道:以後不要這樣了,再這樣下去,我真懷疑你能不能嫁的出去。還有誰敢娶你!

付聖冰道:你娶我唄!買一贈一,把我妹妹也陪嫁給你!怎樣?

我汗顏地道:不怎樣。付大小姐啊,咱能不能稍微矜持一點兒,好不好?一個女孩子家,整天裝神弄鬼捉弄別人,誰還敢跟你交朋友?

付聖冰道:本小姐樂意,不用你管!

我沉默,覺得天昏地暗。從來沒有一個女孩,讓我如此無語,除了齊夢娜和付聖冰,這兩個極品。

掛斷電話後,我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程心潔疑惑地追問:“怎麽了姐夫,好像是付聖依和付聖冰吧?”

我點了點頭:“嗯。付聖冰早上做了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壯舉,她竟然-”我都不知道如何啟齒了!

程心潔見我卡殼,附和道:“是啊,付聖冰簡直是太能使壞了!”

我敷衍一笑,也沒再說什麽。

返回辦公室,我坐下來吸了一支煙,程心潔心事重重地望著我,道:“姐夫,我們什麽時候,什麽時候再去看夢夢姐啊!”

我雖然心裏與她同樣思念,但嘴上卻說:“怎麽,剛從醫院來就想她了?”

程心潔將我一軍:“你難道不想嗎?”

我道:“心裏想,嘴上不想。”

程心潔頓時無語。

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緒,恰巧丹丹河東失火地趕了過來。她一邊捏著我的肩膀一邊道:“趙大哥,可擔心死我了,嫂子情況怎麽樣了?”

從她的麵相中,我可以察覺出幾絲異樣,很顯然,程心潔已經將目前的情況告訴了她。

我道:“沒事兒!有所好轉,今天就開始治療了!”

丹丹道:“我覺得嫂子她吉人天相,肯定會沒事兒的!肯定!”

隨後,我讓丹丹召集眾骨幹,在辦公室裏開了個臨時小會,將下一步的工作簡單地安排了一下。

上午十點鍾,我準備驅車趕往天龍公司總部。

齊夢燕像是得到了風聲,非要跟我一起去。我起初不肯,但是後來一想,還是同意了。

我本以為齊夢燕會衝我追問關於由夢的事情,但她沒有。一路上她隻字未提,隻是兀自地嚼著棒棒糖。

因為堵車嚴重,我們直到十一點左右才到了天龍公司總部基地。

齊夢燕去找喬靈談笑風生,我則直接上了樓,到了陳富生的辦公室。

敲門,仍然是一個渾厚的聲音道:“進來!”

進門後,一陣帶著甜味兒的煙氣襲來,我聞出那是上等的古巴雪茄味兒。陳富生穿了一件深色的外套,背對著門,頭也不回地道:“你來了,小趙。我一直在等你!”

我倒是有些佩服陳富生的感應能力,不用眼睛看,隻聽聲音,便能判斷來人的身份。

隻是,背對著人說話,實在是令人覺得有些反感。

但陳富生卻突然轉過身來,將手中的雪茄香煙從嘴裏抽出來,望著我,麵色凝重。

我向他問好:“陳先生好。”

陳富生微微地點了點頭:“由夢現在情況好轉,是不是?”

我頓時愣了一下,總覺得這一切簡直太神奇了!陳富生不出門戶,便曉天下事。若非是能掐會算的神仙,便是玩兒間諜戰的高手。

我試探地追問:“您怎麽知道的,陳先生?”

陳富生高深莫測地道:“想知道,所以知道。關心你,所以想知道。”

這暗藏玄機的回答,若非是陳富生此等的大人物,是沒有底氣說的出來的。

我猶豫了片刻,道:“謝謝陳先生關心。正如您所說,由夢她現在恢複了一些,醫院的專家正在會診治療。”

陳富生點了點頭,道:“那就好。如有需要,無論出錢出力出人,招呼一聲。”

我點了點頭。

陳富生一擺手,示意我坐下來,並遞來一支雪茄。

我受寵若驚地叼燃,且聽陳富生再道:“方案的事情,有進展嗎?時間越來越緊迫了,現在趁由夢住院,正好是老由心理防線最脆弱的時候!”

我能明白陳富生的話意,不由得皺緊了眉頭,道:“對不起陳先生,可能會讓您失望了。我嚐試想盡了各種辦法,但是仍然無法弄到那份方案。我甚至連見都沒有見到過。”

陳富生也一皺眉:“真的這麽難?”

我點頭:“是很難。真的對不起,陳先生,我辜負了您的期望!”

陳富生微微地點了點頭,道:“那好。沒關係沒關係。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

我低下頭,作歉意狀。

陳富生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不要當成是負擔,我理解你的難處!”

這句話頓時溫暖了我的心,我感激涕零地道:“謝謝陳先生,我感到很過意不去!我會再想辦法,盡最大努力!”

陳富生道:“不用了!方案的事兒,我再想想辦法。你如果再繼續的話,很容易暴露!”

我沒再說話。

中午,陳富生叫來眉姐、李樹田和喬靈,準備去酒店吃飯。

眉姐卻帶了一個人過來:孫玉敏。

我不知道眉姐怎麽會對孫玉敏如此器重,幾乎是每次出席活動都帶著他。莫非,孫玉敏已經成了眉姐的貼身保鏢?

正欲出發,喬靈悄悄地對陳富生道:“陳先生,望京大隊齊政委也過來了,要不要一起叫上她?”

陳富生一愣:“她也來了,她來幹什麽?”

喬靈道:“她是跟趙大隊長一起過來的!”

陳富生瞧了我一眼,道:“小趙啊,以後不能這樣,兩個主官同時離隊的情況,盡量杜絕。這次就算了,喊齊政委過來,一起。”

我點頭稱是。喬靈打電話叫來了齊夢燕,我們一行六人,坐上了一輛豐田商務,徑直駛了出去。

在一個四星級的酒店門口停下,我們上樓,進雅間。

在這次簡單的酒會上,我們幾個人,幾乎都是對立麵。我與孫玉敏和李樹田的衝突,不言而喻,那簡直如同是與生俱來,難以消除。至於齊夢燕和喬靈,雖然表麵上關係還不錯,但實際上,也屬於對立麵。在沒有真正分清敵我的情況下,他們都是隱藏的敵人。也正是此時,我一一地打量著這幾個人,反複地回味著自己與他們之間的糾葛,我在嚐試著猜測,究竟在他們之間,哪個會是自己人……隻是,他隱藏的太深了,一切的猜測,注定了隻是徒勞。

我們的杯子裏倒滿了紅酒,陳富生率先開口:“今天帶你們出來吃個便飯,聊聊天,談談人生,談談事業。”

互飲了一杯酒後,陳富生接著道:“這樣吧,咱們都是天龍公司的中堅力量,都是各條戰線上的主官,各自獨當一麵。”

說到這裏,齊夢燕不禁調皮地插話道:“除了我!我是配角。今天是沾了趙大隊長的光,才有機會跟陳先生坐在一起吃飯。”

陳富生笑道:“你要這樣說,我得罰你一杯酒!”

齊夢燕倒也不謙虛,直接將杯中紅酒倒進嘴裏,回味悠長地道:“陳先生罰的酒,別具風味!”

這丫頭的口舌,什麽時候變得如此犀利?

沒想到的是,陳富生竟然又補了一杯,接著說:“剛才說到,咱們大家都是天龍公司的頂梁柱。包括孫玉敏,我和你們眉姐商量過了,孫玉敏雖然犯過錯誤,被眉姐封殺過,但是我這個人很重才,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現在有一個位置,很適合他!”

我們一齊盯著陳富生,期待他公布答案。而實際上,在我心裏,早已有了幾分答案。莫非,那天在金鈴家裏,陳富生所言都是真的?

果不其然,陳富生繼續道:“這個位置,就是特保隊隊長一職。咱們天龍公司早就組建了特保隊,而且特保隊個個都是精兵強將,都是從退役的特種兵當中挑選出來的。剛剛退役的特種兵,就像是一匹脫僵

的野馬,要想駕馭他們,並非易事。我翻來覆去地想了想,孫玉敏很適合這個職位。以前的那個特保隊隊長,能力也很強,辦事果斷,組織管理能力很好,但是由於自身素質水平有所欠缺,被一個野蠻的隊員傷了麵子。我想你們都聽說過那件事,晚上點名的時候,一個東北籍的隊員,曾經是雪豹突擊隊出來的悍將,當眾跟隊長發生了衝突,打掉了隊長兩顆門牙。像這種不服從管理的屌兵屌將,很多。沒有那種過硬的搏殺本領,你根本駕馭不了他。所以我準備將原來的特保隊隊長降一級,為副,配合孫玉敏工作。孫玉敏,我相信在進入天龍公司之後,大家對他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他曾經是國家特衛的精英,那些號稱是‘中南海保鏢’的勇士,有很多都是他訓練出來的!而且,前幾天,在總部基地,我們有很多人也都見識到了他的本事。所以,趁這個機會,我和大家溝通一下,敲定一下。我提議,孫玉敏擔任特保隊隊長一職,級別,與四大教官平級。現在,我們舉手表決一下,同意的,請舉手!”

我們幾人互相對視,眉姐率先舉起手:“我同意。雖然孫玉敏曾經跟我做過對,我也生過他的氣,但我和陳先生看重的,是他的才。我們就才論事,不摻雜個人恩怨。”

喬靈也隨即舉起手:“我,我也基本同意。我覺得孫,孫玉敏的確有一定的能力。但願他能在這個位置上,為天龍公司錦上添花。”

李樹田皺眉琢磨了一下,望了望陳富生的臉色,也猶豫地舉起手:“我同意。孫玉敏是我的戰友,他的個人素質,我沒什麽好說的!兩個字,同意!”

這樣一來,隻有我和齊夢燕,尚未表態。

齊夢燕向我投來求助的目光,似是在等待我表態之後,再行表決。而實際上,我並不認可陳富生這種‘商量’的方式,這是商量嗎?這簡直就是chi裸的獨斷專行,他提的議,誰敢不同意?

我捏了一下額頭,對齊夢燕輕輕一揚首,示意讓她自做決定,不要依賴於我。

齊夢燕會意,簡單地思量一下,倒也舉起手,簡捷附和:“我也沒意見。”

於是乎,陳富生的提議,隻剩下我一個人沒舉手通過了!也許我這一票已經沒什麽實際意義,一切早成定局,但是我還是無法與諸位骨幹苟同。

我不想虛偽地投讚同票,因此我直接表述了自己的意見:“我不同意。”

此言一出,震驚全場。陳富生、眉姐,以及各位骨幹,都將目光望向我。而今晚的主角孫玉敏,卻表現的相當矜持,臉上一片漠然。

陳富生拿中指敲擊了一下桌麵,淡淡地道:“趙大隊長,說說你的理由!”

我知道陳富生也許並未生我的氣,在一定程度上來講,個別的反對意見,更能印證民主。

我望著孫玉敏,道:“正如大家所說,孫玉敏的確有能力,無論是身體素質,還是格鬥本領,都算得上是首屈一指。而且,他曾經是我的恩師,我對他,有一定的了解。但是,他自從進入社會以來,所作所為卻是讓我大跌眼鏡。我覺得,他雖然有擔任特保隊隊長的潛質,但是仍需進一步考驗,等他的思想成熟以後,再做結論。”

陳富生微微地點了點頭,卻不對我的反對意見提出任何觀點,而是對伺在一旁的服務生道:“紅酒撤,上生啤。兩種味道,孰輕孰重!”

我微微一怔,馬上意會出了陳富生此言的妙喻。他竟然用這種方式,間接地應了景,他真正的話意,都在酒裏。如果翻譯過來,應該是這樣的:支持和反對,兩種意見,五個支持一個反對,哪個意見重哪個意見輕,不言而喻!

陳富生巧妙地表達出了自己最後的決斷。

我無力回天,隻能默認。

一箱百威生啤上來,服務生正要開酒,孫玉敏不失時機地表現了一把,他一揮手示意服務生免啟,自己則率先提了兩瓶,擱在了陳富生的麵前,然後伸出兩個手掌,各壓在瓶蓋處。

眾人紛紛不解地望著他,不知他在搞什麽名堂。

我不由得心裏暗暗發笑。我看的出來,孫玉敏是想借這個機會出出風頭,調解一下氣氛,順便提高一下影響力。

我記起了當初被由局長派遣保衛Y國總統千金伊塔芬麗的時候,Y國侍衛長凱瑟夫曾經借此跟我暗中較勁兒,利用的,就是這種小把戲。如今孫玉敏倒也亮出這一手,未免顯得有些過於滑稽了!

正當大家饒有興趣地望著孫玉敏的時候,孫玉敏突然神情一繃,兩隻手掌微微旋轉,暗自發力。

數秒之間,他神色輕鬆地一笑,將兩隻手翻了過來。

這時候,大家都被震住了!

孫玉敏竟然用硬氣功,將兩個瓶蓋緊緊地吸在了手心上!兩瓶啤酒,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靜然而開,沒有絲毫的水沫**漾。

孫玉敏再一收功,兩個瓶蓋從他手心滑落,他快速一伸手,接住,笑道:“就算是表演個小節目,活躍一下氣氛!”

眉姐帶頭,紛紛為他鼓掌稱讚。

確切地說,他的這番小把戲,倒還真勾起了我的某種欲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