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南大不遠的一條小巷子裏,三四個小混混正在一家麻將館裏打牌。 http:一個光著膀子,胸前紋了一個大狼頭的年輕漢子,桌上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有點不耐煩的拿起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瞬間就像變戲法一般的,變了一個臉色,滿臉堆笑的道:高大少,您怎麽想起打我的電話來了

不是不是您說,不管什麽事就算是您叫我去把銀行端了,隻要您一句話,我二狗子上刀山下油鍋

您放心,我現在就帶弟兄們去門口堵著,您說是廢手還是廢腳

什麽要他的命

好,您放心吧,兄弟一定把這事給您辦妥嘍。

看您說的,為您辦事,那是我二狗子的榮幸,哪敢找您要什麽好處要謝,還得我謝謝您,給我們這麽個機會。

這叫二狗子的漢子,放下電話,馬上臉色一變,把麻將牌一扔:不打了,再叫上幾個兄弟,準備去招待一個人。這次事兒辦好,高大少說介紹我們去周老大的龍蛇幫,到時候咱兄弟就可以跟著周老大幹點大買賣賺大錢,比現在這小打小鬧可強得多了。

女生宿舍樓門口,有七八個女生,正在嘰嘰喳喳的討論著什麽

大姐我們都大四了,這次的校花大賽,我們全寢室都要參加,誰也不能少了喲其中,一個長腿長發的女生興奮的道。

那是當然眼看就要畢業了,我們也應該瘋狂一下,讓那些整天圍在新聞係旁邊的絲們知道,我們經管係也是不缺美女的,。另一個紮著馬尾顯得特別幹練的女生,昂首挺胸地說。

我,還是算了吧角落裏,一個瘦弱的身影,低著頭怯怯地說,說話的這個女孩兒,正是張野要找的阮琳琳。

小七,你也不用怕,我們會幫你的另一個女子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膀,鼓勵道。

之所以叫她小七,是因為同宿舍她排行老七。。

是啊小七,你不是很想去中遠集團工作嗎這次的校花大賽可是中遠集團讚助的哦,據說前十名可以擁有直接進入中遠集團實習的機會。你成績那麽好,如果能去實習,最後一定會被留下轉為正式員工的。一個剪著齊耳短發的女生說。

中遠集團嗎阮琳琳抬起了頭,明亮的眼睛眨了眨,旋又低下頭去:還是算了吧,我

她正欲言又止的想要說些什麽,忽然遠處一個女生對他喊道:阮琳琳,有人找

阮琳琳循聲看去,就看到一個同班的女同學領著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胡子拉碴的男人,向他這邊走來大叔,你找我有事嗎阮琳琳用她一貫怯怯的聲音問道。

張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摸了摸下巴,感覺到胡子確實有點長了,自嘲道:我也就是幾天沒刮胡子,看起來有那麽老嗎

從聲音聽來,他的年紀好像並不大,阮琳琳慌忙道:對不起對不起但那一聲大哥卻始終叫不出來。

你就是阮琳琳張野一邊問一邊打量著這個女孩,女孩兒很瘦弱,身高卻並不矮,隻是因為缺少自信,她總是低著頭看起來,就不那麽高挑。

頭發不算長也不算短,由於缺少打理,亂糟糟的,披在肩上;一雙眼睛卻很明亮,與他的整體氣質,絕不相稱;皮膚也很白,但是臉上卻有一些淡淡的斑點。

現在看來,她絕對稱不上美女,但是也沒有什麽明顯的缺陷和醜陋的地方,張野在心中給了她兩個字的評價平庸。

是啊,請問您是阮琳琳被麵前的這個男人盯得有些不自在,感覺身上的汗毛都快豎了起來,好像是一隻被獵人盯住的獵物。

啊張野回過神來,他知道自己的眼神有多麽犀利,希望沒有把她嚇到吧你好,我是你哥哥的戰友張野,剛退伍回來,你哥哥托我來看看你。

哥哥阮琳琳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他也回來了嗎

雖然哥哥去當兵,已經有三年沒有回來了,但是聽到有人提起哥哥,阮琳琳的心中還是暖暖的。

她的父母在她還沒有記事的時候,就在一次事故中死去,留下年幼的她和大她三歲的哥哥。

自小,他們倆就相依為命,那時候她哥哥剛剛小學畢業,就毅然的放棄了學業,靠撿垃圾為生,賺錢養活他們兩人,同時還要供妹妹上學。

她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年她考上大學,哥哥眼中的淚水;忘不了哥哥當兵之前,用了半年的時間在工地上背磚,給自己把未來三年的學費都準備好。

看著她明亮的大眼睛,張野覺得給她的評價應該改一改,至少她這雙眼睛是不平庸的。

沒有,你哥哥提幹了,最近很忙,可能很長一段時間是回不來的張野無法告訴她真相,隻好隨便編了一個借口。

哦阮琳琳長長的哦了一聲,顯得極其失望。

這是你哥哥讓我帶給你的,密碼是你的生日。張野遞給他一張銀行卡,卡裏的錢並不多,他是怕嚇到這個女孩,令她產生懷疑。

他的哥哥阮大牛,在一個月之前的一次任務中過世了。

哥哥他沒有什麽要給我說的嗎阮琳琳略有些失望的問道。

你哥哥說希望看到你當選校花的照片哦。

張野想起了她寫給她哥哥的那封信:哥哥,我要去參加校花大賽哥哥,我想去中遠集團實習哥哥,我以後一定要做一個大公司的總裁。信裏麵的她是多麽的自信而張揚,但是眼前這個女生卻是那麽的羞澀和內向。

看著麵前這個自稱哥哥戰友的男人那若有所思的目光,阮琳琳的心髒沒來由地突突跳了起來,那是一種被窺破心事的慌亂感,不過她終於還是鼓起勇氣看著張野。

你千萬不要告訴我哥哥我沒有參加校花大賽,要不然她會很失望的。

我從來不會欺騙戰友,所以你一定要參加這次大賽張野板著臉道。

阮琳琳咬著嘴唇低下了頭,兩隻手的食指,絞著自己的衣角,口中弱弱的道:可是,可是

但是我也從來不會讓自己的戰友失望。張野又道。

可是,讓哥哥失望的人是我呀阮琳琳的眼中已經噙起了淚水。

張野微笑地對她說道,放心吧校花大賽不是開始了嗎我剛剛進來的時候,還看到海報了呢。你去報名,我會幫你的。今天放學後我在學校北門等你,你一定要來。

說完也不等她回答,從兜裏掏出一支鋼筆,和一本便利貼,刷刷刷地寫下了一串電話號碼:這是我的電話,有什麽問題的話隨時跟我聯係。說完這些他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一群女生,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

切拽什麽拽呀一個大頭兵而已。和阮琳琳在一起的一個女生,恨恨的道,不過他卻轉而又對阮琳琳道:小七,你還是和我們一起去參加比賽吧大家在一起好有個照應。

阮琳琳點了點頭,他的眼睛還在看著漸漸消失的張野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麽這個第一次見麵的男人,雖然隻和他說了短短的幾句話,但是她卻覺得,他的每一句話都顯得那麽堅定和真誠,好像在告訴她,你可以不相信全世界,但一定要相信他。

這是一種偉岸如山的氣質,就像她的哥哥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一樣。

這種奇怪的感覺,難道隻是因為他是哥哥的戰友嗎阮琳琳暗暗的想道。

旁邊一個女生問阮琳琳道:小七,放學你還是別去見他了,你認識這個男人嗎會不會是騙子呀

阮琳琳笑了笑:不會的,我既沒財又沒色的,他騙我什麽呢

眾女生想想也是這個道理,也就不在這個問題上再多糾結,幾個女生蹦蹦跳跳說說笑笑的,向著校花大賽的報名點去了。

張野全然沒將剛剛得罪的那個紈絝當作一回事,拿出手機,拔了一串號碼小貓,你現在在哪兒呢

與此同時,巴黎一場時裝發布會的貴賓席上,一個穿白色禮服的年輕男子接起了電話,神色之間異常的興奮哥,你可算是給我打電話了,我在八黎呢又有什麽任務了嗎

沒有不是說過我以後不做生意了嗎這次找你,是想請你幫我個小忙。張野淡淡的道。

這個男子一聽沒有任務,臉上略顯失望之色,不過還是恭敬的道:哥,你有什麽事兒要辦要不要我馬上過去找你。

不用了,你看看你在南陵這一帶,有沒有什麽造型師朋友,給我幫朋友做個造型。價格隨便開,但是必須保證夠專業,別把一些阿貓阿狗都給我介紹來了。張野對兄弟倒是一點也不客氣。

南陵啊電話另一頭的山貓,皺著了皺眉頭:那地方太小了,我還真沒有認識的,不過上江倒是有一個朋友,我讓他做動車過去,兩三個小時能到南陵。這個人雖說比我還差點,不過芙蓉姐姐讓他給做個造型,競爭個港姐前十應該沒啥問題。哥您別提錢的事兒,我找人辦點事,給錢就俗了,人家也不樂意。

張野道:你小子行啊,現在玩高雅了,敢說老子俗,信不信回頭過去給你鬆鬆骨呀

別別別誰敢說您老俗啊,我這邊還有事兒,先掛了啊即使張野不在他麵前,可就是聲音中那一股子淡淡的威嚴,還得令得山貓頭皮發麻。

張野收了電話,在校園裏東遊西逛的,看看也快要到放學時間了,就出了南陵大學的北門,準備在那裏等阮琳琳出來。

這邊剛一出了校門,張野就覺得有些不對,進來的時候,這門口可是有不少賣吃食和雜貨的小商販,怎麽現在一個都沒有了難道是城管來過

不過馬上他就知道了是什麽原因,因為他看到了七八個打扮得奇裝異服的混混麵色不善的向自己走來,手中還各自拿著一把厚背大砍刀。

張野略有點意外,他就知道自己打了那個叫做高宇宵的富二代,肯定還會有一些小麻煩。

意外的是,沒想到事情來得這麽快,看來那個人在這南陵市倒還有些能量。

幾位,這是玩行為藝術呢不過這是學校門口小心被抓啊張野嘻笑著調侃道。

抓尼瑪草

二狗子打量了一下麵前這個胡子拉碴的中年人,上身穿著一件陳舊的夾克衫,下身則是一條洗得發白的牛仔褲,一看就是一個沒見過世麵的農民工。

嘖嘖我真是想不出來,你這樣一個土鱉沒事跑大學來幹嘛來了來就來吧,連高大少你都敢得罪。你知道高大少是誰嗎他是副市長的兒子,你惹得起嘛你

張野嗬嗬一樂,沒想到這人還有話癆的隱藏屬性,不過這樣一來,倒是省得他再去打聽了。

我當是什麽大人物,原來隻是副市長的兒子。他淡淡的道,全無半點驚慌。

二狗子本來還想欣賞一下這土鱉驚慌失措磕頭求饒的情形,想不到人家壓根兒沒當一回事。

這還真是個愣頭青啊他絕對想不到的是,眼前這個看起來土不拉嘰的男人,身份比那個官二代的高宇宵要尊貴千百倍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