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冷煜軒看到的都是一片又一片連著的因為寒冷而蕭瑟的樹木林,高大的樹木間沒有任何的月光,夜晚的寂靜讓這個夜晚更加的恐怖。

冷煜軒被擄的時候身上穿的高級定製的西服已經被樹枝刮得一條一條,衣不蔽體的寒冷也在一點一點侵蝕他的意誌力,有的時候覺得撐不下去了直接躺下去是不是就可以解脫了。

一直走到黎明破曉的時候,遠處似乎傳來了汽車的鳴笛聲,已經處於渾渾噩噩狀態的冷煜軒心神一震。聽到附近有汽車聲音的話證明這裏附近有公路的存在,那麽,如果能找到車,或者讓人幫忙報警,或者送他出這裏到達最近的城市,然後聯係家裏的人來找他。

想到馬上就會有被救援出去的可能性,冷煜軒覺得無比興奮,身體抑製不住的一直在微微顫抖。那些因為之前逃跑時不確定未來的彷徨逐漸減弱。

人之所以不斷向前奔跑不願回頭不輕言放棄,不是因為遠大的目標,而是有希望的未來。

冷煜軒停下來仔細的辨認著聲音的方向,一夜的未眠和饑餓寒冷讓他幾乎出現了幻聽。如果沒有用意念十分集中自己的精神的話,那麽現在已經處於身體極限的他根本無法判別現在的情況。

因為現在是接近黎明的時候,天色比前半夜更晦澀了幾分。而冷煜軒在此間行走完全靠的是自己身體的其它知覺。

風,依舊寒冷的吹,身上的饅頭被凍得像冰塊一樣。因為極度缺水的原因,嗓子已經開始絲絲的冒出血絲。積年的老胃病這時候也出來給他搗亂。

日出,黎明破曉,冷煜軒感覺自己似乎獲得了新生。呼吸著寒冷刺鼻卻又新鮮的空氣,看到遠處已經隱隱出現了公路的模樣,在他眼中,世界的任何一幅景象都比不得現在的美麗。

地底刮起的大風肆意吹著他已不算完整的衣服,吹著他往日的不可一世,吹著他一直擁有的驕傲放縱。可毀不滅的是他,不是別人,那盡頭的展望。

耳邊好像回想起了之前無意間看到公司女孩們在群裏分享的哪一首*不羈的野子。裏頭那個五官不甚精致的女孩好像擁有著奇妙的魔力。那首歌隱隱在耳邊響起

怎麽大風越狠

我心越**

幻如一絲塵土

隨風自由的在狂舞

我要握緊手中堅定

卻又飄散的勇氣

我會變成巨人

踏著力氣踩著夢

怎麽大風越狠

我心越**

又如一絲消沙

隨風輕飄的在狂舞

我要深埋心頭上秉持

卻又重小的勇氣

一直往大風吹的方向走過去

吹啊吹啊

我的驕傲放縱

吹啊吹不毀我純淨花園

任風吹任它亂

毀不滅是我

盡頭的展望

吹啊吹啊

我赤腳不害怕

吹啊吹啊

無所謂擾亂我

你看我在勇敢地微笑

你看我在勇敢地去揮手啊

是你嗎會給我一扇心房

讓我勇敢前行

是你呀

會給我一扇燈窗

讓我讓我無所畏懼

吹啊吹啊

我的驕傲放縱

吹啊吹不毀我純淨花園

任風吹任它亂

毀不滅是我

盡頭的展望

吹啊吹啊

我赤腳不害怕

吹啊吹啊

無所謂擾亂我

你看我在勇敢地微笑

你看我在勇敢地去揮手啊

怎麽大風越狠

我心越**

我會變成巨人

踏著力氣踩著夢

在他一直堅持不住幾欲崩潰的情況下,這首歌給他注入了一股無限的力量。是啊,他是冷煜軒,這三個字代表的是代表著一直優秀的,是堅持不放棄的驕傲,是所有人眼中的光環。所以他不能被輕易的達到,也不能輕易認輸。他要相信自己一定能成功逃脫,一定能回到木然的身邊,重新過回原來的生活。

現在支持他的不僅是希望,更是過往輝煌的延續,是一直的驕傲。

清晨的公路是孤獨而寂寥的,從前麵聽到汽車的聲音之後到現在嫌少有車經過。直到冷煜軒已經到達了路上的時候,放眼望去路上已經沒有車的蹤跡了。預期傻傻的等待,不如先摸清自己到底在哪。模糊中,遠方有一個公路路牌,冷煜軒雖然很想走到那裏進行位置的辨認,但是實在是沒有力氣了,滴水未進的情況已經持續了很久,人已經虛脫到出現了眩暈。

現在目前最重要的是保存自己的體力,等待車的靠近,然後進行救援。

北方的冬天裏,早晚的氣溫都是很低的,凍人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在慢慢的失去了溫度,這好像是持續的處於一個持續的冷水中,慢慢失去了感覺。雪的融化帶走了自己也低了溫度。

正當冷煜軒逐漸陷入絕望的時候看到了遠方有車的大燈在一閃一閃,天哪,一定是上帝聽到了自己的呼喚,那一刻,似乎耳畔旁邊的花朵都要盛開了,那一輛看著極為普通的車燈閃著巨大的光環。

冷煜軒拚盡自己最後的力氣來到了公路旁,害怕車上的人因為天黑看不到自己就大幅度的擺動著,中英文切換的說著請求幫助。漸漸地,那輛車的速度慢了下來,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求助。欣喜若扛的不可抑製,顫抖到近似癲狂,雖然冷煜軒極力的告訴自己保持冷靜,但是這麽多天與外界失去聯係,每天怕自己會胡思亂想就不停的跟自己說話,饒是鋼鐵般的人也不可能心如止水。

近了近了,我馬上就能獲得解救,天哪!

大概等車行進到離他隻有二十米的時候,冷煜軒隱隱感覺到了不對勁,這輛車看起來有一些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正當冷煜軒在回想自己的記憶的時候,突然那個車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加了速,以風馳電掣的速度向他衝了過來,猛然間,冷煜軒明白,這輛不正是自己被困了幾天的貨車嗎?

可惜,為時已晚,他已經緩緩倒在了路旁,隱隱約約中看到了那個穿著黑色休閑服帶著鴨舌帽的男人靠近他,看了他一眼後,看他似乎沒有了呼吸了就火速從公路的一側離開。

冷煜軒感覺自己的頭上緩緩的往外流血,緩緩地,不停地。

在冷煜軒昏迷的時候,他好像進入了一個夢境,裏麵有爺爺,有父母,有趙依依。有木然,有許多在生命中扮演重要角色的人,更多的卻是生命中的過客。那些曾經出現在他的生命中華夏濃墨重彩的一筆的人,最後雲淡風輕的離去,不帶走一絲絲的留戀。

走著走著,他就看到了自己的小時候,那時候家裏還不像現在生意一樣做的那麽大,每個周末父母會帶著自己會爺爺家玩。爺爺是個有一些嚴肅刻板的人,有的時候他見到還是會有一些害怕。可是對著他,爺爺總是萬般的慈祥,總愛抱著她坐在那一把清朝流傳下來的太師椅上,細細的給他講著各種事情。而時光就如此從他的指縫中溜走,像個頑皮的大男孩。

往前接著走,看到父母一起帶著自己去了遊樂場,大大的棉花糖是一種什麽樣甜的滋味,他到現在還是忘不了,那如雲彩一般的美麗,在他幼時的心裏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他最愛的是海盜船和過山車,媽媽總是膽小不敢,便在一旁笑著看他,自由自在放肆的笑。

再走著,就看到了他的噩夢。有一次在從爺爺家回去的樓上,當時的雨好大,達到前方的路由一些看不清,經過一個拐彎的路口的時候,斜刺裏出現了一輛滿載著貨物的大卡車,因為轉彎的時候沒有控製好力度側翻,正好壓在他們回去的車上。就在馬上要被壓的那一刻,母親不知從哪裏來得力其大力的將他推了出去。

頃刻間,車被壓扁,他到在一旁不知所措,殊不知前一刻還和他玩笑的父母從此天人永別。冷煜軒站在一旁,想要伸手缺什麽也抓不住。

那一刻,名叫絕望。

之後,爺爺把他帶到了家裏,開始嚴厲的教導他。他不僅要在學校裏學習各種知識,回到家裏後,他還要學習管理計算音樂等等爺爺覺得他需要掌握的技能。

剛開始他還會抱怨說煩人,可是爺爺說從此父母在也不能陪在他的身邊了,他需要自己照顧自己長大。

他回房間大哭了一場,卻再也不會埋怨什麽,他知道,他不是哪個有資格躲在父母羽翼下的男孩了。他必須學習著強大,所以養成了從不認輸的性格。

然後是自己的成長,與其他小孩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隻是每年的寒暑假都會被爺爺安排進公司幹著最基層的工作。除了學習專業知識以外,他還每天大量閱讀經融方麵的書籍。

在長大一些,便到了美國留學。在哪裏,沒有人說話沒有人照顧,更沒有人會因為他是冷氏的太子爺而給他什麽特別的笑臉。他漸漸開始明白,所有的虛名都是假的,隻有自己的實力才是真的。那時候有個同行的男孩告訴他一段話,人,有的時候不要把自己太當一個人物,但也不能忘了自己首先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