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2002年我們這裏沒下雪,可刀郎的歌來了。就是這個春意濃濃的春季,三月,婦女節。3月8日,農曆一月廿五,雙節,對,曉淩這年正好這天生日。

這天曉淩休息,她說要我陪她過生日,我說你的生日我就不陪你過了,我陪你過婦女勞動節。把她氣了一把,怎把處女當婦女呢?這不顯擺想把她從處女變婦女嘛,二十一歲的處女,揀到寶了!相比sammy,她此時此刻應該和許誌安剛鬧分手。哥們誌安,我比你幸運!

三八我請假,搞得汪財好奇怪:“婦女節你請什麽假?”

正對我說著這事,他接到月曉璃電話,呃恩幾聲說:“準假!因為我也要請假了。”

汪財同意我請假,接著自言自語:“搞什麽婦女節!解放婦女是世界動亂的第三因素!”

把我震得夠嗆。

很不幸,這一天所有婦女最少都有半天假,平姐,謝思,書琴均罷工,加上罷工的唯一的男性——我。又傍女人福了。死就死,誰擔保你下輩子還一定是男人?

曉淩對我說想找阿坤出來一起過。我好生妒忌!

可想想,這也沒什麽呀,那不是我弟弟麽?況且他有車!曉淩找他出來無非是想有個車方便,而且內因是想我找阿坤借車罷了,大家注意啊,多分析女人的話,女人的話都是話中有話的。

可我說:“啊坤不肯借車給我的,不如問大力借?”

曉淩說:“還沒嫌怕?開靈車拉風?”

這妮子,一年比一年務實了,也不再是十八九了。

我道:“那行,我現在去找她。你在家等我。”

曉淩才哈哈的樂,看來沒買車還真搞不定曉淩啊!鬱悶的是那墓地套了我很多錢,否則的話可買個奔小康了。唉,還無車無房,人得有計劃阿。

很不公平,我打電話給阿坤的那個新手機,他說在辦公室陪老板,等下老板就走,要車我自己去取。丫的,擠公車去找大奔,完全不亞於昨天喝茅台下快餐!

不為女死,不為女活,就為女的麵子吧。我就去找阿坤了,曉淩還等我呢。

哈,阿坤今天是不是喝多了?居然直接把大奔的鑰匙給了我,說:“小心開,六點來這接我。”

我一看,還有三個自由開車時間!弟弟就是弟弟,雖然想對我兩肋插刀搶曉淩,可也夠血本的啊,借車獻佛呢!是他老板的車。

我樂滋滋說:“沒問題!你請客都可以!何止來拉你。”

阿坤:“恩?是說六點帶曉淩來搭我。”

我笑得如佛般哈哈走了。直下地下私人停車位。好個奔馳s600,你是那麽的闊氣大方!接曉淩去那兜呢?我邊琢磨邊試車,這車就是棒,一摁就著火了,一加油就跑了,全自動啊!

我緩緩開出來,心裏無比光榮,爹,我開大奔了!直接把音樂調到最大聲,一曲“我的愛,**裸……”如雷灌耳,跟靈車,就沒得比的!反了,是靈車,就沒得比!

從市區到火葬場有二十分鍾的路,二十分鍾我把它當四十分鍾開。對曉淩和靈車是熟了,可對大奔還不熟呢,輕車才能熟路。

在一段偏辟的路上,這首震耳欲聾的“**裸”飄出車窗,開得無比偉岸!

正唱著,看前麵有一個長頭發的女人站在路邊,頭發潑了一臉,穿著白衣,但有點髒。唉,誰沒個落迫不幸的時候!我想,而我有香車,做個好事也好。於是我把車慢慢開向那女的。

靠近了點,可我還是看不清她的麵容,隻見頭發搭拉在前麵。我絕沒想過她是精神病人,因為她姣好的身段,秀麗的電發,應該是個沒有病的精神病,隻是那衣服太怪了。

我靠近那女的停下,那女的見我停靠了,沒經過我同意一把拉開車門,鑽進了我的車。好不客氣!

“小姐,請問去哪裏?”我見此女不客氣,我之豔福啊!

小姐剛坐好沒說話,我一腳油,路上幾個坑被我飛了過去,車震!絕對的車震!顛簸中那女啊。啊。幾個叫喚,顧著被顛,顧著喘氣,回答不上來!大奔遇見坑窪也顛簸,別信太多廣告。

我從倒後鏡見此女臉色倉白,手裏捂著個紅蘋果。我又問:“小姐去哪?”

“火葬場。”女曰。

“噢?順路啊,我也是進火葬場。”我覺得有點磣。小姐盯著我,沒出聲。

“小姐去火葬場幹嘛阿?”話一出口我就覺得問錯了。去火葬場送別人,還能住那啊?

“我住那裏。”女悠悠的說。

“住那?”我問。可那是我的第二個家,大姐我怎不認識你阿?

就這兩分鍾,快到了,看見了熟悉的煙囪了。

那女的捧著個蘋果出來,從後座遞給我:“我住那的啊。吃蘋果,夥計你吃不?”

我謝過,炫耀說:“開大奔,不能吃東西。”

那女的縮回手:“噢。那我吃!我生前很喜歡吃蘋果的。”

我的媽啊!才下午就見鬼?!她生前愛吃蘋果,那她是女鬼?

我一個急刹車,我怎都要把她弄下車!非鬼則神經病。我停車從倒後鏡一看!哪還有那女的人?我一身冷汗!啊坤你這車怎這陰諱阿!我見沒人,一腳油想快點離開這鬼地方。車飛一般在路上輾著。我再看倒後鏡!媽的呀,那女的端坐。在那裏!見鬼了啊!

我眼前快要黑了:“姐姐,放過我,我就個燒屍的。”

那女的捧著蘋果說:“剛蘋果被你急刹弄掉了,掉座墊底下,我才掏出來。夥計,我生孩子前很喜歡吃蘋果的哇。”

呃呃?我一下臉紅,這不是自己嚇自己麽?真以為大白天見鬼?我才鬆了口氣。她是生前愛吃蘋果,生娃娃前。

這女神智不輕,原來是從六角亭偷跑出來的!我隻想盡快停車趕她下來!

馬上到了,快到了,見到曉淩站路邊等我了。做好事拉著個神經女,這三八節啊!

車一靠邊,我顧不了這麽多,甩車門而出,奔向曉淩,呼曰:“曉淩神經病!曉淩神經病!”

曉淩見我飛奔過來,還聽我叫她神經病。一拍我腦門,一個飛毛腿,那個凶!“你才神經病!”

我急急道歉說:“是,是車裏有個神經病!”說完我拉曉淩到大奔前。

那女在車裏安靜的看著我們。曉淩也好奇的盯著她,兩女相對,必有一傷!還好,那神經女挺安靜,也很自然的打開車門,出來了,我鬆了口氣,送佛送到西了啊!

那女的下了車,一站大地,這人馬上就不正常了。開始胡說八道,完全一副非人類樣子。

“快!快上車!”我拉曉淩。

“咋會回事咋會事?”曉淩還沒反應得過來。

那女的完全不行了,完全是個神智不清的人。

“喃生,咋情況?怎她是誰?”

“別問!走先!”我一腳油,管你個生死!

我比曉淩更怕,曉淩這單純的姑娘,她想不明白,而我厚道,一五一十的說出了原由。曉淩卻不笨,一下就問:“你想來個豔福?而不慎的拉了個精神病?”

我有口難辯了,咋說?曉淩說是對的。唉,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呀!

我支支唔唔,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神。

先兜兜,後接坤。

說到帶上曉淩,她一路烤問我,是不是見女色心起?我不能說不是,太造作,也不能說是,太露骨。隻有一迎一合。

總結了一點:男人做事,無論真偽,打死也不承認!切記!

和曉淩轉了市一環一圈,說事不少,我均就輕避重,除了剛的神經女啥都侃。和曉淩一起,真的很放鬆。怎的放鬆?因為我們所說的一切都很隨心所欲,哪怕說鬼神。有這樣的伴侶,還求什乎?

快到六點,是時候去接阿坤了,即使我不大願意,不願把嘴邊的大魚大肉捧到別人嘴邊,但是沒法,車和人都不完全屬於我的。

阿坤在市區,在建設大廈,我如期而至,打電話叫他下來,阿坤搖擺下來,很不給我麵子!我氣憤!

阿坤過來我窗前,對我說:“把大奔給回我。”

靠,有啥大不了的,不就四個輪嘛。我隻好聽從。還好,聽從了我還可以與曉淩坐一起,失此得彼呀。我樂。

曉淩今天生日,興至挺高,問阿坤去哪好?

阿坤說:“去babyface。”那可是好的地方,不遠,這個自助式ktv,正合三人行。

曉淩的生日就是三八節這天,我們剛開始唱歌,居然有一夥人看上了鄭秀文般美麗的朱曉淩,過來騷擾,曉淩顫顫,我和阿坤挺身而出,被人家打得個落花流水!兩男幫曉淩打架,這個事情告訴我們,千萬別帶自己心愛的女人去那種亂地方,得不償失呀,被人打傷是小事,打不過人家是丟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