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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假如蕭昇當真殺了李淵父子和雙龍,令突厥有機會南下,則如此一來,中原大地,勢必再度陷入五胡亂華的混亂局麵。遍地烽煙,百姓慘遭**,文明倒退,戰亂或許將要持續百年,甚至幾百年。

大昊皇朝和大唐皇朝,兩者雖然分別處於不同的世界,但彼此之間相似程度實在太高了。所以,蕭昇很難忍心下手,讓這個世界陷入萬劫不複之中。

所以退而求其次,蕭昇的選擇就是:扶持寇仲。

你寇仲不是想要當皇帝嗎?行,我來幫你。很快,那些阻止你稱皇的因素,都會一一消失。而你所回報我的,就是必須代替李世民,當個稱職的好皇帝,威震四方的天可汗。我要通過你寇仲,讓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並不是天生注定要當皇帝的,就一定可以當皇帝。哪怕有什麽大人物很看得起他,照樣不行。

皇帝又有什麽了不起?隻要時來運到,那麽即使隻是一名小混混,也照樣可以當皇帝,而且,還可以當得非常好。

就如同……即使是人人看不起的廢人,也照樣可以不廢,照樣可以成就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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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蕭昇走出客棧,往東大寺的方向走去。

年近歲晚,置辦年貨的人來來往往,街頭上車水馬龍,熱鬧得很。

可是千萬不要以為,因為人多,十四皇子殿下走在街上,就沒有人注意看了。

沒有用的,像他這樣的美少年,無論在哪裏,都像漆黑中的螢火蟲一樣,那樣地鮮明,那樣地出眾。他那明亮的眼眸,細膩如玉的肌膚,紅潤的雙唇,還有溫柔的笑容,都深深地出賣了他。

蕭昇走在大街上,無數少女都頻頻回頭,依依不舍地注視著這位形如謫仙般的白衣美少年。甚至乎,還有一些饑渴少婦,貪婪地緊盯著他,仿佛已經食指大動,想要命令身邊的下忍,找個麻包袋來,一下子套住十四皇子殿下,然後拉上馬車,帶回家去盡情取樂。

幸虧,蕭昇一身超凡脫俗的氣質,隻要稍有眼光者,都知道這白衣美少年是根本惹不得的。所以總算是避免了被眾人哄搶的結果。不過盡管如此,那些熱情得過份的目光,還是讓十四皇子殿下不勝其煩。

恰好,這時候天上又下起了鵝毛大雪。蕭昇幹脆就披上了一件連兜帽的鬥篷,遮擋住大部分窺探的目光,這才得到了清淨。

過不多久,蕭昇來到了長安東大寺山門之前。這座東大寺,又稱呼為大華嚴寺。占地廣大,規模宏偉,建築壯麗。是長安附近最有名的寺院。大唐皇帝李淵,就經常來這裏上香禮佛,為大唐朝許願祈福。

不過,蕭昇隻是在東大寺的山門前看了幾眼,隨即就轉身離開了。因為他今天要去的地方,本來就不是東大寺,而是東大寺旁邊的玉鶴庵。

玉鶴庵是一所尼庵。地方不大,隻有前後兩進。蕭昇走進庵中,見堂上供奉著白衣觀音,雖然打掃得一塵不染,但四周都空****地,除去地上幾個舊蒲團之外,根本一無所有。陳設簡陋儉樸。和東大寺相比起來,簡直有天壤之別。

對於這種潛心修行的佛門弟子,蕭昇向來十分敬重。他在白衣觀音麵前上了香,又摸出錠銀子來,權充香油錢。主持常善過來合什道謝,蕭昇則微微一笑,向這位老尼姑說了一聲:“佛祖慈悲”。

常善老尼姑眉宇間流露出驚訝之色,仔細向蕭昇看了兩眼。隨之恭恭敬敬地,引領他進入後堂,奉上熱茶。這才告罪離開。

蕭昇一邊喝茶,一邊欣賞著窗外的雪景,怡然自得,倒也別有樂趣。不過片刻之後,就聽見有腳步聲響起。緊接著,便聽見有人揚聲道:“不知道是哪位貴客,要見鄙人秦川呢?”

說話聲中,一位男裝打扮的麗人,推門而入。絕世玉容恬淡無波,卻又美豔不可方物。正是正道聖地,慈航靜齋的當世傳人,師妃暄。

蕭昇起身相迎,笑道:“師小姐,你好。”

驟然看見這麽一位,仿佛不似塵世中人的美少年,出現在自己麵前,師妃暄也吃了一驚。她定了定神,行禮道:“不敢當。請問閣下是……”

“我姓蕭,單名一個昇字。”十四皇子反客為主,道:“師小姐,請坐。”

師妃暄雖然內心狐疑,但表麵上依舊保持了平靜和禮貌。她道聲謝,走到蕭昇對麵,在一個舊蒲團上坐下。問道:“蕭……先生,妃暄在玉鶴庵落腳,並且以佛祖慈悲四字為聯絡暗語,這事隻有家師和幾位前輩知道。卻不知,蕭先生是從哪裏得來消息的呢?”

蕭昇搖搖頭,笑道:“哈哈,假如我要說,是老天爺告訴我的,師小姐妳信不信呢?”

“雖然確實匪夷所思。不過,以先生的修為,當然是大有身份之人,想來也不至於說謊。所以,妃暄相信。”師妃暄淡淡道:“那麽蕭先生,你來找妃暄,不知道又有何貴幹?”

蕭昇拍掌道:“師小姐果然不同凡俗。好,既然妳坦白,那麽我也開門見山吧。這次過來,我是想要充一回月老的。所謂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看你和徐子陵倒是對璧人。不如就由我做媒,你們兩個成親,怎麽樣?”

“給我和子陵做媒?”師妃暄微微吃了一驚,粉頰上隨即非常罕見地,泛起一抹飛紅。但眨眼工夫,她便重新恢複了寧定。秀眉輕輕向上挑起,搖頭道:“蕭先生,你在和妃暄開玩笑麽?這個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啊。”

“哈哈,我確實經常和別人開玩笑。不過,剛才說的那句話不是。”蕭昇笑道:“你和徐子陵,一個郎有情,一個妾有意,那豈不就是天作地設之合?你們兩個不成親,那才叫真正豈有此理啊。”

“蕭先生,請慎言。”師妃暄正色道:“妃暄是方外出家人。世俗紅塵中的兒女私情。妃暄內心之中,絕對絲毫也沒有。”

蕭昇盤膝正坐,雙掌合什,笑嘻嘻地道:“師小姐,假如妳真的毫無兒女私情,怎麽徐子陵跑到四川去,妳就跟著也到了四川;徐子陵過來長安,偏偏妳又來了長安?哈哈,要說這是湊巧,天底下哪有這麽多的巧合?所謂眾目睽睽,妳騙得了自己,可騙不了別人啊。”

師妃暄肅然道:“不管蕭先生信不信,確實就隻是巧合罷了。妃暄畢生最大的心願,乃是追尋天道之秘,尋求大解脫。除此以外,世間一切,對妃暄來說,都隻是生命中的某段痕跡,清風吹過之後,一切便恢複如常。”

蕭昇失笑道:“何謂天道?其實天道就是人道。所以天道不在虛無縹緲間,而在紅塵俗世中。不曾拿起,談什麽放下?你要追尋天道之秘,那就更應該接受在下這個媒人,去嫁給徐子陵了。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師妃暄秀眉輕蹙,道:“是子陵拜托先生,來向妃暄說這些話的嗎?他自己人呢?”

蕭昇嗬嗬一笑,擺手道:“不是不是,他沒有拜托我。哈哈,他臉皮那麽薄,又把師小姐當真看成天上仙子一樣的。別說把這種話講出口。哪怕隻是想想,恐怕他也不敢啊。”

師妃暄秀眉舒展開來,微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是蕭先生多管閑事,自作主張了,是不是?”

“嗯……要這麽說也沒錯。”蕭昇點頭承認道:“不過我這個人呢,就喜歡成人之美。看見有情人終成眷屬,我就會念頭通達,然後修為大進。正是一家便宜兩家著嘛。”

師妃暄愕然一怔,道:“蕭先生所修煉的功法,倒也奇特。冒昧請問一句,蕭先生究竟出身何門何派呢?”

其實,什麽成人之美,就會念頭通達,從而修為大進之類的話,根本是蕭昇隨口胡扯而已。世上哪有這麽荒謬的功法了?可是他一身修為就擺在這裏,所以即使隻是胡說八道,往往也會引得別人深思探究,細細分析,看其中是否隱含有什麽不為人知的微言大義。於是乎,師妃暄竟信以為真,也就不奇怪了。

這就好比一些文學界的名人。在文章裏寫什麽“在我的後園,可以看見牆外有兩株樹,一株是棗樹,還有一株也是棗樹”。

於是教書先生就深入分析,教導學生說,這裏麵其實蘊含著什麽什麽樣的深意,表現了作者當時有什麽什麽樣的思想境界……諸如此類,其實全是胡扯。

教書先生分析的這些玩意兒,作者本人根本就沒想到過。萬一有個學生也學著這位名人,在文章裏寫“一株是棗樹,還有一株也是棗樹”,那麽教書先生非得用戒尺敲他的腦袋不可。

此時此刻,情景也差相仿佛。蕭昇見對方居然把自己胡說八道當真了,不禁暗暗好笑。他擺擺手,道:“我所屬的門派,可謂名不見經傳。師小姐肯定沒聽說過的,那就不必多談了。言歸正傳,師小姐究竟答不答應這門親事?”